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變冷了
我忽然想起
衣櫃裡仍然沒有兩年前一直很想買的駝黃色緊身皮外套。
因為一直沒有設法得到
容我這麼評論
我其實並非真心想要
只是沒有發現罷了。
儘管我可能有諸多藉口
比如我就是沒有機會撫摸真正的皮外套
我不能買對我而言不是最美好的皮外套
我沒辦法和不夠心愛的事物緊密貼合的。
被我帶回家卻發現沒有得到我的完整青睞
她會傷心的。
而且悲觀地想
一件合成皮外套的壽命最多只有三年
我很快就要與她道別。
想到這裡我大致明白
那些都不是藉口
而是真心的理由
我不想失去心愛事物的心情
遠勝於我想得到她。
也或許
駝黃色皮外套的美好不過是尚未擁有的我的一種想像
也許
終於遇到並且與她相互擁抱以後
才發現這個顏色其實並不適合我。
妳說是嗎
親愛的幸子。
我想我一定是學聰明了
我不知道妳會以何種姿態過來
更沒把握妳不會以各種形式離開
我始終不夠好
我沒辦法說出
不要緊
妳至少來過了
這樣就可以
我沒辦法這麼說
我就是
做不到嘛。
就只有在這個時刻
我才會懷念我曾有的愚笨。
也許我一直以為我在等妳
但其實
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還沒有睡飽
還沒有醒來
還不夠痛
還不夠窒息
還不夠絕望
所以
妳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