久違地，又夢到你了
夢中，我從遠處就隱約見到你的側影
但我害怕，不敢認出
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就假裝看書，默默懊惱:怎麼沒有先躲開你的發表會
可是眼尖的你發現了我，喚了幾聲、拍拍我
當我們相視時，似乎某個柔軟的所在又塌陷了，無比脆弱的防衛
我看著與現實面貌不同的你，卻一秒認出，又回復戀人的肢體語言
我愛憐地輕撫你的右肩，你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最近是不是變胖了
這句話，幾乎讓我錯認夢境是現實
那完全是現實中你會說的。你常在乎別人眼中的樣貌，無論是成就或外在
我緩緩搖頭說沒有，你安心、笑著領我到某個座位，拿了你的書給我，叮嚀我坐好
如現實中的妥貼，以前見面時總不忘將我打點好
冷了，你脫外套給我；渴了，你起身就去買水；想睡了，你會唱晚安歌
一如既往體貼，像哄著孩子
我也願意在你懷裡當孩子，矇著眼，忽略殘忍的可能
你的書是白色的底，畫有灰色圖騰散放在書邊上下緣
似乎連出了三、五冊，集起每冊書背，可以拼出別幅圖像
發表會上，我和你的距離與現實一樣遙望
以前你說自己愛面子，不願在公眾場合與我太親密
無論是球場或會議上，我總在一方位置上默默看著、等你
你的視線不會與我交集，卻奇妙地能知道我的動向
只有散場到剩下我們兩人時，你才會若有似無地敘述我當時細微的舉措
可是那遙望的距離依然存在，是難以跨越的檻
如同這次的夢
夢的後續我已經記不清，也似乎就到這裡
可我無奈，原來即使在夢裡我也依舊沒有減少情感
只是見面就讓我築起多年的防衛潰堤，傻氣地聽令你所說的話
幾年過去了，夢裡你的眼神卻還是和記憶中一樣
內斂卻藏著一些溫柔、一些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