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因為這幾天有很多事要忙,一直沒辦法上來貼文,
現在就把這幾天沒貼到的份全部補上。
真是抱歉抱歉(拜)
5
「藤原先生。」睿穎叫喚站在他斜前方的純一,他卻完全沒反應。
「藤原先生?」他再次出聲叫喚,純一仍然沒有回頭。
「純一。」睿穎瞇起眼睛,撇著嘴角小聲地說。
「嗨,睿穎兄,有甚麼問題嗎?」純一華麗的轉身,露出白燦燦的牙齒笑著說。
「唉。」睿穎無奈的嘆了口氣,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稱呼得如此親暱讓他渾身不自
在,偏偏這位藤原先生不論睿穎怎麼叫,只要沒有叫他純一,他就不會有所回應,擺明裝
死。
「這裡就是案發現場?」睿穎狐疑的望了望四周。
跟著純一的腳步,兩人來到一棟高級公寓的大門前。
「波波咕噥咕噥醫死人。」純一說了一串睿穎完全聽不懂的話,同時誇張的揮舞手臂
,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紳士禮,活像個舞台劇演員。
「什麼?」目瞪口呆地睿穎自然而然的脫口問道。
「喔,我說的是法文。」純一解說:「意思是,『就是這裡沒錯,我的先生』。」
「為什麼要說法文?」睿穎不解。
「身為DMC的菁英探員,怎麼可以連這點法文都不會說呢?」純一摀著嘴,藍綠異色
的雙瞳閃爍驚訝的光芒。
「真的嗎?」睿穎也吃了一驚,進入重妖組工作幾年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到。
「騙你的。」純一噗哧笑了出來,一臉『你怎麼那麼蠢』的表情。
「……」睿穎左手抓住右手,努力克制拔槍幹掉眼前白目男子的衝動。
「好啦,別玩了,該辦正事了。」純一拍拍手,斂起笑容。
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鬧啊!睿穎在心裡忍不住吐槽。
「嘖嘖嘖,你怎麼臭著一張臉呢?這樣真是太糟糕了,身為DMC的重妖組探員,怎麼
可以連這點幽默感都沒有呢,這樣是會大大影響辦案效率的喔。」純一搖搖頭。
「真的嗎?」睿穎又吃了一驚,他回想起好幾次被妖怪和異能者控告無故傷害的事,
難道是因為他沒有幽默感?
可是那些妖怪拿著各種兵器衝過來的時候,呲牙裂嘴的表情實在不像開玩笑啊!
「騙你的。」
「……」有生以來第一次,睿穎對人當面祭出中指。
「嘖嘖嘖,這可不行喔,身為……」純一又開始搖頭晃腦。
「停!夠了,別說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睿穎伸手打斷,無奈的說:「趕快辦正
事吧。」
「是的,睿穎前輩兄。」純一笑嘻嘻地行了個禮。
可以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稱呼法嗎?叫睿穎兄或前輩都好,混在一起很奇怪啊!睿穎在
心裡又忍不住吐槽。
剛剛和純一在咖啡店簡單的吃了頓飯,聊了一下各自的事情,在對談裡,睿穎很快的
對純一的個性下了結論。
他的個性嘛,說好聽一點是富有幽默感。
說難聽一點就是白目。對,白目、白目、白目!
根據睿穎大腦裡進行的簡易分析,眼前穿著雅痞,長相俊秀的男人,其組織成分為百
分之七十的「白目」和百分之二十五的「三八」,剩下的百分之五則是「讓人想開槍幹掉
他的衝動」。
不過睿穎始終沒有扁他一頓,倒是不由自主的連連吐槽,和平常沉默鐵漢的形象大相
逕庭,要是給局裡不熟的成員看到,恐怕會被視為末日來臨的徵兆。
「哼!」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對這個嘻皮笑臉的男人真的生氣,甚至還會一不小心應合
他胡鬧,所以心裡暗自下定決心,等等千萬不要再理會他。
※※※
藉著夜色掩護,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進警衛室。
睿穎一個乾淨俐落的手刀,迅速中斷了正在看A片偷懶的警衛意識,可憐的警衛咚的
一聲,頭整個栽到桌上吃到一半的蛋糕盒裡。
「你那邊呢?」睿穎臉色發黑地關掉正在播放A片的小電視,轉頭對純一問道。
純一正將手放在監視器連結的主控板上,聚精會神的施法讓監視器在接下來的幾小時
內「看」不到兩人。
「好了。」純一呼了一口氣,轉頭向睿穎望去。
「哇!你怎麼變那麼黑?」純一嚇了一跳,說:「而且你把警衛打昏幹嘛?你不是應
該對他施『盲點咒』讓他暫時忽略我們嗎?」
「不,這個、那個……」睿穎支支吾吾。
臉變黑是因為本來膚色就很黑,看到A片後臉紅起來又更黑了。
至於另一方面,事實上,睿穎不但感應力很差,連一些異能者居家旅行、殺人滅口的
必備小法術,比如說隨手一揮就讓普通人暫時看不見施術者的「盲點咒」等等,他也因為
特殊體質的關係,完全無法使用。
「喔,原來如此。」純一恍然大悟。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掌。
「怎麼了嗎?」睿穎。
「這就是你被稱為白髮鬼的緣故吧?」純一的異色雙瞳閃閃發光:「連簡單的『盲點
咒』都不用,堅持用最暴力的手段辦案,難怪能在亞洲靈能組織『破壞案件無關之民眾所
有物』紀錄排行榜裡稱霸!」他讚嘆地說出一大段拗口的話。
「不、那個,唉。」睿穎本想吐槽說哪來這種記錄,但話到嘴邊又無力的收了回來,
因為算在自己名下的破壞物品實在不勝枚舉,上次牛傀一戰還多記了兩棟樓。
「拜託,睿穎大大,哪來這種排行榜啊。」純一做無奈貌地攤著手:「你怎麼可以連
這點吐槽功力都沒有呢?這樣子會永遠被長官刁難喔。」
「真的嗎?」雖然已經被耍好幾次,睿穎還是吃了一驚,畢竟自己的確一天到晚被長
官刁難。
「當然是騙你的。」純一滿不在乎的拿出手帕擦擦剛才碰過監視器儀板的手。「要是
一天到晚吐槽長官反而更容易被刁吧?這不是常識嗎?」
「嗶咕。」聽到了,睿穎聽到了自己額角青筋爆出的聲音。
「好啦,睿穎老大哥,該去辦我們合作的第一個案子囉。」純一將手帕收起,大搖大
擺的走進高級公寓。
看著純一略嫌單薄的背影,睿穎開始認真思考等等讓他「意外」因公殉職的可能性。
6
進了公寓後,反正已經做好安全措施,兩人毫無掩蔽之意,大搖大擺的搭電梯,遇到
住戶還有禮貌的問好。
案發現場,八樓到了。
「叮咚。」電梯門緩緩打開,純一與睿穎一前一後踏出電梯門。
「欸,新來的。」一臉大便的睿穎叫住純一。
「嚕嚕嚕。」純一停步,但沒有回頭,還吹起口哨。
只要睿穎不叫他名字,他就是死不回應。
「……純一。」睿穎的臉更臭了,他覺得自己已經面臨爆炸邊緣。
「怎麼了嗎?睿穎大大。」純一轉頭,笑得很欠打。
「你剛剛是怎樣?」睿穎額角青筋跳動。「我們是來辦案,不是來泡妞!」
方才兩人在一樓,電梯要關上時,一名年輕的OL急急忙忙的跑進電梯,純一很紳士的
按住開門鍵,對OL微笑致意,順便很有禮貌地和她攀談。
純一看來交友經驗豐富,不到三十秒,就要到了連絡方式,還約了明天一起吃晚餐。
女子在七樓出電梯後,純一還對睿穎挑了挑眉,一臉淫穢。
「看,厲害吧。」睿穎從他的表情感受到這個訊息。
這讓他非常、非常不爽。
「唉唷,我沒有泡妞啊,只是想敦親睦鄰一下咩。」純一攤手。
咩個屁!睿穎幾乎要一拳揍過去。
「畢竟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呢。」純一說,剛好打斷睿穎把他過肩摔的念
頭。
「為什麼?」睿穎疑惑。
「嗯?組長不是有發資料?你沒看?」純一反問。
「組長只有給我你的基本資料,他說到了現場你會跟我解釋案子的情形。」
「喔喔,這樣啊。」純一聳聳肩:「那我長話短說。」
接著,純一坐在樓梯口,滔滔不絕地說了快兩個小時。
而且其中大概只有十分鐘的內容跟案件有關,聽得睿穎好幾次都想把他的頭折下來當
球踢。
去掉一大堆無關緊要,諸如哪位明星和情夫手牽手之類的八卦內容,關於這次的案件
,簡單來說,就是一起神祕失蹤案。
這棟大樓第八層的其中一戶,是外租給學生的,整戶只出租一間,雙人房,限女生。
根據房東的說法,這戶高級公寓本來是他們一家子住的,幾年前因為發生一些事,搬
離了,最近才重新整理招租。
「發生過什麼事?」睿穎問。
「據說是雙胞胎女兒被誘拐。」純一從公事包裡掏出一疊資料翻了翻。「上頭沒寫得
很清楚,不過有寫因為是第一年試辦,所以只出租原先兩個女兒住的房間,後來有兩名附
近大學的女大生入住,不到幾個月,就雙雙失蹤了。」
「等等,這算什麼神祕失蹤?」睿穎稍微看了資料後,打斷純一的話:「根本沒有證
據顯示這和房間有關啊。」
「嗯,根據住宿的兩名女大生周遭親友的說法,她們失蹤前能確認的最後所在地就是
房間。」純一摸摸下巴。「老實說,這還真有點牽強。」
「唉。」睿穎站起身。「總之,先查清楚是不是真和我們的處理範圍有關係吧。」
「先跟你說一下喔,離這兩名女學生的失蹤日期,最少已經隔了半年。恐怕很難追查
。」純一提醒:「上頭是指示我們在這裡住一陣子,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如果沒有,就直
接回去把案子丟回一般機構。」
「不用那麼久,如果真的有什麼的話,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喔?你的感應能力那麼強啊!」純一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就只是個筋肉魔人呢
。」
睿穎賞了他兩粒衛生丸,從口袋裡掏出「搭檔」已久的鋼筆。「不是我來感應,是『
她』。」
「那是什麼?」純一看著鋼筆,皺眉問道:「筆裡頭,怎麼會有魂魄?」
「楷涵。」睿穎沒有回答純一,將筆轉了轉,式樣雅緻的鋼筆在樓梯口微黃的燈光照
耀下閃爍著含蓄的光,像是掩嘴輕笑的淑女。
「這次又要麻煩妳了。」
7
「對了。」睿穎叫住正拿出鑰匙開門的純一。
「怎麼?」
「既然我們的任務是來這裡住一段時間,應該有發合法居留的證明吧?」
「有啊,在這。」純一愉快的從公事包掏出一紙租約。
「那剛才進來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偷偷摸摸動手腳。」睿穎想到那個被自己一掌拍昏
的警衛,不禁有些汗顏。
「喔喔,因為你說要快點動手,我以為那是你的興趣,就勉為其難配合你囉。」可是
純一笑得完全不像勉為其難的樣子。
「……」
兩人脫下鞋子,推門入內。
公寓裡很寬敞,而且出乎兩人意料的窗明几淨,除了房東原先住的主臥室和兩個女兒
住的側室外,還有兩間頗大的客房,一間浴室,以及不小的客廳和小廚房。
應有盡有,一應俱全。
「還住真好。」睿穎轉了一圈後,下了簡單的結論。
比起他在外頭租的破舊小套房,這裡無疑高級太多。
其實他的工作屬於高危險性,薪水自然不少,只是大多都被拿來填損害賠償,導致他
有時還得吃泡麵度日。
「姆,當初那兩個女生就是住這間的樣子。」純一對照著資料,推開其中一間房門。
「哈哈,哈哈,嘻哈哈哈。」推開門的瞬間,一陣銀鈴般輕脆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誰!」睿穎立刻拔出手槍,靠牆警戒四周,倒是純一沒甚麼反應,逕自走入黑暗的
房間。
「等等!」睿穎立刻跟上。
睿穎一進房間,房門就「咿呀」一聲關了起來,四周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只剩門縫
透進來的微光,純一不知道跑哪去了。
睿穎右手舉著槍,左手試圖伸到背後轉開門鎖,讓光照進房間。
「啪滋。」異樣的聲音突然從右方的黑暗處傳來,睿穎立刻倒轉槍托往旁邊一掃。
「鏗。」槍托擊中了某樣堅硬的物體,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睿穎立刻朝反方向一彈
,舉槍瞄準。
「嘿!等等,大哥,放輕鬆,別那麼激動。」緊臨著純一懶洋洋的聲音,「啪擦」一
聲,電燈亮起。
「你?!」睿穎驚訝的看著純一手上的武器。
方才明明只帶著一個公事包的純一,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把幾乎比他本人還高的…
…
「狼牙棒?」
「對啊,狼牙棒,要不然你以為是甚麼?」純一皺著眉頭:「難道這看起來像牙線棒
?還是棉花棒?」
「不,這怎麼看都是一隻上好的黑鐵狼牙棒。」睿穎點頭,又搖頭:「不對!我管它
什麼棒,重點是你哪來的棒子!」
「你這個人在意的點真奇怪。」純一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你難道還沒發現不對
勁的地方嗎?」
「什麼?」睿穎的視線左右瞟了一下。
這是間漂亮的臥房,家具色調走粉色系,有兩張彈簧床放在房間左右,對稱擺設的書
桌和衣櫃,還有看起來很暖和的白色絨毛地毯。
比較奇異的是,除了對外窗以外,還有一扇被木條封死的窗,位於兩張床鋪中間。
「你是說那個窗子嗎?」睿穎放下槍。「根據資料,窗子的另一頭,應該是原先房東
夫婦的住的主臥房,我想這裡是案發現場沒錯。」
「我指的不是那個。」純一斂起笑容,嚴肅的說:「你難道不覺得奇怪,明明沒有人
住的地方,為何會那麼乾淨嗎?根據房東的說法,他已經好幾個月沒過來了。」
「聽你那麼一說,」睿穎回想起從剛剛進來到現在,這房子的確乾淨得過分,什麼東
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還有淡淡的香氣,剛打掃過似的。
他伸出食指在旁邊的書桌上一捺,竟一點灰塵都沒有。
「看來,事有蹊蹺啊。」
「若是惡靈,我又沒感受到什麼戾氣,看來應該是妖,還是會隱藏妖氣的那種。」純
一喃喃自語,隨手將狼牙棒一甩,巨大的狼牙棒就化成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睿穎看著純一的舉動,內心雖然驚訝,但並沒有多做表示。
他使用的,是小悉他家不外傳的奇術「化形」。
小悉有四分之一的妖族血統,他們一族是三界有名的兵匠。小悉家是族裡出類拔萃的
兵器名門,爺爺更是當年的第一武造師。
他們家鑄造兵刃所用的奇術稱為「化形」,可以聚氣成兵,修為高點的,還可以自由
運用能量做為塑造兵器的材料。
然而小悉家在經歷十幾年前的滅門慘劇後,便只剩下小悉一人,照理說世上會「化形
」這門法術的應該只剩小悉才對,卻不知純一又是從何學來。
純一察覺到睿穎眼底的驚訝與疑惑,開口解釋:「放心,我和湖家滅門案一點關係也
沒有,這法術是當年梧令......我是說湖老爺子教我防身用的,我只學了做飛刀和狼牙棒
,挺實用的。」
睿穎點點頭。
湖老爺子雖然是個強大的妖怪,但他已經過世四十多年了,要不然憑他一身修為,十
幾年前,同族要滅了小悉家絕非易事。
四十多年?
「等等。」睿穎感覺腦袋一片混亂:「那麼說來,你到底幾歲?」
他怎麼看純一頂多二十有五,而且又不像妖怪,更不像道法有成的修煉者,這樣算來
,他怎麼樣也跟湖老爺子勾不上邊才對。
「嘖嘖嘖,這樣不行喔。」純一伸出食指搖了搖:「你難道不知道好男人的年齡和真
實姓名都是祕密嗎?」
看著純一三八的笑容,睿穎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恐怕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怎麼了嗎?幹嘛這樣盯著我看。」純一手抱胸,害怕的後退幾步:「你不會是情不
自禁愛上我了吧?先跟你說,我這個人不來肛肛好那套的喔!」
睿穎翻了翻白眼,轉過身完全不想再多看純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