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止兀。
從前我常見支持止兀的人，選前在政黑蹓躂（現在這樣明智的人少了）。我感覺興味
的不是那些人的聰慧，卻是那止兀的苦悶。他背後盤據著的鷹，有時臀上插著一把刀子，
依衫不整地要操英幹美逆轟高灰，哪裡有半點黃花崗烈士的骨氣？忠貞的止兀更不用說，
常年的關在黨紀裡，立院投票倒是方便，瑞士考察還有女助理的關照，十分的「優待」，
但是如果想要「搏扶搖而直上」，便要強碰怪醫了。止兀到這種地步，我想他的苦悶，大
概是僅次於連戰連敗被打趴在地上的爺爺；他的快樂，大概是僅優於民調剩不到九趴還在
凱達格蘭大道邸賴著罷？
我開始欣賞止兀，是在台北。選舉時，網路上是一團瘴氣，充斥發酸文剪影片罷凌的
鄉民，充斥白目力量敢言的姚神柯P。只有止兀的FB是三分真的，是七分假的。有的連串
發文，包括著三四張盜圖；有人無聊到跑去檢舉，止兀理直氣壯不覺其違法；有時是鍵盤
揭弊查無不法的MG149，有時是烏龍爆料競爭對手去祖國從事人體器官仲介，簡直是一派
胡言的瘋狗吠。不知有多少個助選的早晨，這樣的頭條新聞讓不夠堅定的689突然覺醒。
等到柯P高票當選，舉國歡騰，止兀就沉默了，不知到哪裡去了。一直等到最近，才又看
到止兀的簡訊，由內湖傳到南港，由南港傳到內湖，一封急似一封，竟是悲切的懇求，「
不要中了惡人的奸計，2/14務必站出來投票支持我」。藍教徒聞此，說不出的酸楚！
遙想在立院，見不到止兀，但是坐得到止兀的配車。世界上的立委，沒有比止兀更慷
慨的。多少群撒野反核的刁民，在立院外叫囂，有的拉起長長的布條，有的舉著抗議的標
語，有的是衣服上印著一行核電歸零的字樣，有的是飛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趴在止兀急
速行駛中的座車引擎蓋上。幾乎沒有例外的，止兀對待公民都是客氣有禮的，讚嘆警棍見
血而不爆頭，引擎蓋上載人兜風而不另外收費，催促司機踩油門真是減一分則太慢，增一
分則太快那樣的穠纖合度，逆向得那樣隨意，反正胸口上像是刺有黨證。看民眾高踞車頭
，臨風顧盼——好銳利的喜悅刺上止兀的心頭。不知是什麼東西驚動他了，他砰的撞上白
色轎車，他不回顧，他不悲哀，他闖個紅燈一下就消逝了，他留下的是無限的典‧犯。有
時候台北街頭佇立著一頭神豬，穿著一件數萬元潮T當雨衣，縮著頸子，有時候「一頭神
豬在民間」，背後還襯著同類的肝湯和深藍的車行。就是有止兀在背後當軍師的白豬，
weeeee的叫著，在台上哽咽，也展現了超脫靠爸的一种雄姿。
我愛止兀的發言止兀的行為，這愛好是很單純的，我對止兀並不像助理般存任何性幻
想。有些人初識止兀，激動的一夜不能睡，一時想到「抨擊學匪社運」「背信侵占中影」
，一時又想到罵何大一是三七仔，想到要鷹犬別當袁世凱，覺得怎麼老是顛三倒四。我曾
告訴他事實上全不是這樣的。止兀看似很雞掰的一個政客，比一般的藍鳥雞掰得多，信口
雌黃，並不特別稀奇，而且自己用心良苦，依仗藍教就是很大，硬要黨內假選市長，結果
巢裡還有個苦幹實幹卻不是連幹出來的軟丁子，便不客氣的宣布退選挺神豬，用計把贏面
較大的軟丁子給擠落下去，輔選神豬的大任由他代負了。背負著務必要讓黨外大聯盟的代
表柯P出線，中止台北16年立馬卡郝專政的決心，日日裝瘋賣傻弄得天怒人怨，JOKE把政
治正常化了。那人聽了我的話之後，對於這忍辱負重的止兀，再也不能生出更多崇敬出來
了。我想FB上PO出又偷刪文的「三假哲」，竊聽風暴中不斷挑釁揭露對手機密的「老鼠尾
」，還不都是扮演雙面間諜的史內卜。與止兀何干？
止兀並不永久的給人喜悅，有時也給人悲苦。國父孫文在三民主義說人民必定要有直
接行使之選舉、罷免、創制、複決四權，止兀在西洋情人節的前夕，內心燃著熊熊的火，
犧牲小我，桌上擺著最後的筵席，準備著過一個普天同慶的夜晚。驀然看見在投開票所外
一條長長的人龍當中，止兀頭戴鴨舌帽縮縮的在閃光的包圍之下，正在領一張內湖南港區
的選票，禁不住那料峭的寒風，他躲進簾幕後蓋了，發出一道金光！孫文地下有知感喟曰
：「止兀！你連這一票不適任竟都投給了自己！」我們都有過幾次類似經驗，在爭取民主
的道路上，總以為自己只是微不足道、孤獨的一介草民，面對國家機器手無縛雞之力發抖
著，在夢想一個永難實踐的春秋大夢。但是去年我看見公民運動特別的發達，而且是蓬鬆
戟張著的；像是人人披著一件戰袍，立刻使人聯想到洪仲丘事件那日，凱道上不斷湧入大
群同樣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揮舞著手機照亮夜空，那種渴望改變成真的迫切是一模一樣
的。於是為民主奉獻政治生涯的止兀，也就不暇令人哀了。
自從藍鳥隊離開台北後，不再容易看見像止兀這樣扛得住壓力當臥底的好漢，也不再
容易維持從前騜城一片和諧的榮景。只是在柯P左拆忠孝西，右打巨蛋弊的時候，一群藍
教徒躲在戰情室崩潰取暖，隔著電視有時還能看見那些食古不化的腦袋其實也是史內卜的
映影。神豬不知逃到哪裡去了。帶棍子的鴿子也很少看見在廣場拍肩。頭版偶爾還看見紅
頂商人花百萬恐嚇政府卻被Thug life的市長洗臉，跨年夜又隔五天得知被政治迫害關了6
年成漏尿廢人的阿扁出獄。
再令人觸目的就是那個偶然一見的囚在籠裡的老鷹兒了，但是我不忍看。
改寫原文出處： 梁實秋《鳥》: http://ppt.cc/tmJI
BiRD 感恩止兀！讚嘆止兀！
謝謝你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且讓我先稱你一聲台罷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