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我說，我就是想對妳好呢？」
晴◆又寂寞又美好◆：「沒有原因？」
我：「對，沒有原因。」
晴◆又寂寞又美好◆：「我何德何能？」
我：「我也不知道。」
後來我們都沉默了，眼皮也重了，說聲晚安後，電腦進入深沉的睡眠，它能在下一次
開啟前好好休息，而我卻在三個小時後要準備前往離家有半小時車程的學校。
元旦之後，第三次段考來勢洶洶，早已麻痺的我們只理解到離寒假近了，也離一年後
的學測和指考更加接近了。
我們成天埋首在考試卷堆中，再也不確定自己的興趣和科目，只是不斷的寫題目，不
斷的對答案，0.38的藍筆和紅筆時常在匆忙中墜入地面而斷水，不懂當時的我們為何如此
鍾於書寫細膩的筆，也許是我們當時的心思比起纖維更瘦弱，只能用細膩的筆觸才能描繪
我們的感受，無法用普通的油性原子筆記錄下的那段歲月，我們來不及回首，來不及感傷
，時間在晃眼之間，悄悄地，遠離我們了。
我和游子晴都惜字如金，沒有人開口打破沉默，小朱說她會從中幫我協調的，我們都
相信，我們還有好多的時間可以盡情的揮霍，不用悼念過去，不用在乎今天，年輕正盛的
我們一定還有好多的明天。
打開許久未讀的網誌，看到一篇游子晴在聖誕節過後，半夜三點的發文，在我離線之
後，原來她是真的失眠了，我再次確認自己對她的了解，卻也升起一股惆悵，明明知道我
如此在乎她，她卻還要以不眠的方式糟蹋自己的身體。
正當輸入簡訊文字要向游子晴道歉時，電腦螢幕不斷閃耀光芒，像是哆啦Ａ夢的縮小
燈，我變得十分渺小，小到我就快要找不到自己了，像是肉眼不見塵埃，一呼一吸間，我
便化作永恆的虛無。
我一直認為我是最明白游子晴心中感受的人，但是眼前的文字竟讓我困惑了。
反覆閱讀幾次，悶悶的鼻酸，說不出是哪裡不順暢，難過如蟒蛇般緊緊纏繞我全身上
下的每個神經細胞，無法掙脫，空氣異常的珍貴，或許淚流出來是好的，但我哭不出來。
我知道最新的這篇網誌是要給我的，即使沒有指名道姓，沒有第二人稱主語，但我是
明白的。過去，我也曾經偷偷期待游子晴會為了我寫一首詩，或一篇短短文章也好，至少
我是值得被她用文字描述的。
難得字裡行間中不再只有她心心念念的江以晨，而是我，但現在的我卻多麼希望文章
中的主角不要是我。
滑鼠來回滾動，它快要從我手中得到新生，遠遠逃離，而我卻漸漸凋零。
按下關機鍵，後悔自己在今天看了網誌，明天是上學期的最後一天，原本想裝作沒事
的和游子晴恢復過往的自在玩鬧，我必須承認，我真的很想她，但文章中的一字一句，縈
繞在腦海各處中，敲醒自覺，伴我度過上學期末的無眠。
〈明白了〉
可不可以說我不懂
可不可以假裝沉默
……可不可以……
聽別人這麼說
一直不想相信
儘管會懷疑
也許那都是自作多情
只是剛剛
又更確認……
那就這樣了吧
原諒這些忽略，這些不在乎
其實我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就好像 我總是很清楚
任時分
只要
一轉身
就會看到什麼人
我想我
早就很明白的
houdia2537 寫於 2005/12/26 03:37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