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笑﹍之二一
那宮女漾著天真的笑靨。「看！這個玩具很棒吧！」
李唐岳有些猶豫地答道：
「這個……裡面是什麼？」
「裡面呀？你看不見麼？」那宮女奇道，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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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是雜種？嘻嘻～～」
「雜種？」還沒時間發怒或思考那宮女說的「雜種」是什麼意思，李唐岳
本能地依著火光探頭看進大甕內部。「啊！！！蟲！！！」
如果只是蟲，並不能讓小時候在偏遠鄉下長大的李唐岳感到驚慌，說不定
還會很熟練地拿樹枝去戳去玩。
就拿最上面的那隻蜘蛛來說好了，顏色是很普通的褐綠色，形狀也很正常
，八隻腳，就像平常出門揀柴時抬頭看見的那一隻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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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二、十、倍、的樣子。
這隻蜘蛛的長腳伸出去，直徑大約有兩尺**（註一），大得十分嚇人。
甕裡頭其他的蜈蚣、蛇、螳螂、蜚蠊**（註二）等，也都不遑多讓，皆是
巨大的恐怖。
但更令人恐懼的，並不是這些爬來爬去的巨大蟲類，而是一個泛黑的人…
…也許已經不必要確認，可以直接稱「它」為屍體。連屍臭都傳出來了，想必
業已死去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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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火把的光，依稀可以看見那個「人」身上穿的，是和李唐岳面前那位
宮女一樣的衣衫，還很完整，大概才新死不久。－－也是位宮女。
「妳、妳殺了她？！」不假思索地，這一個問句脫口，李唐岳就後悔了，
怎麼可以直接在兇手面前說這種話呢！大概只是加速自己的死期吧？
「我？我沒有哦，沒有沒有。」那宮女搖頭的表情無辜得可以。
「那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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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是我的玩具啊。」她笑得天真無邪。
那笑容在李唐岳眼裡卻直讓他背脊發涼，一剎那懷疑那具童真的軀殼底下
，是用猩紅的血色的殘酷來包覆心肝，那裡頭蘊釀著的黑暗或惡念，無以計量。
李唐岳沒有搭腔，他也沒什麼話好去跟這惡魔般的少女搭腔。
穿著宮婢服的少女卻渾然未覺有任何不妥，笑吟吟繼續說道：
「幸好你來了呢。我在這些賤蹄子的身體裡都待不久，你不一樣，」她抬
眼看著李唐岳，兩只漆黑的眼珠子泛著難以言諭的精光。「陪我玩吧？我們來
交換東西……我喜歡你，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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