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榆茹提了找律師的事情,幾經說服,她才答應元旦連假隨我回高雄,聽到這消息,我都不知道這兩星期是怎麼過的,只曉得每天都在倒數連假的來臨,直到回到家門口,榆茹牽著Summer站在身旁,我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媽,我回來了…」打開門,發現客廳沒半個人,於是朝樓梯口大喊一聲。
「回來就回來,這麼大聲做什麼?」媽嘴上抱怨,但腳步卻很快的往樓梯口走來。
「阿姨,不好意思,這幾天要在這打擾了。」榆茹微笑打招呼,然後俸上水果禮盒。
「別這麼說,我才要感謝妳平時照顧我家阿軒,妳這麼客氣,人來了還帶什麼禮物,阿軒,妳快幫妳學姊把東西拿去客房放。」
「哪裡,小方住我那都她在打掃整理,都是我麻煩她~」
她們兩人就站在樓梯口客氣來、客氣去的,我就和Summer一左一右乾站榆茹旁邊。
「客房這麼多東西,學姊跟我睡我房間就好了啦。」好不容易抓住個空隙,我趕緊插話。
我們家的客房基本上已經拿來當倉庫使用,而我房間是打木質地板,隨便加張床墊就可以睡一個人,本來榆茹堅持要去住旅館,是我好不容易才騙...呃...是請回家的,怎麼可能讓她去睡客房,當然要想辦法給自己凹些福利。
「客房剛才我已經整理好了,妳趕快去啦,廢話這麼多。來來,我們這邊坐。」
我媽熱情的招呼榆茹,我則是乖乖的當女僕,先不甘願的放好行李,再到廚房去切水果。
「來,吃水果~」我端著水果盤走出來。
「叮咚…」我才剛坐下,門鈴聲就這麼剛好的響起,我媽用眼神示意我起身開門。
「妳不是有鑰匙,按什麼電鈴啊!」一開門發現是翊荃。
「我沒回我家,直接來妳家了。」
「幹嘛什麼不回家?」
「頭髮剪這樣,我有點不敢回去...」翊荃抓了抓頭髮,笑容有點酸澀。
「那妳今天要不要直接睡我家?」我看翊荃身上背著行李,直接入住是沒問題的。
「晚點再決定...有點想回家,很久沒回去了...」
「嗯...」我點頭表示理解。
做自己和做父母心中的女兒,兩者之間出現落差,拉扯間需要多少叛逆的勇氣去展現自我?又或者需要多少的為妳好去堅持立場?愛中缺少理解跟控制又有多大差別?
「我先去跟阿姨打聲招呼,我們再出去。」
翊荃穿了件連帽灰色長袖T恤,搭刷白牛仔褲,穿著馬丁鞋,單手拿著軍綠色的風衣外套掛在肩上,熟門熟路地往客廳走去。
「阿姨,好久不見,又變更漂亮了~」嘴甜的翊荃一見面就巴結我媽。
「唉呀,荃荃,越來越帥啦,怎麼變得這麼會講話,今天晚餐一起出去吃,阿姨請客!」我媽聽得心花怒放也恭維回去,直接約了今天晚餐,她請客。
「好啊,謝謝阿姨。」這傢伙還真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直接答應。
「媽,我們約了高中同學吃午餐,先走了喔。」
「好,知道了,晚餐電話連絡。」我媽點頭表示收到。
「小方,騎車小心。」在我準備離開前,榆茹交代了一句,不溫不火的一句提醒。
「好。」我還以微笑,手不自覺地捏了下右耳垂。
晚餐後,我媽給了我律師的名片要我轉交給學姊,打了通電話給律師,約了明天晚上七點,地點說是在機場附近的一間飲料店,可是我google了老半天,地址卻是一間酒吧,看到著地址,縱使我媽再三推薦說這律師多厲害,我都不禁懷疑是個黑牌律師。
我懷著不確定的心陪著榆茹帶著Summer一同前往,到了約定地點,看著白底綠字的招牌寫著Waiting Bar,還真的是間酒吧,兩人對望一眼,榆茹有些皺眉的看著睜著大眼看著門口的Summer,我瞬間明白她在顧慮什麼,這小傢伙年紀輕輕就上酒吧。
「歡迎〝關〞臨!」
硬著頭皮,我還是把門推開,一瞬間被一個關、光不分的聲音給戳到笑點,關臨,開門做生意的每天喊關,還不如別喊的好,店裡出乎意外地燈光明亮,只有三個人,一個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一個站在吧檯內,一個坐在長沙發區,出聲的人年紀和我相仿,帶著一副粗框眼鏡,濃眉毛,眨著如小狗般無辜的圓眼,剪了個男生頭,正站在吧檯裡,她裂嘴傻笑,傻裡傻氣的模樣很可愛。
「你們找童苡貞?」
看著我們兩大一小不知所措的愣在門口,坐吧檯前手裡拿著一杯咖啡的女子開口,及腰的長髮綁成低馬尾,穿著純白襯衫,搭著七分長的牛仔褲,腳上是雙黑色隨興的哈瓦仕拖鞋,杏眼、菱角嘴、瓜子臉,氣質、模樣都有散發著中性的魅力。
「嗯…」
我點了點頭,朝著那女子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台MacBook閃著白色的蘋果,兩疊的資料卷宗,一個女子將頭髮盤起,眼神注目的盯著電腦,帶著一副粗框眼鏡但框不住她那一對英氣煥發的劍眉,還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多情的雙眼皮加上薄唇抿成一線,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帝王氣息,讓人望之生畏,年紀推估和榆茹差不多。
「童律師你好。」榆茹走向前,先問好。
看到律師本人,還有店裡的感覺我們倆才鬆了口氣。
「妳好,我是童苡貞,妳是戴榆茹吧。」
苡貞笑了,臉上漾起兩個小梨渦,這樣甜美的笑容,和她那不怒自威的臉蛋形成反差之美,添了幾分親切感。
「嗯…」榆茹點了點頭,向她微微一笑。
「坐吧。」苡貞示意要我們坐下來談。
「童苡貞,店交給妳了,我去接小魚下班。」
剛才那在吧檯喝咖啡的女子,看了看時間,拿起車鑰匙,準備離開。
「妻奴!」
苡貞回了這麼一句,而那女子則無所謂的笑把這句當作誇讚,大步流星地走出門。
「言紓,幫我送三杯現打果汁,還有一罐可樂,謝謝妳。」
苡貞轉頭對吧檯裡的人說。我驚訝的想問酒吧可以點現打果汁?
「苡貞,妳不要再喝可樂了,我幫妳也打果汁好不好?」言紓小心翼翼地詢問。
「隨妳。」苡貞沒反對的答應。
「嘻嘻…」一聽到苡貞的回答,言紓開心的打開身後的冰箱,挑著水果。
「抱歉,因為連假,所以才約在這裡,這店是我和朋友合資的,希望妳們別介意。」
苡貞回頭笑著招呼我們,接著她就和榆茹兩人諮詢,期間言紓將飲料端上,我和Summer咬著吸管喝著果汁,看著榆茹和苡貞一來一往的對談,冗長又無趣的對話讓Summer靠著我的大腿睡著了。
「妳這案子是屬於乙類家事事件,請求裁判前要先強制調解,調解不成才走訴訟,大概需要1年多的時間,很冗長的,妳可以跟妳先生先談談看,合意簽字離婚會比較經濟。」
「我試過了,孩子的監護權沒共識,我和他都想要小孩的監護權。」
「嗯…法院在判監護權一般都會以小孩的利益為考量點,經濟基礎無虞是最起碼的,妳的工作是?」
「我是國中英語教師,他在大陸工作,是手機產品的開發工程師,不過最近調回台灣,現在的工作內容我就不清楚了。」
「那小孩平時都是跟著妳生活嗎?」
「是的,他久久才回台灣一次,和小孩的關係算是比較疏遠。」
「嗯…妳想離婚的原因是?」
「他有家暴的紀錄,我有報警也去醫院驗過傷。」
「若照妳所言,基本上要離婚、拿到監護權,甚至是贍養費、小孩的扶育費都不困難,妳老實跟我說吧,妳在擔心什麼?」
苡貞思考了幾秒轉動了一下眼珠,然後皺著眉,雙眼直視榆茹,發揮律師的敏銳度,切中要點的提出問題。
「….」被這麼一問,榆茹和苡貞原本流暢的一問一答瞬間卡住,榆茹頓時語塞。
「說吧,現在不說,妳要我怎麼幫妳。」苡貞誠懇地勸榆茹。
「我有外遇,而他有請徵信社收集到證據。」榆茹深吸了一口氣,羞於承認這不堪的原因,閉著眼皺眉將理由說出,語氣顫抖著。我有些驚訝,反射性的轉頭看著榆茹,心想著到底有多少事情我還不知道的...
榆茹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因為緊張不自覺地用力抓住自己的大腿,我看著出力而發白的手指關節,想起那雙手冰涼涼的觸感,我不做多想地將右手伸出覆在她的手上握住,用我的溫度慢慢將她手上那沁心的冰涼渡走,她看了我一眼,任由我握住她一會兒,才不捨的抽離我的掌握中。
誠如我說出的話,我盡我所能地陪著她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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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繼續寫~~~~
這次我不說幾點更新(因為每次都遲到XDD)
妳們該睡的趕快去睡~明天還要上班、上學啊~~~~
2. 居然有補推,太感動了...讓我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