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和三叔都思緒萬千,顯然悶油瓶的那段敘述,讓他也十分的吃驚。不過,我
們兩個想的事情,卻完全不同的。
我想的是三叔給我敘述的事情經過。
按照三叔的說法,一下子他的嫌疑就完全的洗清了,顯然在考古隊伍中,有一個神秘
之極的人物,這個人物身手和三叔相當,是一個男人,而且非常熟悉水底的古墓,霍玲則
十分有可能是這個人的同夥。
而他自己就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人,不僅給解連環誤會,而且還給悶油瓶以及順帶
給我們誤會,成為了謎團的集中點的巨型冤大頭。
對於三叔的話,我總是有懷疑的,但是能夠憑藉一個故事把自己陰謀家的身份如此完
美的扭轉成冤大頭,感覺上不太可能,所以我心裏還是已經相信了三叔說的這些事情。
那麼,在這個前提下,就應該考慮那個"第三人",到底是誰呢?對於他瞭解水底古墓
這個特徵來推斷,顯然,這人或多或少應該也和裘德考有關係。
利用排除法,其實可以被選擇的人物已經不多了。
他們一共十個人,除去三叔,文錦,悶油瓶,霍玲,解連環(死了),和一個送他回
去的人,那就只剩下李四地等四個人,如果悶油瓶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人應該就是四個人
之一,這四個人中應該還有一個是女人,那其實只有三個人可以選擇。
這個神秘人必然就是在這三個人當中了,是哪一個人呢?如果有那張老照片,我也許
也可以去辨認一下,可惜電腦都不在身邊。
我想了想,就不去想了,反正也忍了這麼久了,之後有的是時間想,這之後還事情沒
說呢,還是讓三叔把事情講完再下整體的判斷,也許還有線索。就將目光投向三叔,希望
他繼續說下去。
然而三叔卻皺著眉頭,已經神遊天外,在想事情,而且,我發現他的手指有點發抖,
似乎心中想到了什麼特別讓他激動的事情。
我咳嗽了一聲,想讓他回過神,沒想到自己還沒咳嗽到高音部分,三叔就轉了過來,
眼睛裏的神采都不一樣,一下子根本就不像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他有點發抖的問我道:
"大侄子,你確定那個小哥說,他昏迷的時候見過我?"
我稍微回憶了一下,確定沒錯,點頭道:"我說了,當時我不可能聽錯,全部的精力都
在耳朵上,印象太深刻了。"
三叔臉上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這樣就對了。"
我問三叔怎麼了,難道真是他迷昏這些人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就對我笑道:"那小哥說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因為我當時根本沒有辦
法繼續跟蹤他們,他們進入機關之後,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去的,我試了很久,都
沒有成功,最後只有回到那個墓室等他們,一直到最後出去為止,而之後,他們就此消失
了,所以對於我來說,我和你說的事情並沒有騙太多,確實,他們就是進了這個古墓之後
,突然就不見了。"
我皺起眉頭,我最害怕的事情來了,一直以來,聽到三叔和悶油瓶經歷重疊的部分我
就非常緊張,怕出現那種牛頭不對馬嘴的事情,那樣就說明他們兩個中,其中一個肯定在
說謊,但是我已經做了這種準備,不過一路聽過來,我卻發現兩個人的話大體能對上,我
已經有點安心,心想就算不是100%的真像,也應該是靠近事實了,沒想到到了最後,卻突
然出現了完全不通的敘述。
我問三叔道:"那你的意思是,那個小哥在說謊?"
三叔卻搖頭,對我道:"不是,雖然這件事情不能發生,但是那個小哥說的情景,我卻
見到過。"
我愣了一下,無法理解,然後一想,就更加的迷糊。因為三叔說了一件完全矛盾的事
情。
如果他沒有跟著悶油瓶進那個房間,那被人迷暈的時候,悶油瓶就不可能看到三叔,
同時當然三叔也不可能看到悶油瓶,這兩件事情不可能同時存在,除非有兩個三叔。
不過看三叔那種有點問題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就出言詢問怎麼回事?那
你是在什麼地方看見的?
"也許你不會相信。"三叔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是在我的一個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