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作者權限不足,委託友人代發。
ID:tautouE,作者名:愛維塔朵杜
獻身Ⅱ-38
回憶起她在紀容面前發下要成為NO.1的豪語,凌現在想來,這番話簡直就跟愚蠢的孩
子氣沒兩樣,極盡諷刺的對比,猶如搧她好幾個耳光。
* * * *
進了休息室,不等凌開口,清舞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凌臉上潑去,凌尚未意識過來,
冰涼的水已濺了她一身,水不斷順著她髮梢滴下,模樣很是難堪。
凌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滿臉滿身的水灑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一個晚上沒有停歇的挫折與打擊,加上清舞這杯水,總算讓她整個人像被掏盡了一樣
,那一點僅存的、微小到可憐的自尊,終於在此時此刻全部消失殆盡。
清舞生氣的確是應該的,沒選在舞廳大廳廣眾下給她難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對於清舞的寬容,凌其實很感激,只是想到自己連一點小事也做不好,胸口那股深切
的挫敗感,還是讓她眼裡湧起一陣酸澀,視線猛地全然模糊,臉頰滑下的分不清是水是淚
。
悲傷中凌聽見清舞的聲音冷冷從前方傳來,「醒了嗎?」
「……」
清舞坐上化妝檯,腳踩椅面,居高臨下問,「加上今晚,妳來這裡總共幾天?」
聽出清舞話裡蘊含的怒意,沈浸在傷心的凌勉強騰出腦袋思考,「……三天。」
「第一天有沒有人要妳跟他們玩遊戲?」
「……有。」
「第二天呢?」
「……也有。」
「那麼妳來告訴我,為什麼到了第三天妳還是什麼都不會?」
自相親回來至決定下海陪酒開始,凌一路馬不停蹄和紀容角力,好不容易紀容點頭答
應讓她試試,卻只給她兩個月的時間,這讓她一刻都不敢停歇。
失去初夜的隔天早上,也就是紀容答應的當天早晨,她立即到公司重新面試,下午就
參與禮儀訓練課程。訓練內容僅僅教導公關基本儀態與應對進退,當然不會教什麼遊戲的
玩法。
沒有任何實務經驗的她,只好憑著服務高級VIP那次的經驗來蒐集相關資料,豈料同
一酒店客層之間差別竟如此之大,那天Cheery那些高級公關和VIP玩的是撲克牌與下棋這
類雅致的遊戲,凌便以為所有客人都是玩這樣的遊戲。
現在知道自己愚蠢已經太遲。
真正坐檯後,她沒想到光是應付同佬這些人就足以讓她分身乏術,她曾試著詢問同佬
他們遊戲的玩法,但同佬那群人本來就是等著要看她出錯,存心想逗弄她,又怎麼可能教
她。
好不容易從出錯裡學到一點皮毛,同佬他們又會變著花樣耍弄她,以致她根本無法明
白這些遊戲真正的玩法與規則到底是什麼。
今天包廂的遊戲又和同佬玩的那些完全不一樣,凌是進酒店才第一次知道遊戲原來有
這麼多種。
「妳根本沒有用心。應付客人也是一樣,差勁透頂。」
「……」清舞字句切重要點,凌完全無法反駁,也沒臉找什麼藉口。
「像妳這種半吊子的人是我最厭惡的。」
「……」
「妳以為妳的名字叫紀凌,別人就有義務幫妳嗎?妳真是令人太失望了。」
別說清舞,此刻連凌自己都對自己失望透頂。
看著清舞失望的神情,想到自己一連串糟糕的表現,不僅給人帶來許多麻煩,甚至連
紀容的臉也都給她丟光了,一種無以自容的羞慚感,使得她的淚水冒得愈發洶湧。
見她哭哭啼啼,清舞口氣非常不屑,「或許這工作非妳自願想做,既然做得不情不願
……我可以成全妳。從明天開始妳不用來了,完完全全在家當個大小姐就好,我也樂得輕
鬆。」
清舞的誤解讓凌著急起來,她趕緊胡亂抹掉淚水,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請妳再
給我一次機會,這次不論如何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好。」
清舞「哼」一聲,譏笑道:「妳現在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鬼樣子,被人念幾句就抽抽
噎噎的,又不是幼稚園還沒畢業,妳丟不丟臉?」
「……」
「再聞聞妳身上,這是什麼味道……?」清舞刻意湊近凌嗅了嗅,再誇張掩鼻大囔,
「天啊!好重的乳臭味!小妹妹妳和媽媽走丟啦,要不要我帶妳去找媽媽呢?」
「……」
「小孩還敢說大話,什麼再給妳一次機會?告訴妳,我再給妳十次機會妳也無法做好
的。」伸出手來輕拍凌的臉頰,清舞眼底盡是輕視,「妳還是趕快回家吃奶吧,我的大小
姐!」
說完清舞便跳下化妝檯,拍拍屁股準備離去,明顯端出對調教阿斗這件事毫無興趣的
態度。
透過前方鏡面,凌看見自己哭腫的雙眼,被水淋濕的頭髮散亂貼在整張臉上,鏡中女
孩充滿害怕畏怯的面孔的確令人感到非常厭惡,像極了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孩子。
曾幾何時,她竟懦弱成這樣,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這副德行難怪不配讓清舞相信
。
望著鏡檯前工具箱放置的一把剪刀,凌頓時下了一個決定,將淚水抹乾,她拿起剪刀
,對著即將離去的清舞說:「是不是只要我像個大人樣,妳就願意給我機會?」
清舞轉頭若有所思看凌,「……什麼意思?」
凌沒回答,她抓起頸後的頭髮,深吸口氣,而後便舉起剪刀毫不猶豫朝頭髮剪去,隨
著俐落剪裁聲劃下,跟了她十幾年的長髮就這樣應手而落。
清舞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震驚,氣急怒道:「妳這是做什麼?!」
凌手裡攥著剪下的頭髮,趁清舞注意力還在她身上,一鼓作氣地,「我有非留下不可
的原因,求妳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凌的話似乎讓清舞覺得匪夷所思,霎時陷入思忖,兩人對峙的沈默時分開始陸續有公
關回休息室,人人一進門瞧見凌狼狽的模樣與手中的剪刀、頭髮都嚇了一跳。
「啊!我家的凌凌怎麼會變成這樣?」首先傳來的是Rita的哀嚎聲。
「臭清舞,妳又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欺負小凌了是不是?」小奈站到清舞面前稚聲稚氣
質問。
魚魚於後方見到現場凌亂的光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也正色道:「清舞,再怎麼說總
裁將紀凌交付給妳,也是希望妳能照顧她,妳有妳的訓練方式,這點我們能夠尊重,但現
在弄成這樣,是不是過火了一點?」
Sakura是最後一個進來,靜靜聽完三人說的話,她冷冷開口,「清舞不是不講理的人
,妳們都不要插手。」
對眾人過度的反應以及一旁議論的公關,清舞完全置之不理,逕自走到凌身前,「妳
說妳有非留下不可的原因,難道這公關是妳自己要當的?」
「……」凌直視清舞並不回答問題,臉上篤定的表情卻已然透露答案。
清舞微瞇起眼,望了凌一會後說:「就最後一次機會……再做不好,沒有任何藉口。
」
「……」聽到清舞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凌登時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還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記住了。」看著她手中的頭髮
,清舞嚴肅交代。
清舞的話提醒了凌,回家可能得面對紀容看見她頭髮剪短後會有的反應。
想起紀容之前經常喜愛輕撫把玩她的頭髮,每當紀容的手指溫柔在她髮間穿梭的時候
,都是她最幸福的時刻。
現在她身上唯一稱得上是紀容喜歡的部分也都消失了,自己在紀容面前真可說是一無
是處了。一思及此,凌不禁捏緊手中剪下的頭髮,一抹苦澀的惆悵跟著慢慢在胸口漾開。
不等她沈浸於思緒,清舞忽然說:「走,跟我去個地方。」
清舞話才說完,小奈、Rita、魚魚等人便擠到兩人中間,分別勾著凌和清舞的手興奮
吵著要一起去。
「吵死了,又沒人不讓妳們去。」清舞嫌惡瞪著三人,轉頭看Sakura一眼,「Sakura
妳也一起來吧。」
待凌整理過後,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動身。
路途中,雖然後頸空虛的感覺不時提醒凌頭髮已剪掉的事實,但眾人在途中吵吵嚷嚷
的氣氛,倒是分散不少她那不斷由心臟隱隱傳來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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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後言
妹dgutv這樣出賣我對嗎?像安潔莉娜裘莉的事為什麼沒對夥伴們說?夥伴們有知的權利
!(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