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慎入!!!
原本已經打完了,就在要發表文章時,
PTT的主機掛了,後面又沒存到檔,我又重打了一次T^T
上一篇,很謝謝大家的安慰及鼓勵,
我沒想到,大家可以跟我一樣感受到這麼哀痛
事情也過了十多年,我以為~我應該,走出來了,
本來以為,只是想敘述事情的經過,
沒想到,寫出的文章(後來我反覆看了幾遍),
還是帶著這麼深的感情....
====================以上是廢話的分隔線=======================
阿公總是疼孫的,對我們家這3個小蘿葡頭,總是疼愛有加,
上小學時
阿公總是騎著車,載我和妹妹去上學,
他都會停在朋友開的雜貨店,
叫我們自已選零食,偶爾再順帶給我們十塊零用錢,
大一點,也常常會問我們有沒有錢,
接著手從口袋中拿出50、100塊給我們零花
阿公耳朵有重聽,
我們很少跟他聊天,總是要非常大聲,他才聽得懂,
有一次,阿公要載我去上課(我應該是小四或小五吧?)
一如往常的,發了機車,就上路了,
but~
我~我還沒上車啊!!!
我在後面拔起腿就快追,還好老爺機車的車速不快,就在巷子轉彎處,就追到了
阿公才驚覺,順口問我~怎麼沒上車,也不叫我,..
我:......(默)我有叫啊,你沒聽到.....
=======以上還是廢話的分隔線===請原諒我任性的想寫這個(被打)============
95年 夏
阿公發現了血癌
馬上就到台北的醫院接受治療
化療、標靶藥物、幾個月內無數次的進出醫院,
常常半夜痛得受不了,請我爸帶他去附近醫院掛急診打止痛
嚴重的水腫、腹水,病痛的折磨,看了我們都於心不忍
還記得事情發生的前一星期,
我弟在幫阿公捏肩膀,我蹲坐在他身邊,逗著我養的小貓
阿公對我養貓,以前也是不愛的(老一輩都不愛貓)
順口問了我,這隻貓養了幾年啊?!
我回說~3年了(想說,他怎麼問起了我這隻貓來)
有天
阿公躺在椅子上,在庭院裡曬太陽,我在客廳
阿公對著爸和阿嬤說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燒一燒,比較乾脆
我忍著泛紅的眼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回到房間,痛哭一場
事情發生的前幾日
我在上班的時候,我的眼皮跳個不停,
第一天,不以為意,覺得只是跟平常一樣,偶爾的眼皮跳
第二天、第三天,還是一樣的跳個不停,
就覺得很奇怪,還跟坐對面的同事說
我的眼皮一直跳,而且好幾天了耶!!!
星期六(還是星期日,我忘了><)
阿姨請我去外婆家幫他打報告(阿姨打字太慢,又不太會用PPT,都是我幫忙弄)
那天一早,我就去外婆家開始作業
到了中午,吃個飯,又接著打報告
約下午一點多,心中一直有想回家的念頭
但報告又剩下一些,通常我都會儘量一次做好,
在外婆家吃個晚餐再回家,
於是~
我帶著心緒不定的心情又繼續打報告,
約莫3點多,剩下一些些,
實在是坐不住了,真的很想回家
我就跟阿姨說,剩下一點,我下次再幫你做,我想回家了
阿姨對我說~啊~你不吃完晚餐再回家嗎?外婆已經在準備晚餐了耶
我還是對他們說~不要,我想回家了!
外婆和阿姨也一反常態說~哦,好吧!那你騎慢點!
(通常外婆都會堅持要我留下來吃)
我心神不寧地騎著車回家,一回到家,妹妹和阿嬤在廚房忙著
妹妹對我說,阿公送去醫院急診了,
但姑姑打電話回來沒什麼大礙,
我一聽,丟下一句,我要去看阿公,又騎著車去醫院了
到了急診室,阿公在一旁虛弱地躺著,
阿公的情形,並不是有立即的危險,只是情形不是很穩定
急診室做了簡單了處置,便通知我們要住院觀察
趁著等待病房的時間
我到便利店買了阿公最愛的蘆筍汁,
插著吸管,一小口一小口餵著阿公喝著,
阿公看著我,用沙啞的聲音對我們說
我要回家啦,要死也要死在家裡,快點帶我回家
妹妹隨後到了
妹妹看了阿公的情形(他是別間醫院的ICU護士)
問說,為什麼沒有打升壓藥?(我們全都不清楚)
急診室的醫護人員,每個都忙碌著,
剛好樓上的住院醫生來了,
妹妹問他,醫生看了阿公的情況,
也認為應該要打,但~還在急診室,他似乎不方便插手
就說~等等要到樓上病房了,上去我們再打藥
期間~
看著阿公不穩定的病情,
我問爸爸,要不要打電話叫弟弟回來
我爸說不用了啦,我想了想,還是打了通電話,
弟弟剛好跟同學出遊,一時也無法脫隊,
我只好說,那你晚點回到學校再聯絡
沒多久~
樓上病房準備好了,
我們連同醫生、護士一起將阿公準備換到病房中
電梯來了,就在準備進電梯時,
裝設在阿公身上的儀器,叫了起來,
醫生馬上下達,快點推去病房,
妹妹對阿公說
阿公,我們不是要回家,我們要去病房
(妹妹事後跟我說,阿公覺得他要回家了~)
進到病房,
醫生、護士、妹妹忙著移床,急救!
急救的同時~
我則在旁哭喊著
阿公~弟弟還沒回來啊,你還沒看到弟弟啊!!!
意圖喚醒阿公的求生意志~
生命記錄器,時而高,時而低的跑著
最後~
我們簽了放棄急救,留著一口氣,帶阿公回家了!
原PO我,本來就是麻瓜一枚
但回想起來,每次發生事情時,
卻又有點徵兆提醒著我~
奇怪的是
前幾天眼皮跳個不停
莫名的想回家
而且那天特別堅持打電話叫弟弟回來
尤其是想回家
連阿姨事後都跟我說
那天我真的很奇怪
因為剩一點點的報告,正常我都會打完,做完時也差不多吃晚餐了,
通常我都是打好,吃晚餐,回家!
而且~
那天外婆和阿姨也沒特別堅持要我吃晚餐再回家(外婆已經在備菜了)
另外補一個小小後記
某天(我已經懷孕,但我還不知道時)
我突然夢到阿公和媽媽回來看著
我睡在床上,兩個就站在床沿,靜靜地看著我
沒說話,我也沒看清楚臉,但我就知道是他們兩個
夢醒時,
我還想說~
幾乎都沒夢過他們(以前似乎有,但夢醒後都記得不清楚,只能猜想是不是他們)
這次直覺就很明顯是阿公和媽媽
過沒幾天
我就發現我懷孕了,
原來他們是來看孫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