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風塵僕僕地在天氣轉涼的日子來訪,像是預告著一場漫長的陪伴即將展開,
點起燈火,砌了一壺熱茶,你就這麼說起一段愛情的生與滅。
耗時二十年,你和她幾度分合最後還是放開了彼此的手。你說這是一種對愛真正
的成全,成全了對方找尋人生的願望、成全了不成為彼此束縛的綑綁,你說生活
在一起並不等於愛,婚姻也不代表幸福美滿,有時候是無盡的妥協與退讓成全了
一個愛的幻象,但終究理解到緊握在手裡的是得到陪伴契約,不保證是愛與快樂
。
你說你終於明白,自己真的愛,所以得放開手讓她去追求她想要而你參與不了的
一切,而最最讓你遺憾的,也就是那段苦苦支撐的日子裡總以為有一天一定可以
和她達到一種完美的契合,當她想要的和你希望的趨於一致再也沒有人需要委屈
,然而,二十年過去,換來的卻是更深刻差異兩極的理解。你只是在仍有勇氣還
不害怕重新開始的時候讓愛自由,然後告訴自己,如果她終究是妳的,就會回來
。
茶水超渡不了你的哀傷,而我的酒杯總是他代為飲盡,一個颯爽的清晨,剩下我
獨醒,有一種詭異的感覺錯以為自己遺世而獨立地看著人間因為愛所受苦的一切
。愛本來就是一個除了承擔自己也同意承擔對方苦難的過程,幸福快樂是因為甘
願,而不都是是因為總能自我實現,但要從這樣的氣度裡超脫出來,並不是知道
就做得到的。
多數的時候,我們都盲目地用自己的方式愛著某個人,忘了問問他到底需要或想
要什麼,真是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