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TigerBlue 看板 #1Np2JiEz ]
作者: patiencel (二師兄) 看板: TigerBlue
標題: [救唬] 裸奔
時間: Sun Sep 4 21:43:06 2016
好久不見，我是二師兄，拯救唬爛版，需要你和我。
一直沒有跟大家說，非常感謝你們願意看我的文章。
最近考慮著各式各樣的事，始終沒有撥出時間跟講故事。
雖然我不常與各位互動，每個推文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鼓勵。
真的，你們給我的肯定就是我繼續發廢文的動力。
一個愛說故事的人，最希望遇到的，莫過於愛聽故事的人。
希望各位今後也能繼續聽我說故事。
□
前幾天下午，我把租屋處的鑰匙鎖在房間裡了。
只穿著一條內褲的情況下，把鑰匙鎖在房間裡了。
沒有錢包、沒有手機、沒有鑰匙所以沒有機車。
自由活動範圍包含客廳、陽台，身邊存糧短缺。
室友都不在，公寓大門會自動上鎖，准出不准進。
也就是說，只要踏出這道門，我就會從年輕有為的肥宅，瞬間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浪肥宅
。
更糟糕的是，我身上只有一條內褲。
就這樣子走出門的話，說不定會直接轉職成痴漢，讓高尚的肥宅一族顏面掃地。
關鍵還是沒有手機，我連求救的門路都沒有。
此刻的我，被遺留在封閉的空間，與世界徹底失去聯繫，只穿著一條內褲。
室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要是我持續待在這裡，很有可能會餓死。
雖然只是踏出房間而已，果然外面的世界，對肥宅來說太殘酷了。
沒想到我會就這樣被孤立在世界之外，靜待生命流逝，以屈辱的姿態嚥下最後一口氣。
在我闔上眼睛之前，門外腳步聲傳進來。
我從地上彈起，如同溺水的人死命抓住浮木般，一個箭步打開門。
是住在對面的上班族小姐！
還沒有結束！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只要借到手機，就可以打電話給房東求救了！
「小姐！請留步！」我大喝。
對方雙肩一顫，好像嚇了一跳。
畢竟她是救命恩人，我也不好過於魯莽，於是瀟灑地撥了一下瀏海，側身靠在門邊，擺
好pose等她轉頭。
上班族小姐轉過身，臉色蒼白。
「小姐，可以給我妳的手機嗎？」我朝她眨眨眼，擺出最燦笑的笑容。
樓梯間的窗戶上，陽光透入，汗水在我赤裸的酮體上閃耀。
對方看了我一眼，往後退了一步。
我嘴角的笑容僵掉。
欸欸欸！？不對嗎？
該不會被當成變態了吧？
電影裡都是這麼做的啊！更何況我只是借個電話啊！
「先生……你這樣我很困擾。」
眼看上班族小姐鐵門就要關上，我當機立斷，甩著贅肉騰空躍起，落地時一個土下座把
頭敲在地上。
「對不起！請相信我，我只是打個電話！」
我突然有點想哭。
曾幾何時，自己居然淪落到要穿著內褲跪在地上看人家臉色。
小姐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機，一邊保持距離一邊放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用腳踢給我。
我拿起手機。
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手機的桌面是小姐與男友的合照，我很快按了撥號鍵。
「……」上班族小姐警戒地看著我。
「……」我默默盯著電話。
「那個……你不是有重要的電話要打嗎？」
「……」我全身上下熱汗滾滾。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只有一個疑問。
──房東的電話到底是幾號啦幹！
「……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嗎？」上班族小姐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的眼神空洞。
啊……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
已經徹底被當成變態了。
我絕望地站起身，把手機還給小姐。
她接過手機，含著眼淚撥了三個號碼。
「痾……小姐？」
「……」上班族小姐沒有回答我，只是退了一步，把門關上。
「……請問……妳在報警嗎？」我擠出笑容：「應該是我想太多了吧？」
「因為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啊……小姐？」
「……」
「小姐！不對，大姐！千萬不要啊！誤會啊！冤枉啊！」
我雙手抓著門上的鐵桿，對著門內哭號，彷彿已經身處監獄。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走了上來。
我回頭一看，是小姐的男朋友。
他正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我乾笑：「痾……總而言之，大家先坐下來喝杯茶冷靜一下怎麼樣啊？」
「救我啊啊啊啊啊！」小姐瞬間崩潰大哭。
「幹！」我拔腿就往樓下跑，撞開小姐來不及反應的男友，一路跑出公寓門外。
總算暫時逃離了地獄般的窘境，我的心情卻愉快不起來。
因為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可是最殘酷的修羅場啊！
光天化日之下，我赤裸站在街上，心中一陣茫然。
如果以這副模樣走到房東家，大概會直接收回房間不給我住吧？
不對，在到達房東家之前，就這樣走在路上絕對會出事啊！
萬一消息傳出去，在往後的人生中，我該怎麼面對這個世界？
我走到附近一條小巷藏身，冷靜思考對策。
不管怎麼說，要平安無事地走到房東家是不可能的。
只剩下一個辦法，我別無選擇。
只要不被認出來就沒問題了吧？
雖然風險很大，成功的話或許就能全身而退。
還沒有絕望。
現在的我，並非一無所有。
我還有一條內褲。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脫下內褲，當作面具戴在頭上。
胯下涼颼颼的，內心難以言喻地空虛。
剛剛那一瞬間，我好像突然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孤注一擲，絕處逢生，也許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三……二……一！」我在心中默數。
脖子以下全裸的狀態，我從巷子裡飛奔而出。
已經……無法回頭了。
不論是我的人生，還是節操，都已經沒有退路。
總而言之，就以這樣的狀態設法潛入房東家，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盜出備用鑰匙吧。
我跑得很快，快得令我驚訝，像是一陣風。
在科技文明構築的都市叢林中，我以人類最原始的樣貌飛奔。
如同一隻充滿野性的獵豹。
我的心，彷彿也跟著飛馳了起來。
已經分不清驅使身體前進的是恥辱感還是解放感。
原來我所褪去的不只是衣物，同時也有身為人類的一切束縛。
拋開名譽、拋開憂慮、拋開一切無謂的顧忌，只是單純快樂地奔跑著。
放下尊嚴的同時，我獲得了全世界。
身心前所未有地解放。
一路上引來很多驚呼聲，人們看到我都自動閃避。
真是遺憾，受文明蒙蔽的他們，再也無法體會我此時的喜悅。
我越跑越順，路途中經過學校後面的民生醫院，一時興起，繞到後面的小巷，順著水管
往上爬。
身體不可思議地靈活，我雙腳蹬牆，手臂用力一勾，如同猿猴一樣翻身上了頂樓。
太順利了！現在的我是無敵的！
然而，醫院的樓頂上，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我。
□
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纖細身影，穿著病人特有的藍綠色長袍。
我無法形容身影的憔悴，他沒有頭髮與眉毛，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我分辨不出他的年齡與性別，甚至有麼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人，是一
支即將熄滅的蠟燭。
這是一條隨時會逝去的生命。
「大哥哥……是變態嗎？」
身影開口了，從他微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年紀不大。
他的眼神如此冷靜，冷靜得幾乎令我羞恥。
但我可是已經捨棄自尊心的最強生物。
「我說你啊，看到陌生人不能這麼沒禮貌，知道嗎？」我雙手叉腰。
「無所謂。」他喃喃道。
「無所謂？」
「大哥哥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快死了。」他蒼白臉上掛著嘲諷的笑。
「所以大哥哥是暴露狂也好，是變態也好，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我說你啊，就沒有考慮過別的選項嗎？」我忍不住說。
「別看我這樣，大人的世界可是有很多苦衷的啊！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想把內褲戴在
頭上裸奔的大人啊！」
「苦衷……嗎？」他冷笑：「我當然知道，大人的謊話可多了。」
「上班啦、開會啦，我聽得已經夠多了。」
「爸爸媽媽已經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醫生們都以為我已經睡著了，但是我偷偷聽到了喔，在趕來這裡的路上，爸爸媽媽被
一輛酒駕的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講著講著就哭了起來。
「吶，大哥哥……大人們全部都是騙子吧？」
「就是今天了喔……非常重要的歌唱比賽……明明說好我會康復，然後全家會一起去看
……」
「我拚了命地練習……一直一直都很努力喔……」
他憔悴的臉龐扭曲，鼻涕眼淚難看地糾纏在一起。
把內褲戴在臉上的我實在不認為自己有安慰人的立場，只好呆呆地站著。
「嘴巴上說是為了我好，其實大家都覺得很麻煩吧？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誰也不想在
癌症末期的小孩面前提那件事啊！」
「所以就編造了許許多多的謊言，用來騙過自己的罪惡感。」
「……是啊……上帝也好，英雄也好，全部都是虛偽的謊言。」
我嘆了口氣。
我當然可以講幾個笑話帶過尷尬，然後用一些熱血的假話教他學會樂觀，就像我一直以
來最擅長的一樣。
也許是自找麻煩吧，但我就是無可救藥的笨蛋。
從把內褲帶在臉上那一刻起就該體認到這個事實了。
所以我打了他一巴掌。
「喂！少在那邊擅自悲觀起來！臭小子！」
「別的我不知道，英雄可是千真萬確存在著的啊！」
他掛著鼻涕抬起頭。
我拍拍胸脯：「偷偷告訴你吧！給我聽好了。」
「大哥哥我，就是英雄啊！」
把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一個披著充氣娃娃拯救世界的男人。
大叔他……也經歷過各式各樣的事呢。
沒錯，是變態也好，笨蛋也好，就讓我成為你的英雄吧。
「把手舉起來。」
「啊？」他茫然地撫著臉頰。
「像這樣。」
我高高地、高高地舉起拳頭，握緊，像是要飛向天空一樣。
「這是召喚英雄的手勢喔。」
「召喚……英雄？」他呆呆地照做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阿……阿和……」
「阿和，你給我聽好了。」我挺起胸膛。
「所謂的男子漢啊，就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也會完成約定喔。」
阿和愣愣地看著我。
「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都召喚我了。」
我走到阿和背後，握緊輪椅的把手。
「話先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強的啊。」
「比賽會場在哪裡？」
我的眼神，從來沒有這麼像英雄過。
□
「死變態！」
「你、你幹嘛？！站住！」
「警衛！快擋住他！」
「先生！請你不要這樣！那孩子的身體不好，很危險的！」
「放過那個孩子吧！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阿和的體力不可能讓我揹著從十幾樓爬下來。
所以此刻我推著輪椅在醫院裡狂奔。
「抓緊了！我們逃出這著鬼地方吧！」我一邊閃避著飛撲而來的醫護人員，一邊對著阿
和大吼。
長年推阿嬤逛菜市場，與買菜大嬸們搏鬥的訓練終於派上用場，輪椅如同流星般在人群
中穿梭，速度不見減緩。
「這樣真的好嗎？你會被警察抓走的！」阿和緊張地尖叫。
「放心吧！我可是世界最強的英雄啊！」我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轟隆！
我撞開醫院的大門，跑到大街上。
所幸他們顧忌阿和身體虛弱，手段不敢太過強硬，否則我根本不可能脫離包圍。
「站住！」
「死變態！」
「戀童癖！」
身後叫罵聲響起，一群人黑壓壓地追了過來。
遠遠的我已經能聽到警車鳴笛的聲音。
「靠夭！」我拉著輪椅九十度轉彎，衝進小巷子。
「英雄可以罵髒話的嗎？」阿和緊張地閉起眼睛，還一面問。
「你是都沒在看漫威電影嗎？」我左彎右拐，試圖擺脫包圍。
一出巷子，我就挑人多的地方跑，人群成為警方最大的阻力。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我腎上腺素瘋狂分泌，一路疾奔。
也許，那些在操場上練跑練到力竭倒地的無數夜晚，都是為了此刻也說不定。
雖然多次甩開警方，我們經過的地方都會引來騷動，警察馬上都能再次追蹤到我們。
不曉得跑了多久，我終於衝進一間上課中的國中，警衛室的阿伯還沒反應過來，一票警
察跟著衝了進來。
「目標帶著人質跑進XX國中了，OVER。」
「包圍整間學校，OVER。」
「果然是戀童癖，OVER。」
可惡！至少跑進大禮堂前不能被抓到，不然一切就結束了！
「右邊！」阿和指揮著方向。
我腳掌抓地，強行扭轉行進方向，雙腳早就被地面刮得鮮血淋漓。
大禮堂的門口近在眼前，警察們距離我只有兩百公尺。
「喝啊啊啊啊！」
我終於衝進大禮堂，一路衝上講台。
周遭一片寂靜。
成功了！
「喂，阿和，你唱歌應該很好聽吧？」
我氣喘吁吁地說道：「不要讓我失望啊。」
阿和沒有回答我，他只是搖搖頭。
我心中不妙的預感湧現。
為什麼這裡這麼安靜？
「來不及了……」
我抬頭一看。
剛剛跑得太急，居然沒有注意。
禮堂中空蕩蕩的。
「大哥哥，比賽已經結束了。」
我錯愕。
怎麼會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阿和都看到了，大哥哥已經很努力了，所以沒關係喔。」
阿和聲音顫抖地說，從他的背後，我可以看到他細小的肩膀正在顫抖。
「已經……沒有人會聽阿和唱歌了。」
他轉過頭，故作堅強地扮了個鬼臉，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我鼻頭一酸。
「阿和，唱歌。」
我搭上他的肩膀，語氣堅定。
「可是……」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所謂的男子漢啊，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也要完成約定喔。」
「更何況，我不是在這裡嗎？」
「世界最強的英雄，就在最近的距離看著你喔。」我的聲音哽咽。
我高高地、高高地舉起拳頭，握緊，像是要飛向天空一樣。
老天爺啊……
哪怕只被一個孩子接受也好……
哪怕是一次也好……
難道我連一次英雄都當不成嗎？
這樣的結局，我絕對無法認同。
禮堂外一陣騷動，警察們越來越靠近。
我在阿和耳邊大聲說著。
「記好囉，在以後的人生中，即使是最辛苦、最困難、最想放棄的時候，都會有個英雄
在你身邊。」
「那個英雄全身赤裸，臉上還帶著一條內褲。」
「只要擺出召喚英雄的手勢。」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看著你。」
「就像阿和的爸爸和媽媽，一定也在某處看著你一樣。」
「阿和不是一個人啊。」
「所以啊，趕快唱歌吧，大家都在等喔。」
阿和終究還是哭了，我也哭了。
但是他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面對著的不是空無一人的禮堂，而是整個世界，是無情的命運，是往後漫
長的人生。
那是儘管殘酷，卻一定會充滿歡笑，無所畏懼的人生。
「把手舉起來！」
禮堂的大門敞開，警察們跑了進來，跟在後面的還有上百名師生。
等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學校裡的人？
我心中一突。
比賽不是結束了，而是根本還沒開始啊！
「阿和！大聲唱！」我興奮地大喊。
阿和抓起麥克風，唱歌了。
他的歌聲混著嗚咽，還有三不五時吸著鼻涕的聲音。
我甚至聽不出來他唱的是哪首歌。
但是很好聽，真的好好聽。
好聽得我的眼淚都停不下來了。
「是阿和！阿和回來了！」
「阿和出院了！」
「阿和！你的病好了嗎？」
「哈哈哈哈！阿和，你的頭髮呢？醜死了！」
禮堂外，學生們不受控制地湧了進來。
阿和興奮地揮著手，七零八落地唱著歌，歌聲參雜著警察跟老師的喊叫聲。
「搞什麼啊……唱得很好不是嗎？」
這樣亂七八糟的歌，卻唱進了我的心裡，也唱進了在場數百人的心理。
一片混亂中，我默默摘下臉上的內褲，然後舉起手走向警察。
整個學校都被包圍了，我也只能束手就擒。
無所謂了。
一直以來，我都是只會說漂亮話的人。
希望啊，夢想啊，都只是掛在嘴邊而已。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拋下一切只為了一個目標努力過。
一直到今天，阿和讓我知道，只要努力去實現，漂亮話也可以是勝利宣言。
我以前努力過了，目標還沒達成，所以將來還會繼續努力。
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誰也不是原地踏步。
即使偶爾迷失方向，我們還是奮力往前走了。
阿和，我的英雄啊，究竟是誰拯救了誰呢？
遠遠地，阿和四顧張望著我的身影。
但是我沒有回應他。
英雄總會在故事的最後消失。
阿和慢慢被同學淹沒，他舉起手。
高高地、高高地舉起拳頭，握緊，像是要飛向天空一樣。
他知道我正看著。
我總算放心了，他一定會戰勝病魔的。
畢竟世界最強的英雄就站在他的身邊啊。
□
「……所以這就是你在街上裸奔的理由？」
做筆錄的警察不耐煩地拖著下巴，一臉鄙夷。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至少在那個孩子心中，我自始至終都是個英雄。」
「從你的證詞來看，今天早上你是因為把鑰匙鎖在房間裡面，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裸體出
門？」
「痾……正確來說，我出門的時候還穿著一條內褲。」
「隨便……剛剛警方已經到你的住處採證了。」
「喔？這樣一來你們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吧？」我鬆了一口氣：「幫我告訴那位
警察，鑰匙就放在書桌上而已。」
「先生，調查人員發現，你住處的陽台上有好幾套曬好的衣褲。」
「……」
「等等！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可以去問問看我的鄰居朋友，
我一直都是很正派的人啊！」
這個時候，幾個警察陪著一個人走進了警局。
是住在我對面的上班族小姐。
「就是他！那個變態鄰居！」上班族小姐看到我，瞪大眼睛尖叫。
「……」幫我做筆錄的警察臉上鄙夷之色更重。
「幹。」我閉上眼睛。
「……先生，請您不要掙扎，不然罪名會加重的。」
「放開我！冤枉啊！冤枉啊啊啊！」
「上銬！」
「聽我解釋！你們去問問阿和，去問問阿和啊！」
「先生，您以妨礙風化、誘拐未成年孩童、拒捕等多項罪名被起訴，您有權聯絡自己的
律師，如果經濟上無法負擔，將會由公家機關指派的律師為您辯護。」
「等等！放開我！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知道有個披著充氣娃娃到處跑的大叔喔？」
「比起我來，抓到這種變態更為重要吧？放開我啊！放開我！」
「我是英雄！我是英雄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