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要那最後只剩下像是塵埃之類的東西
輕易就飄散
或是造成我皺眉的噴嚏。
但是再如何深刻的滋味
應該要經由時間的經過慢慢淡去。
就像前日
我訝異我的手指忽然都變得非常僵硬
是天氣變冷的關係嗎?
吉他的指法已經不再流利。
我以為世上仍是有些東西
只要我一旦擁有就不會消失的。
練習了兩日
柔軟的指尖紅腫而痛
封閉和弦的施力方式還讓我在食指側邊上
摩出了一層薄薄的水泡。
真是過癮。
我已經不覺得痛了。
不覺得痛並不意味著她真的不痛
不是拗脾氣的說法
早在最初學吉他的時候就已經痛得徹底
一天要彈四個小時不然是不肯停下來的。
我也忘了為什麼要那樣執著
可能是因為一直記著前女友
我一直想起她給我寫的歌詞。
她問我以前的那些時候我為什麼要走呢?
我漫不經心地說因為大家都是假的啊。
只要不是最好的
我都不要。
她於是在歌詞裡寫下
我必須離開
妳才會知道
妳從來沒有
完整地得到我。
後來無論再遇上誰
我只是更加不由自主地循著這份心意
藏住猶豫轉身。
大家都是那麼真切地要找一個愛自己的人
但是我想要的不只是那樣
我餓
我感到既無情又無趣
她們要的那樣的愛已經不能滿足我了。
這個清晨我又想起她最後一次看我一眼然後離去的神情。
我想她不是因為愛或其他
那份愛早已不知在何時變成一個偏軟的薄繭
輕輕地貼躺在心裡的底部了。
我想她是因為我最終還是無助地發現
即使在她之後我過得精彩
試著愛上任何人
也沒法讓誰真正留在我心裡
是如同她那樣的姿態
有些微軟地粗糙
不再那麼硬實
裡頭遮蓋了曾經的疼痛。
我真的
不得不承認。
走掉的人就是走掉了
是我逕自地走
誰也不想回頭。
我覺得很無聊
我覺得
有點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