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啊！瘋子說話隨便聽聽就好，何必在意這麼多？」巧心有點不以為
然，朱竟淳擺明就是瘋了，他喜歡認就給他認囉！
晴妤拿出一張紙，輕輕咬著筆桿說：「之前徐瓊不是說過，這個案子背後有
個幕後的藏鏡人在操控嗎？而且又牽涉到十年前的一個荒村小鎮，如果這個幕後
黑手在某種機會遇到了朱竟淳，要他扛下殺死張詩慧的罪行，這樣就能說明他為
什麼一直堅持張詩慧是他殺的。」
「妳是說，那個黑手用了某種方法威脅或是利誘他，要他頂罪？」裕全看著
晴妤。
「但我又記得，張詩慧也不是黑手殺的，這點徐瓊有提過，黑手並沒有直接
動手，以下是我的猜測，那個黑手很有可能只是幫真凶策畫，然後自己做某種程
度的參與，甚至可能只是在暗地觀察他的計畫，然後為了讓真凶得以脫罪，再找
殺死徐瓊的朱竟淳來扛下所有罪名。」晴妤雙眼直視前方，看起來好像在發呆，
但其實是在認真思考著。
「這麼說來，黑手與真凶之間一定存在著一些聯繫，只要我們知道凶手是誰
，就可以透過凶手來抓到幕後黑手了。」裕全猛一擊掌，對晴妤的想法大表讚同。
巧心看著這兩個人談得頭頭是道，自己還似乎搞不太清楚狀況，連忙抗議道：
「等等！你們怎麼能那麼肯定真的有幕後黑手的存在？搞不好他就是凶手在故弄玄
虛，你們說得那麼複雜，什麼誰操控誰威脅誰的，我都聽不懂啦！」她急急忙忙掏
出她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快速翻閱著，有關於這案子的一切她都記在上面。
「不如我們把從開始到現在的事件做一下整理，說不定可以幫我們釐清思緒。」
裕全提議道，巧心連忙把筆記本翻開到腐屍案的部份，晴妤則拿起了剛才她拿出的那
張紙，開始把從開始至今所發生的事全寫下來。
６月３日 張詩慧與黃柏生起衝突
６月７日 徐瓊被殺
６月１０日 楊芝雯去新加坡旅行
６月１１～１３日 張詩慧可能死亡時間
６月１１日 章法成回臺灣
６月１６日 楊芝雯回臺灣 章法成回美國
６月２０日 張詩慧屍體在水塔被發現、陳伯入院
６月２０日夜晚到凌晨 小廖死亡
６月２１日 抓到黃柏生
６月２１日夜晚 腐屍第一次攻擊警局 黃柏生徒手掏胃
６月２２日 腐屍第二次攻擊警局 巧心、晴妤、裕全受傷
孟軒追蹤朱竟淳到恆彰橋 抓到朱竟淳
６月２３日凌晨 腐屍第三次攻擊警局 孟軒昏迷
６月２３日 朱竟淳死亡 裕全入院
６月２４～２８日 孟軒小組職務移交 暫時無新線索
６月２８日 楊芝雯與新關係人章法成之可疑行徑
大家一起低頭看著這張紙上記錄的時間日期，裕全皺緊眉頭說：「案情又回
到原點了，如果以表上的時間來看，楊芝雯是可以排除嫌疑，但是我之前也曾想
過，她的不在場證明實在太完整漂亮，簡直就像是刻意做出來的。」
巧心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興奮地敲敲桌面：「我知道！他們有可能合謀啊
！楊芝雯在６月１０號把張詩慧引出來，然後立刻出國，接著由章法成來執行殺
人事件，等殺完之後，換他出國，由楊芝雯回國處理後續事項並引開警方注意力
，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兩人擦肩而過的出國情形，而且他們兩個都有殺張詩慧的動
機啊！你們說有沒有可能？」
裕全讚賞地拍拍手，笑道：「想不到妳能想到這麼複雜的”接力殺人法”，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可惜這個計畫有幾個疑點，第一，這個計畫從頭到尾
都是章法成殺人藏屍，就算在計畫中刪掉了楊芝雯也一點差別都沒有吧？何必把
殺人計畫多讓一個人知道，增加洩密的可能性？如果我是章法成，我寧願自己犯
案就算了。第二，如果是章法成殺人的話，他出國變得一點意義也沒有，因為在
張詩慧死亡時間，他就剛剛好在臺灣，這是他怎麼賴也賴不掉的，而且他幹嘛出
國後又馬上回來？如果他跟楊芝雯合謀，他一定知道這個案子在臺灣已經鬧得很
大，甚至還有鬼神之說，要是我，我絕對會心虛得不敢回來。」
巧心聽得一愣一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認為章法成不是凶手？」
「我還不敢排除他在這個案子上到底佔了多大的地位，但是我認為動手殺人
的不會是他，因為沒有凶手會蠢到在自己完全拿不出不在場證明時下手，別人或
許會，但章法成不會，妳有沒有注意到他在美國讀什麼的？」裕全拿出剛才章法
成給他們的那張名片，上面寫的都是英文。
「心理學。」裕全指了指名片上的頭銜給她們看，「或許他可能會想辦法誤
導我們查案方向，但是目前殺人動機最明顯的是他，他沒有理由故意讓我們去懷
疑他，應該讓我們把方向轉移到懷疑別人身上才對。」
「我、我都搞混了啦！那到底誰才是殺死張詩慧的真凶？」巧心抓抓頭，這
種快速思考的感覺對她來說太難了，而且什麼心理詭計弄得她暈頭轉向的，裕全
怎麼不直接說出謎底就算了？
「我想，楊芝雯實際執行殺人計畫的嫌疑比章法成大。」一直沒有參與討論
的晴妤，看著裕全，緩緩地說。
「我是這麼想的，有人幫楊芝雯擬定了這次的殺人計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卻能夠幫她做出不在場證明，而章法成的身份有兩種可能。」晴妤用食指指節
輕輕敲了敲桌上的紙。
「第一個可能，是一個防止警方懷疑到楊芝雯身上的代罪羔羊，第二個可能
……」晴妤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他就是設計這個計畫的幕後黑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