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戰】18
18.
經過一番討論以後，由那個老頭來告訴我他們的決定，他甚至先跟我握了手–
我是李仔，抱歉讓你在這等這麼久。他這麼說道，這也難怪，他與那名被老A
撞死的人毫無干係，對我沒有任何怒氣。
「我們決定把老A丟在這裡，因為他根本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他回頭看
了老A倒臥在血泊中的樣貌。「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你們怎麼決定的？我問他，疼痛仍然在血液中不斷蔓延著。「投票，幾乎全
數通過。」
連你也投票要放棄他？我不解的問他，他們不是鄰居嗎？「我一向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也不需要這樣吧？我感到有點難過，雖然跟老A的交集並不多，但在
緊要時刻，是他選擇冒險返回林內把我救出來，也帶了我朋友都死光的消息給
我。我承認他做了多非常錯誤的選擇，比方說拋下我的朋友，也試圖要闖過他
們這夥人，甚至幾乎撞死了一個無辜的軍人。但是那些都是出自於對於將死之
恐懼，而不是惡意如此。
「那個軍人怎麼辦？」我問他。他把嘴巴湊到我的耳邊。「孩子，我警告
你，我孫子 – 奉俊，可是主張要把你做掉，一票之差才保住你的性命。瑋志、
奉俊還有致強﹝我猜是另外那個沉默的軍人﹞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勸你不
要再提到瑋志的事情。」我朝他點點頭，跟他抱歉。
「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瑋志。」他轉頭過去，我看見所有男丁正努力
地把受傷的軍人搬動到鄰近的民宅裡。那個說要殺了我的小鬼頭，在一旁激烈
地與他的父親爭執，奉俊更是惡狠狠的瞪了我這兒。
「他們也沒辦法保住他，只能讓他留在這裡。」李仔無奈的說，要我把雙手
伸出來。幹什麼著，我問，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條綠色繩子。
對不起，一邊說著並把我的手綁起來。「你最好不要反抗，我們用把你綁起
來交換讓你活著。」
「為什麼？」他回頭看看其他人的舉動。「奉俊覺得把你留著是後患，你可
能會想要奪回汽車，也可能會搶走我們的武器跟你的朋友們會合。」
我的朋友們早就死光了，我冷冷的說。
「你看見他們死了嗎？還是變成活屍了？」李仔問我。「老A說那時候他們
在他的田裏面過夜，遇到活屍，他一個人逃了出來。」我這麼回答他。
「哪裡的田？誰的田？」他語帶不高興的說。「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
「反正你就乖乖上銬吧。」他再把話題拉回來，因為我仍不願意讓他在我的手上
上那條綠色繩子。其實我覺得真的要跑我是應該跑的掉的，但是逃走也沒有任
何意義，對我而言，與他們待在一起是存活率最高的一個選項。
「你要感謝巧茜，她幫了你一個大忙。」她替我求情？我問李仔。「不是，
她告訴奉俊，如果遇到活屍，至少可以把你當成誘餌，丟下去讓活屍吃來拖住
時間。」
她認真的嗎？我問李仔。「我不知道，我也時常搞不懂我的孫女在想什麼。
不過，至少奉俊有好好想過，把你留著會比殺了你好用很多。所以你最後被我
們投票留了下來。換個角度想，一槍殺了你或是把你們丟在這荒野中，被我們
上銬帶走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讓他綁住我的雙手，很好，他說。「好吧，等他們把
瑋志藏好後就差不多要走了，看有什麼話想跟老A說說就去說吧，趁還有空擋。」
李仔走之前，又把頭回了過來。「不過那老玻璃是個騙子，他根本沒有什麼
田，只會到處去別人的田偷採作物。年輕的時候因為吸毒吸的太多，敗光家裡
的祖產，他講的話你可都不要相信，往相反的想就對了。」
※
天亮了。
我跟李南整晚幾乎都沒有睡，我還有趁著活屍出現前的空擋小睡一下，他則
是幾乎整晚都沒有睡。我跟他各守在三樓還有二樓的窗戶旁。那些活屍都不會
想睡覺啊？我問李南，李南不回答。
反而是李南快要不行了，他幾乎是半倚在牆上，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睡著
了，還是正在警戒。
撞樓下大門的依然還是那兩個女活屍，不過感覺她們並不是真的想闖進來，
只是為了讓我們知道她們守在樓下。她倆有時休息，當我朝樓上﹝李南﹞喊話
或是走上樓時，她們又會開始激烈的撞門。李南說他那邊的情況也一樣，令人
摸不著頭緒。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如果他們選擇衝進來，還有一決死戰的可能性。但現在
他們的僅是要圍困我們，讓我們無法休息。難道這是猴王打的主意嗎？或許正
確的問題是，他們也有思考能力？
「李南 – 嘿。」我叫了他。才發現他確實已經靠在牆上打了瞌睡，他驚醒，
手上的弓箭差點掉出窗外。好險，他說。
「該怎麼辦？我怎麼看也覺得他們是要把我們困在這裡。」是啊，他說。
他想了一下。
「不過我現在覺得問題不大，你看，外面一共有6、7個活屍，可是晚點就
不會有這麼多了。」
「怎麼說？」我問他。
「我們只要一直守在這裡，那些活屍發現沒有食物可以吃，就會自討沒趣的
走了。我們這裡的糧食夠撐的四、五天沒有問題，我打賭那時候連那隻猴王都
會無趣的離開這裡的。」
是這樣嗎？有沒有可能你拉弓把那些活屍一個一個給射死？我問他。「我不
會這麼做，這樣只會激怒他們 – 現在他們聚集是因為有食物，可是如果攻擊
了他們，對他們而言就換成是生命威脅了，他們只可能更積極的想要衝進來。」
所以你也發現到了啊。
他點點頭。「對啊，一開始猴王那四人組，根本就沒打算衝進來，他們知道
我們有武器，可能會把他們擊斃 – 他吸引那些活屍來，就是希望讓他們當
替死鬼，率先衝進來，等到我們兩敗俱傷以後再把我們吃了。」
「我問問我學長要怎麼做好了。」我告訴他，卻換得他的訕笑。「拜託，你
還在信這個哦，什麼訓練員，不過就是在戰場中公然監視我們的制度罷了。」
他早在入戰場一開始，他就要求他的訓練員 – 那個很會射箭的軍官不需要
告訴他什麼，甚至不需要在戰情室待命。只要告訴我什麼時候又空投食物就
好，這是李南告訴那軍官唯一的話。
「你不相信不代表我也得不相信。」我對他說。他朝我揮揮手，就像是說「
隨便你吧。」
我呼叫多次後卻沒人回應後，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戴著死刑犯的護目鏡而忘記
換上自己的。換好護目鏡後，這回運氣可不錯，學長在線上，我鬆了一口氣。
「聽說你那裡現在很熱鬧是吧？」你怎麼知道，我都還沒告訴你。
「被困住了是吧？」是啊，我回答他。
「這沒什麼啊，殺出重圍就好。你一個人嗎？我這邊畫面只看到你附近只有
你那一個人類。」整個城市嗎？我問他。
「這我不能說，我是說你附近。」他糾正我，他還是站穩了他的立場 – 不
透露過多資訊。他們那些位在戰情室的人們，到底會握有什麼資訊呢？從我這
護目鏡看到的畫面？用GPS偵測我的位子？還有嗎？
我告訴他我遇到了另外一個華南的新兵，很不錯嘛，正如你意，他說，不過
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
我向他描述我們遇到的狀況，關於猴王，還有我懷疑他們也有思考能力。他
們用計把我們困住，而不是沒腦地朝我們進攻。沒想到學長卻告訴我。「這不
是單一個案，我上回在死刑戰場上也有遇過。」怎麼了我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曾在戰場裡遇見一個奇怪的活屍嗎？上次那個活屍死
都不願意吃肉，也不願意攻擊我 – 面對那種看似毫無威脅的活屍，我也沒
太搭理。一直到我遇到了一大群活屍往回逃後，才發現他幾乎快餓死在路上，
然後…」然後怎麼了？變成真活屍？我問他。
「不，他靠著咬食自己的手臂過活，讓自己勉強不死去，是怕自己也成了那
些完全喪失理智的真活屍。我後來遇到他的時候他兩隻手臂都幾乎只剩骨頭，
他跪在地上猛然敲自己的頭，就像是自殺一樣。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就像
是求我似的，我便一刀讓他痛快。」很詭異吧？他問我，是啊，我說。
學長的意思是，一般活屍大概還會有一些思考能力，可是當肉體死亡，可能
因為失血過多，也可能因為心臟遭到打擊，屆時會讓我們習慣這麼稱呼的活屍
轉變成「真正的活屍」時，那時他們會變成速度更快、幾乎不受到肉體肌耐力
限制，單純只是為了殺戮來滿足自己對於食物的渴望，他會變成更冷血，且將會不
斷搜尋活人來滿足他的口腹慾望，甚至連同類 - 活屍都不放過。到時除非他們那
停止新陳代謝的肉體腐敗，或是受到頭部的重擊，否則他只會幾乎永無止盡的殺戮
下去，但幸好他們的智力在活屍轉變、進化成真活屍後會嚴重受損，否則這種
猛虎要是有著如同人類一般的智商，可幾乎不可能打倒啊。
我想連那個試圖自殘的活屍都不願意接受自己這般容貌，又怎麼能夠接受可
能會變成真活屍的樣貌呢？聽學長這麼說，活屍連真活屍那醜陋的型態也能略
知一二啊…或許他們也曾目睹過真活屍的樣子過吧？
「抱歉把話題扯遠了，反正你們目前是安全的對吧？」是啊，我回答他。
「你們有以下的方法啦，你們必須有人當誘餌，找一個活屍較少看守的地方
衝出去，另一人則在高處掩護他，等到兩個人都離開那後再交互掩護 – 你
們必須離開你們所在的地方，否則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躲在暗處策畫什
麼 – 如果他們有你們說的這麼聰明。」他提議著，但我覺得這個方法實在太
危險。這麼貿然衝出去，不是更有中計的可能嗎？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方法啦！但是這個方法我個人非常不建議。」說看看
啊，我說著。
我抬頭看著李南，他的解決方式就是跟這群活屍耗下去，直到他們喪失興趣
以及我們糧食耗盡。這絕對不是逃出去的方法，這只是消極的應對，如果選擇
了剛才學長建議的方法，衝出去的人一定是我，他會替我掩護嗎？還是會趁著
活屍分食我而趁亂逃走？
雖然我不願意相信他會趁亂逃走，但是有何不可？對他來說我或許就是一個
偶然遇到的夥伴，隨時都可以被犧牲、取代。
並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或許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個方法你們一定不會喜歡的，活屍在變成真活屍的歷程會讓他們完全喪
失思考能力，也失去了短期記憶的能力，他會忘記正包圍你們的事情 - 讓其中
一個體型比較瘦小的活屍變成真活屍，迅速朝反方向逃走，絕對不能停下來，
讓真活屍把其他活屍撕裂。」
(#18完 待續)
後記：
大家好，我是鳥人
冬戰18終於PO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從部落格進度比PTT快的事情被發現後
我部落格人氣一個禮拜爆增了兩千..只好先暫停
還發了一篇惡搞的「冬站18」，也騙了110個進去啊...
我還被沒上PTT的朋友痛罵 他說他每天都上線檢查有沒有新文....
但我堂妹卻跟我說 她看到#10 但完全不知道我在寫什麼....
哈 ... 算了
感謝S大在新PO的《屍島》上推薦我的文章!
希望我們都能分別創作出很好的活屍作品啊~
我覺得我的文章不是大好就是大壞
看不下去 像是我妹 告訴我不知道在寫什麼鬼
看的下去的 大概就會被黏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