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前女友(八)

作者: hannah0724 (Hannah)   2016-06-13 11:05:58
「唧唧──唧唧──」蟬聲不斷減落,但我仍然聽得見,體育老師在操場上的指令此
起彼落,田徑隊徵選的哨音聲,所有的聲音都變的如此清晰,我吞口水的聲音,以及撼動
全身的心跳聲。
想見一個人?
該不該問子晴到底想見誰呢?如果她是為了要見我,那我是不是害了她了呢?我在心中與
自己對話,掙扎許久,遲遲不敢開口。
沒注意到游子晴早已陷入自己的世界,她如遊魂般,不自覺說著:「如果是見妳的話
,我相信,妳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子晴的這句話如厚重的榔頭般敲醒我的白日夢,由
期待、欣喜轉為失望,我漸漸惱羞成怒。
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竟覺得我不會拒絕她?我表現在有這麼明顯嗎?對了,她說剛
剛說的是「如果是見妳的話……」,什麼叫做「如果」是見「我」的話?這兩個詞句在我
腦海中放大,所以游子晴她並不是要見我而受傷的?那她現在躺在我的腿上是代表什麼意
思?
我勉強撐起笑容,故作平淡的說:「我當然不會這樣對妳啊。」那妳為什麼不是要來
找我呢?另一方面又咬牙暗恨那個傷害子晴的人,既矛盾又糾結。
游子晴並沒有發現我的偽裝,似乎在我的允諾下,她全身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送,顯得
更坦蕩,更自在,內心澎拜的情感已經無法再隱藏了。
游子晴滔滔不絕的說著,沒有主詞,沒有時間,沒有地點,像是《追憶似水年華》般
令人費解,但從隻字片語中,我約略拼湊出游子晴對班上女同學的深情,不知道為什麼直
覺就是個女孩。
她們在高一時透過朋友的介紹而知道彼此,但從未見過面,漸漸在Yahoo即時通上無
話不談,天南地北,每天必定要聊到凌晨一、兩點,後來她們終於在高一升高二的暑假碰
面了,然後便分道揚鑣了。
這則故事有起點,有終點,但卻沒有詳細的過程。游子晴躺在我的腿上,用手臂擋住
耀眼的陽光,含糊地說著,似乎對於要不要開誠布公感到害怕,而我也擔憂著,我的大腿
根部漸漸發麻,我知道她在等我開口詢問,但我也知道的是,一但我開口詢問,我們的關
係便無法再前進了。
  蟬的聲音唧唧作響,不讓時間有短暫的空白。
「為什麼分道揚鑣呢?」我終究還是因為心疼她的忍耐,而開口了。
「因為……」游子晴難以啟齒。
「是班上的同學嗎?所以妳才如此痛苦。」她愕然睜大雙眼,用沉默來吶喊著:「妳
怎麼會知道呢?」我如來自神祕地域的女孩,在她眼中只剩下不可思議的難解。
「因為妳看向班上的某處時,眼神裡有幾近溢出的悲傷。」因為我的目光一直追隨妳
,所以我知道,我還是沒將心思說出口。
「所以妳知道我在看誰嗎?詩晴,所以妳早就發現了?」游子晴沒有被拆穿的痛苦,
反而是找到出口般的興奮。
我決定沉默以對,期待她說出口的是火星,畢竟火星已經明白表示過,她不會喜歡子
晴的。但其實我不知道她在看誰,也不明白她視線的方向落在教室的何處,我只是把最直
接的感覺說出,或許我能準確說出,不是因為我有讀心術,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太在乎她了

「其實……『她』就是班上的同學。」游子晴殘忍的揭開謎底,並沒有留意到我眼底
的悲傷與抗拒。她撇頭看向遠方,緩緩而堅定的說:
「以晨。」吞嚥口水後,又說:
  「那個人就是江以晨。」
  她的坦白如死刑宣判,我的雙頰同時滾落兩行清澈的液體,燙傷我的肌膚。
作者: forwardgee (老紀)   2016-06-13 1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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