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趁著有空帶著相機到台東東海岸沿海一帶拍照,
那時到了一個台東叫做都歷的小村莊,
那是一個原本還算繁榮的村落,但是因為年輕人的離去,
老人相繼的過世,現在整個村落散漫著消極的氣氛。
我看到主要道路上有小路通往海邊,循著路騎著機車下去,
到達後遙望遠端的水平線,再看看旁邊平整乾淨的海岸,
心理感慨台灣終究還是有沒被人發現的優質海岸!
回頭時看到海岸邊的小屋有一個老先生走出來,
他跟我說天黑時路很暗不好回去,不要待在這裡太久,
我很好奇,為什麼這個地方竟然可以住人?
我就跟先生攀談起來,他顯然是當地的原住民口音有點重。
從老先生的嘴裡得知,附近是當地著名的墳場,
幾乎所有的都歷人死後都會被葬在這裡,我看看背山靠水風水因該是不錯,
老先生抽著一口菸舒展一下臉上的皺紋,
展展眉後開始說起他小時候所聽聞到的傳說。
在以往的年代,原住民篤信人死後會化成自然的一部份,可能變成風變成雨,
透過自然的能量還是一樣存在於這個世界,只是我們平常沒察覺到霸了。
以前的生活甚少電器用品,又是台東鄉下地方,到了深夜通常就是睡覺,
屋外的街道,冷清安靜,行人稀少,躺在竹蓆上只要靜心傾聽就可以聽到風聲,
聽到風吹動草葉,樹枝的聲音,聽到壁虎從屋簷壁梁間發出的聲音,
甚至還有雞貓狗等從遠處吟叫傳來的聲音,
在那時候就可以聽到平常都會裡所無法聽見的細微動靜,只要你靜下心來傾聽著。
老人小時後的一個早晨,凌晨被父親叫起來去打水,
老人要打著赤腳越過好一段路,
在還沒睡飽的情況下要去打水回去給一家人使用。
這工作他也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總是這樣熟練的去裝水又回到家裡週而復始,
就只有那一天在他打完水回家的途上,他的父親急急忙忙幫著他把水扛回家,
並叫他呆在家裡等天亮再出去,不解的聽著父母親的對話,
老人理解到因為父親就在剛剛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
那種聲音是由往生者所發出,且發出的聲音極為幽怨,
父親擔心被這樣的能量碰觸到有不好的影響。
老人那時才有了驚恐的感覺,心裡非常想知道父親究竟是聽到了怎樣的聲音?
鼓起勇氣衝著跑去問父親到底是聽到什麼?
父親把食指放在兩唇間眼睛緊閉右耳高揚,意指靜心傾聽。
老人聽到的是微風吹起地上草葉吹動野草的聲音,
偷張開眼睛父親還是維持著傾聽的動作,
就在此時突然父親手指朝著另一個方向,而那裡傳來一陣又一陣急風吹掠的聲音,
那是完全跟微風完全不同方向的地方,老人的妹妹這時候已經哭了嚇壞了。
老人雙手發抖著,平常根本未曾注意的現象為什麼這時候如此的恐怖。
隔日住著比較上面靠山邊的一戶人家,有一位老人深夜毫無聲息的病逝在自己床上。
老人後來也跟著父親一起聽著自然之音,父親總會告訴他哪個聲音並不是真正的風聲,
那個聲音並不是真正的潮汐海浪聲,甚至於可以告訴他哪個影子其實不是真正的樹影,
老一輩的人總是可以分辨究竟哪些聲音不是真正的風聲。
有一個晚上颱風來襲,那時候沒什麼氣象新聞,通常是政府單位會有人去通報,
或是觀測傍晚有橘紅色的晚霞,並觀測風勢老一輩的都會判斷出是否有颱風。
那晚颱風吹的格外詭異,風聲交相疊加似乎爭著要竄出努力嘶吼似的。
父親跟母親同時聽出來這聲音有異,帶颱風過後從成功出海的漁船沉沒大海,
都歷海岸邊躺著許多屍體。
我問問老人,那現在還聽的到嗎? 老人說如果我晚上願意在墳場睡一晚就會聽到。
我心想那還是免了吧,真的夜睡墳場搞不好不只聽到還可以看到。
要走前老人提醒我,如果遇到不好的事情或是不好的能量,
在回到家前先找一顆樹踢一踢,把不好的能量都轉到那顆樹上,
這樣可以未自己免去厄運。
老人說自己表哥上山去打獵,回來時長輩看到表哥後面的影子有異,
表示有怪東西跟著表哥從山上一起回來,請表哥去踢一踢種在旁邊的椰子樹。
結果那顆耶子樹整整一年沒結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