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興趣之一。
將紙放入碎紙機,盯著它將破碎(但卻整齊)的紙片吐出。
不確定那是如何成為「現在」的。
說不明白並不那麼精確,幾天前得知舊識離開這個不斷試圖融入卻總無功而返的世界時,
想起年少時光曾經與之笑鬧嚷著:
活到三十歲已經夠久了啊、我希望自己在三十歲就消失呢。
這樣的自己還繼續排放二氧化碳,
他卻這麼離開了。
都有未竟之事吧。
對群體生活尚有不適應症狀,怯怯走在隊伍中,
一不小心就要在熙來攘往的路口弄丟自己。
丟失了倒也乾脆,偏偏又接獲失物招領般一再被拾起。
想起某人曾經在那個轉角淋著雨哭泣,混著不確定是淚或雨的狼狽;
我的傘太破舊了。
你要站近,也只是看見那些原先稍稍被濾鏡修補的圖層而已。
有些事的發生是被動的,卻撇除掉了偶然:
譬如離開前沒有帶走的薄荷,他們的死亡。
太多事存在某個客觀上不繼續變動,但情感上未曾消弭的位置當中;
感性和理性之間,離得不是太遠。
是我的防備心噢,是這樣的,在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以前,不加思索的關上門。
那些文字都過於暴烈了,在我而言,
儘管你以為那是一種解釋的方式。
可我並不擅長解釋,可我很早就發現,解釋並沒能夠改變什麼。
畢竟我們都擅長相信自己確信的,
而將那奉為圭臬。
都說中秋過後,每一次降雨,氣溫就要逐漸下降,
幾天前出門時都是有雨的,
帶了幾年前買了卻總沒帶出門的、早療協會孩子們畫的傘出門,
在捷運裡,或許是被趕著上班打卡女子的包包一路勾出捷運車廂,
它就以荒謬之姿,壞了。
實在無法喜歡這樣的早晨啊。
況且當天夢裡還有其他,我不願意的離別。
他唱著見過地獄,我只想著難道只有我怕魔鬼嗎,
不是的,有人告訴我,
自己的心,碎碎的裝了不同的人格,說著,不記得那之中發生過的每件事了。
你以為坦承和表現接受評價的態度是一種愛的辯證。
卻比較像,湖中女神撿起那些血腥的故事問我,
你掉落的是記憶,還是你以為的你自己呢。
養不好那些嬌弱的花,所以開始學習照顧長生植物了,
總是有方法向陽的。
陽光、空氣,和水。
在潮濕中能繼續生長的是蕨類呀,我想我重新認識了自己,其實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