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人，不會憂鬱，因為他們明白及
時行樂；愚昧的人，不會憂鬱，因為他
們不認識傷悲。然而我很平庸，我經常
鬱悶得無法自拔。最無法自拔的那種。
活長看田埂變為柏油路，或者樓塌了，
或者親友結婚生子了。也大概有一天，
你我不愁吃穿，不埋怨生活，我們靜坐
庭前，有一隻小小狗，追著蝴蝶跑，然
後又是一年夏天。這是賭博，因為我不
知道那天會如何到來，而我又是否應該
等待、搜尋，這些漫漫長夜後的黎明？
我還那麼年輕，也或許那麼老，靈魂停
在可能不存在的空間裡抗爭。如果我必
然活得短一些，我無用的小腦袋，會不
會為我記多一些快樂的事？像是我們如
何相遇，如何碰到生命中的心靈導師，
如何在溪邊垂釣，如何喜歡上學習，如
何有夢。
我要在夜景最柔美的地方租一間小套房，
我要不顧房東反對，替我的屋子換上我愛
的鵝黃燈泡，買兩瓶最好的伏特加，邀請
我最好的朋友們來我家狂歡。他們離去以
後，抽一支櫻桃口味的哈維士，再喝完剩
下的伏特加。用我最愛的玻璃杯，裝一杯
清涼的純水，服下兩顆安眠藥。關上我的
房門，點起中秋節時，我和情人最常買來
烤肉的木炭，然後闔上我的眼，直到下一
次催繳房租時，房東伴隨著檢察官破門而
入。
幸好我足夠平庸，我的死亡將更加平庸。
這些只是想像中的事。

，

推

也或許那麼老

其實我不憂鬱，有時獨自一人也能很開心有時朋友即使在身旁，也感到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