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附近的路口，最近擺了一攤雞肉捲。
生意很好，晚上六點多才看得見，太慢去還吃不到。
那裡有一個小妹妹，大概國中年紀，都會幫老闆串雞肉。
我猜那是老闆的女兒。
我去了好幾次，想跟她說說話，可是老闆在旁邊，
我只能低頭看著她的小手動來動去的，覺得她很可愛。
尤其指甲白白淨淨的，我很想拿兩根雞肉捲的錢，來跟她交換一次吸手指。
有一次終於被我等到，只看到她單獨一個人在顧攤，
原來是老闆趁沒客人，跑去借廁所。
我照例點了兩根雞肉捲。
我問：『妳是國中生嗎？』
她說：『嗯嗯……』
我說：『妳好乖喔！天天幫妳爸做生意，我每天都看得到妳耶……』
她笑笑：『呵呵……』
話似乎不多，不知道是天性如此，還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邊看著她的手，邊摸自己的懶較，幻想是她在幫我做半套。
反正隔著攤位，她也看不到我在幹嘛。
不久，她把雞肉捲裝進塑膠袋之後，交到我手上，然後要伸手跟我拿錢。
我趁這個時候，緊緊抓住她的手。
她有點詫異，嘴巴微張，眼神似乎在問，你想幹嘛？
我一手抓住她，另一手把錢拿給她，然後順勢兩隻手掌包住她。
我淺笑：『我看到可愛的女孩，都是這樣付錢的……妳喜歡嗎？』
她急著縮手，低下頭來，不敢看我。
她害羞了……
我問：『明天還能看到妳嗎？』
她沒說話。
我轉身騎上摩托車，戴上安全帽，透過眼罩盯著她，
覺得她躲避我的樣子，看起來真可愛。
這時她爸也回來，然後她窸窸窣窣的，在她爸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我往後照鏡一看，看到她爸對我狠狠瞪了一眼……
所以？
秋啥？
不過就賣雞肉捲，我一天薪水把你整攤買下來都可以。
你秋啥？
女兒借摸一下會死？
秋殺小啦幹！
我在心裡耍狠，但後來隔天再去，就沒看到她女兒了。
我問老闆：『啊那個小妹妹咧？』
老闆說：『換班啊，換她去借廁所了。』
我喔了一聲，不再說話，
因為我跟一個穿吊嘎，肥肚子又禿頭的中年人，沒什麼話好說的。
可是這時卻換老闆跟我搭話。
他說：『我們有時候只會留下一個人顧攤，另一個去上廁所。
上廁所是有，但常常也是去吃東西。
躲在廁所吃東西，比較好看啦！對不對？免得噴到客人，不衛生。』
我問：『所以去借廁所，也是在裡面吃雞肉捲嗎？』
老闆皺眉，說：『也是啦！不然我們還有什麼東西好吃的？只是這個雞肉捲……』
我心存疑惑：這個雞肉捲？怎樣？有毒？
老闆突然穿過攤子，抓住我的手臂，
問：『你要不要看我女兒上廁所？我昨天看你的眼神，
你很喜歡我女兒，對不對？』
我不好意思笑笑，點點頭。
老闆丟下攤子不管，把我帶到不遠處的草叢裡面。
那裡有一間廢棄的，白色的移動式廁所。
老闆一手抓著我不放，另一手帶著好像有某種節奏的暗號，往門上敲。
裡面一個女聲：『甲懶較啦！』
我聽到這聲音真驚訝，活脫脫就是那個國中小妹妹的聲音，
可是竟然那麼粗魯，敲個門就罵甲懶較，真是破壞我對她的好印象。
老闆說：『五咧放尿啊某？砸恩ㄟ人客工咩來參觀啦！』
（有在尿尿沒有？昨天的客人說要來參觀啦！）
小妹妹說：『我褲子都脫下來了啦！叫他進來！』
接著，門把轉了一下，呀的一聲，推開門。
我竟然看到那個國中小妹妹，她M字腿蹲在裡面，正對著我，底下陰部一覽無遺。
可是更令我驚訝的是，她身前竟然橫躺一具屍體，
而她張著血盆大口，嘴邊有一條東西，她兩手拉直，正要吃下去……
老闆拍拍我的肩膀，說：『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做生意都要換班了吧？
就是因為要把落單的客人，拖到這邊來，做成雞肉捲……』
老闆又往我下體抓一下，笑說：『有時候是我們躲在廁所，自己吃，
有時候是裝成一箱，放到攤子，賣給你們吃……』
我聽完大驚！原來小妹妹所說的甲懶較，不是罵人，而是真的甲懶較！
我嚇得全身癱軟，兩膝跪地爬出去，連摩托車都丟掉不要，不敢回頭再騎。
老闆站在廁所旁，對我揮揮手，
大喊：『下次再來亂，把你的懶較剁下來做雞肉捲！幹！』
隔天，我再經過，那攤雞肉捲已經消失不見了。
想必他們是傳說中的魔神仔，形跡敗露，不見容於水泥叢林之中，所以連夜搬走。
同時我也心有愧疚，人家好端端的做生意，只求餬口，
他們不曾給我剁懶較，而我卻害得人家只能回荒郊野地吃土啃草。
如果他們會剁懶較，應該也是遇到像我這種輕薄無行的登徒子，
那被做成雞肉捲，也是剛好而已。
後來，每每經過雞肉捲的攤子，我總是斜眼偷看，昔日的小妹妹是不是又回來了？
同時心裡也不斷迴盪著小妹妹的一句話：
『甲懶較啦……』
『甲懶較啦……』
『甲懶較啦……』
我不禁冷汗涔涔，心生警惕：
做人千萬不可過分輕浮，調戲人家。
否則，
小心你的懶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