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天花板,最近開始漏水了。
明明買沒幾年的房子,裝的高檔天花板,在連續下了幾天雨以後,
居然滲起了一塊咖啡色的水漬,而且一天比一天大塊,
滲透天花板以後,竟然滴起了水。
那水好像血水一樣的顏色,深深的磚紅色,濃稠得讓人覺得可怕。
母親拿了一個臉盆接,半天一天就接起了半盆子鐵銹一般的水。拿
起來聞一聞,那味道竟也像是血一般的透著腥味。
看著日益增大的水漬,我不禁想,家裡的牆壁是不是藏了一句屍體
,就像鬼鈴一樣。可惜我太有想像力,因為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事
情發生在我們平凡的家庭裡。
每日盯著從水漬裡滴下來的污水,我不禁想知道,這水到底是什麼
味道。於是一天,我接了半杯的污水來喝,一入口,一股腥味便襲
來,接著嚐到的,居然是異常美味、解渴的清涼感覺。
這水雖然賣相不好,沒想到居然如此美味。這麼一飲,我愈發想知
道,那水漬到底是什麼東西所留下的?我開始每天都喝這奇怪卻異
常清新的水,也天天觀察水漬的形狀。久而久之,那水漬竟成了人
型,詭異且扭曲地躺在母親房裡的天花板角落,而這個位置,則是
我房間的左下角。
母親開始阻止我飲污水的怪異行徑。求神拜佛、哭天喊地也沒有用
,每天我還是如飲血水一般貪婪的喝著污水,對於那股特殊的腥味
,我開始離不開這水。母親每日在我耳邊勸著我,可是我卻已經無
法回頭。
從我房間的地板上,看不出有什麼漏水的端倪。我每天縮在房間裡
,開始害怕陽光,害怕面對母親的質疑眼光。
這一天,母親總算出手阻止了我喝怪水的行徑。她找了工人來處理
那塊人型的水漬,隨著天花板被拆下,看著空洞的天花板,我忽然
感到有些空虛,而且好渴。
口渴的感覺一天天的增加,從沒停止過。而我仍每天窩在自己房間
裡享受黑暗。母親終於受不了這樣的行為,便到我房裡勸我,只是
越勸我,我的心裡更反感,總算,我拿了一根球棒終結了母親的生
命。
看著母親的身體,後腦杓啵啵的流出血液。我好渴好渴,好久沒有
喝到這樣暗紅色、帶有腥味的水,我無法去注意母親的生命跡象,
只趕忙拿了杯子,嚐嚐這樣的感覺。啊...好懷念的味道,一瞬間,
我真的感覺止渴了,好舒暢的感覺!
幾天後,母親的身體開始滲出水來,聞起來也是種莫名其妙的味道
,漸漸地,這些水滲透了地板,而樓下嶄新的天花板,又重新印上
了人型水漬,我這才明白,原來那水漬,竟是一種預言。
看著母親的屍體和地上那灘水,我不禁渴了起來。由於水由屍體滲
出,也無法接水,我趴在地板上,就地喝了起來。
這水真是清涼,真是清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