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司徒炫走在路上,埋怨著頭頂的太陽也埋怨著背上沉重的負擔。
今年的夏天來得特別晚,但是威力卻特別強。
已經好幾天都是這種天氣,然而這樣的酷暑才正要開始。學校剛剛放暑假。
但是讓司徒炫覺得沉重的,並非炙熱的溫度(老實說溫度也很難讓人感到沉重),
而是另一個次元的空間的形體壓迫著他,在他的背上形成一股壓力。
「呼…呼…」司徒炫吃力地走著,
問他為什麼不乾脆跑快一點,那些東西也許就跟不上了。
但是他知道跑也不是有用的辦法,問題就出在那些東西跟上的速度比他逃跑的速度還快。
木頭、木頭。司徒炫尋找著木頭的蹤跡。
依照他以往豐富的經驗,只要雙手可以貼上木頭,
那些討厭的東西就會離他而去。以非常的速度。
到了!司徒炫放下提袋,雙手貼在木頭材質的圍牆上,忽然感到背上輕鬆了許多,
他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東西都遠去了。
他抬頭一看,除了頭頂的艷陽高照,他看到的更是一家看似神秘的咖啡館。
「有事嗎?」從咖啡館走出的,是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
「要喝什麼?」坐在咖啡館裡,司徒炫環顧四週;
只有十幾坪不到的咖啡館卻是應有盡有,
更確切地說,
這家咖啡館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該有的設備一項也不少。
但是更讓人訝異的是,店裡無中生有的神秘氛圍。
咖啡館設置的地點在住宅區,濃密的綠蔭佈滿咖啡館前的小庭院的上方;
旁邊過去幾條街就是人聲鼎沸的市集,怪就怪在這裡絲毫感受不到那種生氣,
活像是在荒郊野外開設的露天咖啡廳。
「想喝什麼?」婦人又問了一次。司徒炫看著手上的菜單,
很平常的咖啡,很平常的簡餐,平常得能在這裡開店,
奇怪自己路過許多次,卻從來沒注意過這間咖啡館。
「嗯…冰咖啡。」司徒炫答道。
「好,稍等。」
「那個…」
「怎麼?這裡很幽靜,不必擔心受到叨擾。」
「欸,不是,」司徒炫更意外發覺,
這位婦人的話語好像表明了什麼,又好像刻意忽略了重點,
「這裡…只有妳一個人嗎?」
「不是,我只是打雜的,店長在裡面,你想見她嗎?」
「沒、沒有。」
司徒炫說話的當時,從咖啡館裡邊走出了一位穿著同樣華麗、而且年輕女子。
「明明很想知道,卻還想說沒有,」女子說道,
一面把手中的冰咖啡端到司徒炫的面前,
「不對自己的想法誠實一點,問題並不會因此獲得解決。」
這讓司徒炫十分訝異,難不成女子剛剛一直偷聽自己跟婦人對話的內容?
回頭再見婦人,婦人已經不在跟前。
「那個……」司徒炫張望婦人的身影,才一會兒的時間,婦人可離開得真快。
「怎麼?」說著女子在司徒炫的對面坐了下來,
「有時同一個人並不會用單一的形體出現喔!」
「咦?」
女子笑了笑,過了良久才說:「你一定有什麼疑惑吧?」
「對,我其實──」
「你有看得到那些東西的能力吧?」
司徒炫微顯詫異,詫異女子根本不用聽自己解釋就好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我被那些東西纏住,不知不覺走到這裡來。我不是專程來的。」
「我知道。」
「您的冰咖啡。」婦人端著滿是褐色液體的杯子放在兩人的桌上,
「請慢用。」說完便離開了。
「那個,不用了……」婦人的再現,司徒炫好似被嚇了一大跳。
「你緊張什麼?這杯是我的。」
女子端起冰咖啡,
「你叫什麼名字?」
「司徒炫。」
「生日呢?」
「欸,七月七日。」
「陽曆還是陰曆?」
「陰。」
「真乖呢!」女子微微笑著說,
「把自己的名字還有出生月日毫不猶豫就告訴了別人,
高階的占卜師一下就知曉你所有的事情了。」
「啊?」
「我是天門紫蘭,三月三日,陽曆。」
女子說,
「當然,不是真名,出生也不是真的。」
真是古怪的女子,司徒炫心道。
「你是不是想說,『真是古怪的女子』!」
天門紫蘭笑著說,
「我能知道喔!我不是古怪的女子,天門是複姓,叫我紫蘭就可以了。」
「是。」還是很奇怪,司徒炫想。
「走吧!我能解答你的疑惑。」說著並逕自往咖啡館裡部走。
「喔…喔!」
司徒炫遲疑了一下,抓起提袋跟著紫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