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五十七分鐘的深眠以及三小時零五分的淺眠後醒來。
夜半的工作注入過多的酒精,
妳看著那些呢喃的語音留在客人和友人的訊息框裡,閃爍。
妳笑了笑,笑自己的糊塗,啊酒精讓妳對於這些語音毫無印象。
轉了一桌又一桌,啤酒洋酒啤酒洋酒,無一倖免。
最後,
妳只記得倉皇逃出包廂,左手撫觸過那妳毫無印象的面容的男人身上那,
腫脹的青筋棒狀物,妳覺得噁心,妳喊著妳不行。
但妳再也不能輕易吐露妳是女同志,妳還在工作,
在這裡,妳的做自己可能斬斷妳的錢路,妳知道在他們眼中妳就只是個陰道。
妳逃出包廂,這是第二次赤裸裸血淋淋,妳逃出來。
「為了夢想,妳可以犧牲到哪個程度?」
「妳其實可以不用犧牲這些。」
他們覺得妳大可以不這麼做,幹嘛把自己人生搞這麼慘?
一張一張設計稿,弧線的角度可以改造服裝的語言,用布料寫詩,
妳沒有那些學歷,妳只有妳的那些人生故事和作品,
妳得隻身帶著他們去到法國,那是妳的夢想,也是日夜忙碌,
午夜夢迴,努力使戶頭點點增長的的最終追求。
妳不成功的話,妳不會回來。
「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在報章媒體上。」
妳對她說,對我說,對著所有來來去去的酒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