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晴……妳怎麼沒有流血？」王芋琇盯著眼前的手指，冷淡地問。
林詩晴的內褲仍卡在雙腿的膝蓋間，剛剛王芋琇進入自己身體的感受尚未完全消失，
彷彿有什麼被撐開似的，但還沒有完全開啟，大腿根部殘存一攤黏稠的透明液體。林詩晴
羞紅著臉拿身旁的枕頭遮住自己發燙的臉，在聽完王芋琇的疑惑後，終於有勇氣探頭面對
王芋琇。
「蛤？流血？」林詩晴對於王芋琇的提問，感到茫然。
「不是聽說……女生的第一次……都會流血嗎？」王芋琇怯怯地說，好似想掩藏什麼
。
「那不是男生的……進入女生的……才會流血吧？」頭腦一片混亂的林詩晴認真的回
答。
「是喔……女生和男生喔……」王芋琇緊繃的表情瞬間看起來放鬆不少，又繼續問：
「那妳有和男生發生過嗎？」
「當然沒有啊！我之前不是說過，我只喜歡過游子晴嗎？」林詩晴不懂眼前的王芋琇
是生活在哪個年代的人，怎麼會問出如此荒謬的問題，甚至還懷疑她獻出的第一次。
「是喔……那怎麼……」王芋琇依舊無法釋懷自己的手指在進入林詩晴的身體之後，
沒有留下任何證明的痕跡。
「欸……王芋琇，妳有沒有想過，也有可能是妳的手指太短啊！」林詩晴補充說明，
努力解釋，但好像答案都不是令人滿意的。
「妳真的……沒有跟游子晴……發生……過嗎？」王芋琇似乎很執著於林詩晴的完整
性。
「沒有啊，是我喜歡她，但她不喜歡我，怎麼可能怎麼樣呢？而且那時候我們才高中
耶！」林詩晴直搖頭，將王芋琇的話當作玩笑似的回應，沒有留意到王芋琇表情的陰鬱。
「真的嗎……？」
「真的啊！」林詩晴默默拉起內褲，濕溽的感覺脹滿整個下體，讓她十分不舒服，但
她開不了口向王芋琇求援，只好默默忍住。
「好吧……」王芋琇盯著自己的手指，嘆了一口氣。
「呃……妳還想繼續嗎？」林詩晴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肌膚感受到的冷，還是心
灰意冷。
「妳先睡吧……」王芋琇翻身踏著階梯離開床舖。
「王芋琇，妳要去哪裡？」
「我的褲子還泡在臉盆裡……」
「那我跟妳一起……」林詩晴尚未將話說完，王芋琇立即打斷，說：「不了，等等被
其他人看到我們兩個人一起出現，就不好了。」
「喔……說的也是……」林詩晴咬著下唇，努力打起精神，想讓自己的失落不要表現
得那麼明顯。
「不要想太多，我剛剛沒有其他的意思，妳先睡吧！」
「我……」等妳，話還沒結束，王芋琇只留下冷冷地關門聲。
林詩晴躺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她以為這是她喜歡的氣息，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
她從來不夠了解正在與她交往的王芋琇，關於她的心情起伏，她的世界，和攸關她的一切
，對林詩晴來說，都是個嶄新的開始。
現在，林詩晴可以確定的是，王芋琇在做愛後，最在意的，是對方的陰道有沒有在第
一次後流出殘紅的液體。
＊
你不能判斷那狂喜或厭煩
誰是軸誰是旋轉
──夏宇〈繼續討論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