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我糟糕了。
我又不小心睡了太晚的午覺
妳知道的
我喜歡在週末睡午覺。
但是我已在夜裡失眠了將近一週
口腔裡已上火得生了一個火山口似的破洞。
午覺前我還特意在那破口上抹一指腹鹽巴
疼得我眼眶泛淚
痛不堪言。
最麻煩的是
下週就要搭午夜的飛機出國了
我可不想牙痛般地撫著臉頰
進行旅程。
且這場午覺讓我扭了左邊的肩頸
裡頭像有什麼堵塞住了
無論我如何倚牆推揉
或是枕躺按摩滾筒扭動嬌軀
都捉不出最讓我受疼的那個東西。
知道她就在那裡
摸得著也戳得到
可她就是在裡頭發燙黏著
不肯走掉。
但是前天
我才好不容易送走了右頸的疼痛哎。
那是上週的一場深夜裡的大雨造成的
雨水像不要的拖把水被用力傾倒下來
還有許多吵鬧的雷聲
客廳裡的紫寶嚇得撞我的房門哭鬧。
只得放她進房了
她堅持要跳上床窩著我
也不睡覺
一直抬頭望著窗外雷閃。
我被她擠得睡不安穩
清晨醒來時發現我拗著脖子姿勢睡覺
已經不知堵塞了血管多久時間。
我打了兩次針
吃了一週的肌肉鬆弛劑
好不容易讓她稍稍褪去。
記得幾年前有次我一覺醒來
發現身體無法動彈
幾近起不了身。
醫生說我的循環太壞了。
後來我以為有著規律運動習慣之後再也不用受這種苦
怎麼曉得身心裡還是有一些毒
是無法排出的。
身心受創
是人生難逃之苦。
我用她來作樂
沒想過要付出的代價之難。
中秋節又要到了。
每次一到九月
我就特別想妳。
不是故意的
但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月份
容易使我深思般陷入沈默。
不太確定自己在想什麼
畢竟我已不再因為沒有了妳而疼痛不已
這是不理智的行為
失去妳只是生命的其一安排
她肯定有自身的意義
不應因為情緒而失了她應當造成的價值。
而且我們已經分開兩年
除了最近的脖子
我應該算是把自己照顧得還不錯
之前車禍的腳傷也復元了九成
跑步已經不需要戴護膝了。
對了
我前天請同事來家裡烤肉哦。
大約八九個人
其中帶了兩隻幼小的人類。
依舊是阿濤負責把肉們弄熟
我在旁邊轉圈玩耍
吵著要食物吃。
今年
我們也買到了我們之前吃過的那種掌心般大的干貝哦。(笑)
靠近烤爐熱燙的氣團時
想起了我們還租房子住時的最後一年中秋
我提議要請阿濤和他當時還未過門的女友
一起來家門巷口烤肉時妳的驚訝反應。
妳說真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活躍的邀請。
現在想來真是莞爾
對於那個時期的我的模樣
我也已經想不起來了。
夜裡目送同事們離去後
心裡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除了要收拾殘局
可能還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孤寂。
每到中秋我就會想跑步
畢竟我們當年分手後就是中秋
我退訂了原本預約的食材
一個人在充滿烤肉香氣的草原裡奔跑。
真是懷念啊
那個摸索著該如何治癒自己的我。
真想回到那個時候
我終於知道我們已經不能再相愛
心甘情願放開雙手
傷心欲絕地奔跑
那個悲傷得能夠去任何地方的自己。
不若此刻
彷彿再也不再能真正愛誰
再也沒有誰能傷透我的心
我反而更加寂寞。
我和去年的此時相比
是一個較不一樣的人。
和前年相較
又更是不同了。
我們就這麼持續下去
永遠地分開
最後成為完全不再相識
卻互擁相同回憶
從此生生活下去
完全陌生
直至生命結束吧。
週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