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陣子有許多瑣事纏身。
現在,終於能稍微擠出時間上傳了。
如果你還願意,請繼續收看。
【正文開始】
「學姊,妳怎麼這麼久才上線?」我一上線後,就收到王芋琇的訊息,相較於平時寡
言的王芋琇,我的確感受到她緊迫的焦慮。
「我剛剛在宿舍樓下遇到了皓皓和思帆,我們稍微聊了一下。」很多時候,我對人都
是誠實以告的。
「那妳們有聊了什麼嗎?」沒有與王芋琇面對面,看到她神情的變化,實在很難猜出
她是否話中有話。
「皓皓看到我們一起走回宿舍有點好奇。」我敲打鍵盤,猶豫任思帆對王芋琇的批評
是否要告訴王芋琇。
「那妳有說什麼嗎?」
「妳希望我說什麼嗎?」兩個女孩走在一起,是很難被誤會的,即使王芋琇頭髮稍稍
剪短了,我們仍是社會大眾眼中的「女孩形象」。
「沒有。」王芋琇的回答總是很簡短,簡短到我常常不明白文字中可能蘊含的意義。
「當然不要說什麼是最好的。」
對,我們都答應了隊友,像是辦公室戀情一樣,我們不能破壞團體中的和諧。
這個封閉的年代很少人啟迪我們,愛情是不需要任何框架的,我們只能墨守成規,恪
守約定俗成的道理,以為這便是真理。
「當代社會中為了同志平權、婚姻合法化的議題紛紛擾擾,但其實大家有沒有想過,
我們這個社會就是在鼓勵我們成為同性戀?」研究所的女教授在課堂一半,提出自己的問
題,也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曾經很困擾,只要我和男同事一起吃飯或討論課程,我們好像就必須在一起似的
,又或者會傳來風聲耳語,為什麼大家不能將我們看作一般的朋友相處呢?」
我想起自幼稚園入學開始,教師便時常讓我們男、女分開,直到高中結束之前,我們
的學習歷程中都是被教導「男女授受不親」的。
「請同學想一想,我們在求學階段裡,社會教育是不是長期鼓勵同性相處,甚至更加
了解彼此,這社會不是間接鼓勵我們成為同性戀嗎?那為什麼又要反對同性戀呢?」雖然
當下的我不是完全認同教授的邏輯,但回想我們的社會的確是如此,如果真心渴望我們可
以和異性相處,為何又要常常醜化男、女之間的關係呢?但大學時期的我,還沒有能力想
到這些,只能在生活和朋友中摸索自己的方向。
「詩晴,妳洗澡了嗎?」訊息再次響起。
我發現與王芋琇在操場交談過後,她便不再稱呼我「學姊」,是因為她覺得我們之間
的距離拉近了嗎?還是她覺得我已經是與她交往的對象,不需要再喚我一聲「學姊」了?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在意王芋琇對我的稱呼,只是獨處時,腦海中不免對於自己尚未釐
清的事情東想西想,開始對兩人之間的關係鑽牛角尖,或者多做臆測,我也不懂,自己到
底想要得到什麼答案。
或許我真正想問的是,自己真的想和王芋琇正式交往嗎?還是因為她已經牽了我的手
,我們就算是在一起了呢?這麼傳統的思考還是用於現代嗎?我的想法竟然如此古板。
那我自己對曹宇舒的感情呢?還沒好好梳理自己的情感,就要衝動的下決定了嗎?但
是我真的好想談戀愛啊。
林詩晴,妳想清楚了嗎?
「還沒。」回答王芋琇的問題,彷彿也回答自己內心的困惑。
我還沒決定要盥洗,畢竟宿舍的淋浴間可說是愈夜愈熱鬧,總是要排上幾十分鐘才能
等到一間,幸好熱水是二十四小時供應的,聽說有些大學還維持著限水時段呢。
「我也還沒,身上都要冒出香菇了,哈哈。」
「哈哈,」在視窗中最常打出的字永遠都是「哈哈」。「話說,王芋琇,今天的我們
算是什麼呢?」少了面對面的接觸,使用文字,我能更大膽地提出我的問題。
「詩晴,妳說呢?」王芋琇永遠都將答案推到我身上。
「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妳。」面對王芋琇的四兩撥千金,讓我感到不耐煩,重重敲
打鍵盤:「所以,妳覺得我們到底是怎樣?」
「就順其自然吧!」王芋琇的回答令我啼笑皆非,都牽手了,還不能大方面對我嗎?
「什麼是『順其自然』?」我特地將「順其自然」幾個字強調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射手座的人會如此的優柔寡斷,還是王芋琇她根本
沒有那麼喜歡我呢?
「鈴──鈴──鈴鈴鈴──」寢室的電話突然響起,打斷我憤怒的思緒。環顧寢室,
空無一人,我走向門口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