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約莫三十秒,回復了些理智和力氣,我趕緊打電話報警,然後再拿鋁製的球棒,朝主臥走去。
所幸房門沒鎖,我打開房門,見到衣衫不整的榆茹被壓在床上,男人一手壓制她,另一手解著褲頭,而她已經閉著眼,不抱希望的準備迎接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不准你動她!」
榆茹聽見我的聲音睜開眼,而眼神卻暗淡無光,她散亂的頭髮,被退下的內褲,不堪入目的一切,看到自己的女神被這樣侵犯,我發狠的對著施暴的人大吼,當下,我真的好恨,好恨自己為什麼保護不了她。
「碰!」
我趁男人還沒轉身,先小人的一棒朝他的後腦勺揮去,他疼得無法反應過來,直接跪坐在地,但太過疼痛他無法言語,本能的用手摀著腦袋,而眼神又是痛苦又是憤恨的瞪著我。
「我剛才已經報警了,你最好現在馬上離開。」
看著他惡狠狠的眼神,我心裡很是擔心,深怕他會撲過來打我,立刻跟他表明我已經報了警,現在的局勢對他很不利,也偽裝起勇敢,拿著球棒抵著他的頭,居高臨下的發狠的瞪了回去。
「我警告妳要是離婚了,妳別想再看到妳兒子!」
他沉默了幾秒,邊穿褲子邊威脅榆茹,然後用手摀了摀他的腦袋,見到手掌上的鮮血後,他先狠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離去。
「呼…」
他一離開,我放鬆的大口喘氣,腎上腺素一退去,我雙腿癱軟,直接癱坐在地上,剛剛蓄積起來的氣勢瞬間消逝,我很害怕,但硬是逼迫自己站起來,因為現在有一個人需要我的勇敢去保護她,我起身抱住在床上發抖的榆茹,死命地抱著,我絕對,不會讓妳再受任何傷害,我在心裡默默的發誓。
「沒事了…」我說給榆茹聽,也說給自己聽,安慰著彼此。
「Summer…Summer…」榆茹在我懷裡顫抖,還驚魂未定,但滿心的在擔憂Summer。
「妳等一下…」我聞言,才想起Summer還房間裡,三步併作兩步的跑去Summer房間。
「Summer…」
我一開門,就看見他抱著棉被縮在牆角,嘴唇緊咬著,他在害怕,但他並沒有留下一滴眼淚,整個人像是沒靈魂一般的呆滯,我開口叫了他一聲,想確定他是否安好。
「哇!嗚嗚嗚…」一聽到我的聲音,Summer放聲大哭了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
我一把將他抱到懷裡,心疼地安撫他,而他也使盡了力氣的抱緊我,勒得我的手臂生疼發紅,勒得我的心揪成一塊。
將Summer抱到主臥室後,我一手一人將他們母子兩人擁在懷裡,三個人哭成一團,各有各的心事,榆茹害怕他會將Summer帶走,Summer受到太大的驚嚇,而我是氣惱自己的沒用還有對她們母子兩人的心疼,一直到警察來了,確定安全才分開,榆茹勉強冷靜下來善後。
報案做了筆錄,接著我和榆茹都去醫院驗傷,我們沒有任何交談,榆茹冷峻的眼神比平常更低了幾度,一對上眼人都會結冰,直接寒到心,凍傷內臟,我這才明白,原來她的冰山,是種自我保護,她的眼神在我在我的眼裡不在冰冷,而是像淚水般,滾燙著我的心深處,灼出一道屬於她的位置。
再度回到大樓的接待大廳,經過警衛室、中庭花園,一步步的走回家,我手上抱著Summer,而榆茹則快步地走在我前方,望著那單薄的背影,柔柔弱弱的肩上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祕密和壓力,我好想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摟住她的肩,和她說:「讓我和妳一起面對。」但我始終沒勇氣向前,我質疑自己能幫她什麼?躊躇猶豫後,我只在她身後默默地守護,看著她的背影,暗自心疼流淚,始終,沒踏出腳步。
今晚,Summer不願意我或是榆茹離開他身邊,只要我們其中一人離開他的視線,他便開始大哭,無奈之下,我就陪著他和榆茹一起睡在主臥室裡,他一手抓一個的躺在我們兩個中間,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睡下。
我望著緊住我右手的那隻小小的左手,看著他的睡臉,心疼他這個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面臨這麼複雜的大人世界,再看向榆茹,微微皺起的眉頭,睡得很不安穩,這個讓我心動的女人,此刻對我而言卻是如此陌生,她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我渴望了解的心,正砰砰作響,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疼痛,手指連心的傳至十指末梢,我對她的在乎一點一點的沁入我的心深處,已無法自拔的溣陷。
我的心情麻亂,剛才發生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我,關於說過的、聽到的、做過的,片斷來回跳接,我失眠了,我有好多事情想問,但又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身份去問。
怕睡不著的我會不小心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他們,我小心翼翼地將右手抽回,輕撫Summer的睡臉,確定他們已經睡著後,我起身下床,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綺軒…」榆茹的聲音留住了我離去的腳步。綺軒,她第一次這樣叫我。
「嗯?」
黑暗中,我望著榆茹躺著的地方,眼睛已經習慣黑暗,所以看得到她那秋波似水的眼眸,柔弱卻要人性命的眼神。
「別走,陪我…」
聲音很輕很輕,輕如羽毛,不仔細聽還以為是我的幻覺,一隻冰冷的手伸出,輕輕的勾住我的右手,冰涼的觸感,讓我深怕一放手她就會化成一攤冰水離我而去。
「好…」
我在床緣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想將我的溫暖都給她,十指交扣,無語地互望,榆茹受過傷的眼神像是在傾訴什麼,眉目含情的望著,這樣曖昧的氣氛,我根本底擋不住,立刻感覺到熱氣竄至全身,我的臉又開始轉紅發燙。
「嗚…」
榆茹坐起身,接著吻上我的雙唇,動作連貫,我還來不及反應,榆茹的氣息已從口腔傳來,如迷藥一般,讓我的大腦停止運作,放棄思考,我一心只想吻她,吻她,熱烈的回應著她的吻,輕咬她那柔軟的雙唇,貪婪她身上的香味,而她靈巧地敲開我的嘴,兩舌追逐、嬉戲、交纏,需索的渴求對方,我要更多、更多,不想停下來的回應著她的熱情,直致無法呼吸才停止。
「綺軒,我知道我沒資格貪心,但求妳陪我一晚好嗎?就一晚...」
榆茹吻我,這事實讓靈魂興奮的叫囂著,也讓我滿腹疑問,為什麼要親我?我不解,想開口問榆茹,卻先被她的話給堵住,榆茹的眼神複雜,她看透了我眼中的疑惑,但我卻看不懂她眼裡複雜的情緒。她,喜歡我嗎?還是只是想找點慰藉?或是其他的情緒?我根本讀不出來。
「嗯…」
我點頭應諾,然後乖順的,依著她的手勢,在她身旁躺下,讓出自己的胸膛。
「謝謝妳…」
榆茹縮在我的胸口,我將懷裡的她抱緊,我再度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依然,冰冷,原來她不是冰山,而是太需要溫暖。
「我已經不知不覺愛上妳了,妳知道嗎?」
抱著榆茹許久,直到我覺得榆茹應該睡著了,才敢似呢喃的自言自語傾訴情意。
原以為她已經沉睡,直到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胸口,有淚水淌下,涓涓細流慢慢的將酸澀匯入進我的心扉,她還醒著,只是聽到我的告白,她卻只能無聲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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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幾章都不好玩...悶悶的...
2.晚餐應該可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