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總覺身心不平靜。
首先心裡亂哄哄的
老是感到不對勁。
雖然吵鬧但卻異常清醒
我已經知道什麼是我不要的了。
知道不能要的並不能使人退縮
但就如莫文蔚在歌裡唱著
不要了。
說不就不。
身體就比較麻煩了
每天一回到家餵食完壞動物們
抽一只菸後就開始疲軟
癱上床就睡著
醒來抵達草原後燈都熄了。
有點害怕
我應該學點防身術的
可是
其實沒有人想靠近真正的我。
有時我會幻想變成鬼的舊識會坐在草原邊的椅子上
捧臉看著我奔跑
這樣想來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即使已經離開仍能參與我的人生
我感到甜蜜。
也許她們會和身邊的新朋友討論我的事情
偷偷聆聽我的心事
對我訕笑或者心疼
我感到甜蜜。
最近耳道好像變窄了
難道我已胖到肉們無處可去
只得長進耳朵裡了嗎。
耳機總在奔跑時從耳朵裡緩緩滑出
雖然她們原本就不是那麼密合的器官
但也不致如此無法相倚。
奔跑時一隻手得不時舉起將她們塞緊
我知道很多關係無法勉強
只是這耳機是默默送的
她說有了耳機
講電話時就不會再讓手機貼疼了耳朵。
實在捨不得買新的來替換這心意
我知道
一旦有了更適合的耳機
我就會將她收進櫃裡了。
我總是這樣。
眼鏡也鬆了
沾上汗水更是一直滑下我的鼻樑。
有次我跑步時摘下眼鏡
差點撞上散步的路人。
只有夜近深時我才能稍微放心
但不
要是踩上了什麼小動物
那也是不好的
蝸牛啊小壁虎的也是生命。
說好只是出門散步的
卻被壓壞了
家人朋友們該要多難過哇。
這就想起了家裡最近生了螞蟻
我已經很少在家裡進食了
不知道她們是被誰吸引來的呢？
也許貓咪又不知在哪個我看不見的角落嘔吐了
或是前幾日路上紛飛的螞蟻們跑進家裡生了小孩
飛蟻會生出黑螞蟻嗎？
總之我再也受不了那些緩緩爬行的毛絨小黑點
拿起香茅什麼油的在她們經常出現的浴室角落噴了幾道
關上門就出去跑步。
回家後看見浴室裡有幾隻塌塌的螞蟻動也不動
但是有一隻顯然剛從窩裡走出來
還沒被香茅什麼油的攻擊肺腑
她走出來
那左右拐行的樣子
彷彿正一一循著她親友的屍身:
不是說只是出門走走的嗎
怎麼妳們全都死了。
吶吶地說了這許多
我想我可以確定本月的經前症候提早出現了
我想我只是需要一點新鮮空氣罷
我想我需要一點什麼
那是什麼
那不是什麼
都能給的。
我應該討嗎
我不想再索愛。
還有呀
我又開始不想正常進食了
我不知道要吃什麼才好
吃飯真是好無聊啊。
不知是不是吃太少了
我總是已經端坐在馬桶上了
可是一點收穫也沒有。
只有在吃了過期食物才會有那麼一點像是代謝的東西
不知道吃過期食物算不算一種不滿的心理傾向
我可能只是太孤獨了
想要被照顧
因此和自己鬧著脾氣罷。
不要鬧了
我只有現在
我只剩下自己
不要這樣任性了。
直到現在已經長得這麼大
偶爾仍是要聽到心裡有個幼小的聲音嚷著不知在向誰說
妳根本不了解我。
就想起了爸爸
十五歲那一場第一次碎裂的夏日某天
我就這麼哭著對他吶喊。
他只是笑笑
用一種此後我再也難忘並不斷懷念的疼愛神情凝視我。
他那樣愛我
我沒想過我其實也不了解他的。
我想離開這裡
我可以感覺到我的腳們想要踢呀踢著
露出一副討厭一切的樣子。
可是我才剛從山裡回到城市
歐，山上真的好棒呀，
雖然我見過更美的山景
但山就是山呀
她們那麼舒服地彼此疊躺著
身體表面有一層一層的皮膚
有些部位長著一叢叢像是巨型花椰菜的草
周圍有漫來漫去的雲
好看極了。
山底的水流也好高興的樣子
藍甸甸的
真想也把自己放進她的身體裡
滾呀滾著溜來溜去。
下次再找一座山好了
我還沒有試過一個人露營
要是我的體能是現在的五十倍就好了
那麼我就可以把行李背在身上
騎腳踏車上山。
雖然騎著檔車也很開心
但是手已經摩出水泡
腳也踩檔踩得鞋子壞落了一塊橡膠。
那鞋子是我的前前前前前前女友的女友送給我的
那一年我正要出國打工
臨行前去探望她們。
聊起我缺一雙鞋子
她說她正好多出了雙慢跑鞋
我一看發現是昂貴的品牌 不肯收下
她便說便宜賣給我就好。
真是溫暖的人。
現在想想我怎麼能用那麼少的價格換取那雙鞋呢
真是太不懂事了。
但那鞋陪伴我走過許多路途
儘管我已經使用過幾次AB膠將脫開的鞋底黏緊
還是捨不得丟棄。
不像那些甚至未曾想盡辦法愛過的人們
我總是太輕易就放棄了。
也許我其實從未抵達極限
只是
也不曾有人強求。

抱，辛苦了呢（摸頭

._. 謝謝。

前前前前前前

我討厭經前症候群，山和海都很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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