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懷柔，我想...為了她不溫柔。
我好像不適合幸福的日子，是我沒有資格嗎？冥冥中好像有股力量牽引著，讓
我在這個時候聽到，不！應該是說偷聽到。
我們會怎樣？我真的不敢想。
小妤最近常來我們的學校，找那個隔壁班的好朋友，有時我們會遇到，她會對
我微笑跟我點個頭，我好像有點明白綿陽當時為什麼會被她吸引，其實...她
才比較像思穎，我是說個性，雖然我也是只有那次聽到綿羊說過思穎，但小妤
有給我那種感覺。
「懷柔，妳在這幹嘛？」
「靠！妳一定要那麼嚇人嗎？」
小妤跟她的朋友轉過頭看向我們，我催促著拾參，帶她一起離開，拾參有夠煩
的，問東問西問個不停，不知道告訴拾參，小妤的身份是對還是錯，但當下我
真的沒有想很多就脫口說出了。
綿羊真的很貼心，雖然她也怕蟑螂，但懷瑄不在的時候，她會為了我勇敢，下
雨的時候，會幫我準備鞋套，讓我的鞋子不會濕濕的，因為她覺得打赤腳會受
傷每次睡覺也都還是會幫我開一盞燈，會幫我把洗衣機的衣服拿去曬而不是放
進烘衣機，還有，當我的廚房小幫手。
那天，天空沒有一片雲，沒有風，還有點悶熱，我經過一個地方，我聽到牆另
一頭的聲音。
「為什麼不告訴綿羊？」那好像是隔壁班女生的聲音。
「不要！我不想讓她知道。」這應該就是小妤了吧！
「為什麼？妳回來不就是因為她嗎？」
「是！但那跟我的病無關。」
「哪裡無關？不就是妳...」
「溫妮，這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回來，不是為了要綿羊陪我一起承受啊！」
「可是妳...」
「拜託！也請妳不要跑去跟懷柔說，綿羊跟她在一起很開心，我看得出來，綿羊
很不一樣了，她真的很喜歡懷柔。」
「小妤，對不起，如果當初我...」
「沒關係！都過去了！」
「妳的病...」
「我現在在老師的諮商所，沒事的，我會好的。」
「懷柔，妳在這幹嘛？」拾參的這句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馬的！
下課後，我看到小妤在教室外的走廊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人，是...找我的嗎？當
我有這念頭的時候，我們突然對到眼，然後我就看到她朝我走來。
「哈囉！有時間嗎？可以聊聊嗎？不會很久。」小妤笑著問我，臉頰的左邊有一
個淺淺的酒窩。
「好！」
我們到了我常去的那家復合式咖啡廳，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綿羊的地方，然後跟
那天一樣的位置，但小妤坐的，是當時綿羊坐的那個位置，飲料都來了，從進
來到現在，除了點飲料之外，沒有人開口。
「綿羊很喜歡喝這個，熱拿鐵不加糖。」然後是小妤開了口。
我看著她，像是在回憶些什麼，應該是跟綿羊在一起的時候吧。
「我其實不喝咖啡的，但我在國外的時候，會點它來想念綿羊，然後就習慣了，
也就喜歡上這個味道了。」
我點點頭，表示回應。
「妳聽到了吧！我跟溫妮的對話。」是一個肯定句。
「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就只是剛好經過不小心聽到的。」
「我沒有要怪妳的意思，我只是想拜託妳，請不要告訴綿羊。」
「妳的病...？」
「憂鬱症。」
「所以是像妳朋友說的那樣？是跟綿羊...」
「不是！」她打斷我的話。
然後小妤喝了一口拿鐵，「很多因素，但不是因為綿羊。」
我看著小妤，她的眼神突然暗了下來，「綿羊...綿羊,,,」然後就流下眼淚。
「小妤？」
「蛤？」
「妳...沒事吧？」我想伸手擦掉她的眼淚。
小妤看到我的動作突然回過神，有點不知所措，胡亂地用手抹去眼淚，然後深
呼吸，整理好心情。
「沒事！」又是一個淺淺的酒窩。
小妤真的很溫柔，我果然比不上她。
「拜託～答應我，我不想讓她知道，也不想讓她看到我這樣。」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也許綿羊可以....」
「我知道綿羊會怎麼做，但我就是不要她那樣，懷柔，痾...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我點了頭。
「我很清楚知道這是我的問題，我會努力好起來的，也許旁人看我，會覺得我是
因為跟綿羊分開，所以才得憂鬱症的，但是更多的因素來自我自己本身，還有
我的家庭，家人們覺得我回來找綿羊，就可以好起來，可能也許吧！所以就讓我
回來了，但我並沒有想要用這個病來綁住她，那對她太不公平了，的確！我是還
喜歡她，不過那天看到妳，我不曾看過綿羊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不曾感覺到她緊
張過我，如果她現在是幸福的，那旁邊的人是不是我，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會不會...思穎也是這樣想的？
「懷柔，拜託妳了，我等等還有事，要先走，很高興認識妳，也很高興妳的出現，
可以讓綿羊幸福，我真的很祝福。」
小妤，其實也很孤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