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這麼一個說法,
被拒絕感和身體所受到的疼痛在大腦是同一個區域。
疼痛。
簡毫不猶豫掛斷,我身體裡密密麻麻的疼痛沿著腳底竄升,
一吸氣,痛楚隨之侵入肺部。
我怎麼也沒想到,最終壓垮我的那根稻草不是她令人心傷的言語,
不是她避不見面的莫名,竟只是她隨意的一個舉動。
回過神後,我真的認為我要瘋了。
那些快要降落的負面情緒兇猛地破繭而出。
『妳說的對,我們根本沒個屁好談』
這是我現在的真心話。
自暴自棄,自我厭惡,我快要被她逼瘋。
我沒有期望簡能再傳什麼樣的訊息來,
我甚至不想明白她的訊息。
再隔日,半夜裡我突然發起高燒,醒醒睡睡,
眼裡痠澀難耐,半邊身子都麻了。
直接翹了三天的課,阿三發現我的異樣,語帶命令要我去看醫生,
我回絕了。
妳知道當情緒到達某個點,妳只會想更悲傷,
無止盡聽悲歌,傷害自己,屁點大的事在當下都是足以崩潰的痛,
拒絕一切的好轉,連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
犯賤的是就算如此還是奢望有那麼一個人,
能帶妳逃出自己造成的黑色漩渦。
身體再怎麼痛,比不上心裡的。
阿三買回來的藥我沒有吃,還是那麼挨著。
「這樣逞強有什麼意義?」 阿三無奈的問,含有隱隱怒氣。
有什麼意義?
藉由別的痛來壓制被簡一刀又一刀割出的傷口算不算上意義?
我對阿三說我沒事的。這也是真心話。
我沒事的。
我只是需要一點點崩潰的空間,一點點自我放逐的空間,
等這荏過了,我會開心起來,
我必須開心起來。
挨著混沌難耐的腦子蜷曲在床邊一角,
手機裡是簡隔了好幾日才回傳的訊息,
我看著看著眼圈更加泛麻,只得用被子把自己圈得更緊。
她就是有辦法讓我難受,明明討厭,甚至連接觸也不想,
為什麼還要展露那些溫柔?
『去看醫生,聽話』
我沒有回傳,沒多久簡又傳了一封來。
『去看醫生,別像幼稚的小鬼』
我想簡是生氣了,好笑,悲慘得好笑。
她是用什麼想法說出這句話,一個看不慣幼稚室友的立場麼。
『就幼稚反正沒什麼好談的妳也別管我』
『不准拿身體胡鬧!』
『...不干妳的事。』
我勉勉強強打完這麼一句,就又頂著脹痛的腦子疲憊的昏睡了。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