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她們想逃,我就從了她們吧。
原來她們都一樣。是從哪一天開始不對勁的呢,可能從我們剛認識的那些天。
那天晚上她盛著我的慾望,我恨的牙癢癢的慾望,她的身軀溫軟滑順像失去骨頭一樣躺臥
在床上,我像剝蝦殼一樣將她滑溜溜的身體流淌進我懷裡,一方面我想要異常溫柔地給她
全世界的幸福,像女人都要的蘶蘶的依靠,另一方面又我著急上火的恨不得地折磨她,一
使勁的突然用力在她身上吸吮榨乾,熱騰騰潮呼呼,那是讓女人獨屬於自己的最幽深溼漉
的想像。我就像個破綻百出的小獸,如果她哪怕有一點點心眼,大可把我玩弄在掌心中。
或者是我正等著她瞅著魅人的眼神把我一口含在嘴裡,用齒尖輕輕咬住,又不輕易饒過我
只是一口吞下。
可她沒有,她只是視若無賭我的弱點,溼漉的肉體爬了起身坐起來在床邊,說好了啦,她
突然從民國初期的女人,變成了最新時代獨立自主的女人一樣,新的我都不知道那是哪一
年代,轉瞬之間我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肉體還沒撒歡,就被硬生生的被栓上了無力的蓋
子。我才發現她們都是外表像水一樣溫柔溫馴,內心卻堅硬如此,無法動搖。
小伙伴說,她們已經四十幾歲了,性格已經相對穩定了,要拆掉重建是會本能的想要逃的
。就像對另個人而言,喜歡女生,就是拆掉重建所有世界。
我早就該知道的,她們都會不說一句就逃的,當個好人是要有餘裕的。
不喜歡喝酒的我,疫情後好不容易從應酬裡脫身,最近卻每日每夜都在醉,
時而慌張,時而嚎啕,時而不緊不慢的只是沉甸甸的醉,在她輪闊清晰的剪影裡,從她既
艷卻又與它人無關的眼神裡。有的時候我覺得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又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我說她不懂我,但她的體察又讓我心動不己。我的腦子像起風了一起,彌漫著一股虛假
的甜味道。她要當個妻子,她想要我當她的天,而她的天要塌下來了,而她老早的,遠遠
的就跑了。不再是非我不可了。
我的腦子不斷的嗡嗡的響著不行的,這人不行的,一邊像倒像帶回憶著她的頭貼著我胸口
皮肉下的心舔著,舔著我心癢,舔著我心痛。可是我既放棄不了,也妥協不了。明明魚與
熊掌不可兼得,我只是不死心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徒勞。
貓可以不說一句話陪在人類身邊,可是人類不一樣,人類需要相互理解,相互愛戀,相互
需索,相互不滿足,又在不滿足裡相互滿足。
她是自卑的,甚至從來沒有意識到人們和事物們對於她的不公,因此她沒有被不公變成怨
婦,她是自尊的。從她的眼她的世界變成了一圈圈的蠟淚渾身凝固,一直到不可動搖。更
知寒暖,更知呼應,更知進退,更敏銳這風吹草動。我早就該知道的,她們都會不說一句
就逃的。她的逃妥妥的,完美的回應了我的努力,我所有的努力都是途勞,比途勞還要糟
。就如同我這三年多以來,每日每夜想像另個人會在自我認同上遇到的困難挫折,一字一
句的像盲書般回應,然後石沉大海。
我想起學佛的一個老師姐振振有辭的說女生天生的智力不如男生。她什麼都不想看見,她
不想看到所謂的權威的智力研究資料,社會學上關於資源分配與男女參與勞動的研究資料
,對她而言,讓她承認男女智力平等,等於否定掉她所有的人生經歷。 小伙伴說,性格
特質在40歲這年紀已經很難改變了,我的性格特質帶我來到了這,她們的性格特質帶她們
去了那裡。
我不懂,這怎麼就這麼難了,怎麼就這麼怕了。
大家都說,她們想逃,妳就從了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