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數的模擬考,還有大考便近在眼前,依然阻止不了國中生橫衝直撞的荷爾蒙。
回過神來,我已將澄輕抵在牆邊,勾著她的脖子,與她對峙。
「妳都不想我嗎?」我爆衝地問。
「妳就顧著講她。」
澄一下課便說起「她」,澄最好的朋友,那個漂亮女生。
到了很久以後我才發現,長期以來將自己歸類為理性的實踐派有著致命的謬誤,因為我就
是一個愛逞口舌之快、身體比腦袋快的笨蛋。
不過十五歲歲的我不明白,所以我繼續壓著澄。
「才不是......」澄訥訥地答道。
「那是怎樣?妳根本不在意對不對?」
到底是不在意吻了我,還是不在意我們的關係,我根本也沒細想過。
澄有些氣惱的抬眼,使了點力將我往另一側推去,隨之覆上,又吻了我。
但我完全不能接受,正要使力推開她,她卻稍稍撤離,只以額與我相觸。
「不是那樣......是妳突然不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因為我親了妳,妳不能接受。我
等
了一週,又一週,可是妳一直沒有出現。後來才知道,妳不來了。」
「我一直想再見到妳。」
「妳能回來我真的很開心。」
澄起先有些激動,後來緩緩放軟了聲調,抬頭一看,她竟是紅了眼眶。
我生平最怕兩件事,一是蟑螂,二就是女生哭。
「啊......妳不要哭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點、那個。」
到底哪個,我也說不清楚,只能左拍右摟地安慰她,而稍微平復下來的澄開始輕輕摩挲我
的臉頰,用唇。
對於這種親暱我感到十分新奇,便由著她確認似地輕啄,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被壓制的卑
微處境,直到澄的吻變得有些急切,我下意識地想環住她的腰,才發現著傢伙還壓著我的
手呀喂!
我很想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大,但我想,若是每個角色都能有四個字的屬性說明的話,我的
大概是「虎頭蛇尾」吧。
不過若是有人問我,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分享完這個吻,沒能多說些什麼,便上課了。
我的心情大概就和當時愛用的原子筆一樣,polit 0.25的那種,是做作的粉紫色,寫起來
相當纖細,觸紙的搔刮感特別明顯,卻也同樣脆弱、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