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逼!逼逼!沒有錢?為什麼沒有錢?
妳是不是故意跟我過不去阿!沒有錢怎麼買酒喝阿?妳說阿!吭!」
滿臉通紅的男人拳頭一揮,熟練又無情地掄上了女人的腹部。
吃痛倒地的女人滿臉冷汗,咬緊牙關不敢叫出聲來,
深怕要是惹怒了丈夫,肯定又會換來一陣更加慘烈的毒打。
「說阿?告訴我阿?沒有酒喝我怎麼辦?不喝醉我要怎麼辦?
妳說阿!逼逼!剋夫的逼逼!要不是妳……要不是妳!」
男人越罵越怒,忍不住又是一腳重重踹下,
差點把女人滿是瘀青的手臂踢至骨折,
而女人依然只是強忍劇痛,竭盡所能讓呻吟繼續含在口裡,
就連糊滿一臉的淚水鼻涕與唾液都不敢放縱。
「逼!不說話?看不起我?逼妳逼!」
男人粗魯地大手一伸,像是在虐抓牲畜一般地野蠻兇狠,
直接將女人拽著膀子狠狠一把提了起來。
「我是妳老公!妳逼逼的嫁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我高興揍妳就揍妳,
喜歡逼妳就逼妳,叫妳做什麼就得給老子乖乖聽話!懂了沒?」
「嗚……嗯……」
意識已經模糊的驚恐女人連忙點了點頭,
淤腫的雙眼不停湧出代表心痛與悲傷的淚水,
靠著無力且無聲的消極方式,表達著根本就不算反抗的無助抗議。
「懂?真的懂了?」
男人稍微放低音量,似笑非笑的獰起了嘴角。
「嗯……嗯……」
女人盡力加速點頭,也不管這樣會讓自己的暈眩跟反胃更為嚴重。
「那妳逼逼的為什麼不拿錢出來?」
男人陡然狂吼暴怒,隨即揚臂使勁猛甩,
將耳膜差點被震破的女人砸到牆上,無助的身軀因為力學原理,
抽搐著被牆面黏了兩秒之後才脫力滑落,噗通一聲摔跌落地。
「夠了!可惡的逼逼!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道飄盪人形突然竄出,挾帶著憤怒陰風朝向男人襲捲撲去,
卻只是徒勞無功地穿過男人,像是名想故作激動卻失敗收場的搞笑演員一樣,
尷尬不已的傻傻停在牆角發愣,臉上大夢初醒的表情有著說不出的滑稽。
「你還玩不膩阿?都試過幾次了?菜鳥就是菜鳥,沒有用的,省點靈氣吧。」
另一名中年大叔外貌的人魂搖了搖頭,百般聊賴的冷著雙眼觀看一切,
彷彿眼前正殘虐上演的激烈家暴慘劇,只是某個了無新意的尋常電視節目一般。
「可是再這樣下去她會被打死的!」
適才意圖相助卻無功而返的青年人魂咬牙切齒,
眼中盈滿了憤恨的怒氣與不捨的憐憫。
「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插不了手。」
中年人魂輕輕嘆氣,接著變魔術似的憑空掏出了一本小冊子,
揚手拋給了激動難平的新手菜鳥人魂。
「與其在那邊像小丑一樣演獨腳戲,
還不如把握時間熟讀受護者的資料,
這樣才能在有機會的時候下對決定。」
老鳥人魂伸伸懶腰,面無表情的看著女人持續承受毆打。
「我不看!這是什麼爛規矩?為什麼我們不能出手相助?
我們不是她的守護靈嗎?她都快被打死了!我們竟然什麼也不能做?
笑死人!這種守護靈有什麼意義?我還不如回去當孤魂野鬼來得自由自在!」
菜鳥人魂把小冊子往地上恨恨一摔,
小冊子卻在落地之前就化為煙霧消失無蹤,
同時再度出現在老鳥人魂的雙掌之間。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
老鳥人魂面露不悅,身上的陰氣瞬間膨脹,
輕而易舉壓過了菜鳥人魂不知所謂的膚淺怒氣。
「一:我是你的訓練者,實習期間你必須完全聽我指示。
二:我們被指派當這女人的守護靈只是公務,只能依照規矩公事公辦,
不能參雜任何主觀情感。三:除非受護者同意,否則我們無法干涉插手,
即使強行介入,也會像你剛剛一樣純屬多餘,什麼事情也影響不了。」
「我不懂!那我們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
菜鳥人魂頹喪垂頭,悠悠晃晃的飄到了老鳥旁邊浮空盤坐。
「當然是為了守護受護者囉,前提是他們得主動自願接受我們的幫助。」
老鳥拍了拍菜鳥的肩膀,以一臉大概是在循循善誘的淡漠表情開始說明。
「我們不必遵守人類的法律,卻必須依循人類靈魂的契約。
人跟人之間的靈魂契約雖然無形無體,但卻毫無疑問真實存在,
而且具有至高無上的不可抗力,至少對我們來說是這樣。
只要訂約雙方都願意,人類可以把自己的任何一切,
包括身體、自由、未來、感情、希望、甚至於生命跟靈魂,
都毫無保留且無條件的徹底貢獻給另一個人。
你剛剛也聽到了吧?那畜牲說老婆是他的私人物品,
女人自己也同意了,而且還是真的打從心裡自願答應允許。
在這種狀況之下,那個男人擁有處置女人的一切權力,
只要女人本身不清醒悔悟,就算她在我們眼前被老公活活打死,
身為守護靈的我們也無可奈何愛莫能助,
只能在一旁靜靜觀看陪伴,等待確定受護者死亡以後收工離開。」
老鳥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問著菜鳥。
「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的守護靈分配法則吧?」
「我記得。」
菜鳥茫然且麻木的轉頭看了看女人,發現女人已經一動也不動,
而男人卻還在意猶未竟似的伴著喘息手起腳落,
有一下沒一下的間歇加重著女人慘不忍睹的凌亂傷勢。
所以菜鳥只好一字不漏的開始背書,用腦中新鮮溫熱的八股教條,
來逃避眼前令人髮指的惡行惡狀。
「我們被長官隨機分配給不同人類,而且負責守護的期間不定,可能幾天,可能幾年,
端看長官指示。絕大部分的人類,一生之中並不是時時都有守護靈保護,
常常會有空窗期的出現,而且所被分配到的守護靈也會頻繁更換,
來來去去數量不一,以避免守護靈對人類產生不必要的情感。
我們的存在是一種微妙且低調的平衡與維繫,不應當影響到人類冥冥之中的自然發展,
即使很多時後我們因為種種規定,會對所守護的對象無能為力,甚至只能眼睜睜看著對
方受苦受難,但那也是因果循環的大道天理,本來就沒有我們干涉的資格跟餘地。
對人類而言,我們只是一個契機,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渺茫機會。」
「很好,就是這麼一回事,你記憶力不錯。」
老鳥拿起小冊子,重新塞進了菜鳥的手裡。
「仔細看看受護者的資料吧!
這樣你就能明白這女人為何如此愚蠢,
竟然甘願讓自己淪為人肉提款機和不吭聲沙包。
對了,還身兼類似於超擬真充氣娃娃的洩慾工具。」
菜鳥顫抖著手翻開冊子,卻還是心神不寧無法閱讀,
一直偷偷觀察著生死未卜血流滿面的倒地女人。
就在方才兩條人魂交談討論的時候,男人已經自顧自的結束了無恥的家暴惡行,
累倒在長椅子上挺著肚皮打起呼來,讓渾身流淌的黏膩臭汗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
「放心吧!那女人還活著,而且死不了。她挨打早就挨出經驗來了,
知道要保護自己的那些重點部位,男人也不是真的想打死她,
只要雙方理智還沒有全部喪失,大概都還不至於鬧出人命來。」
老鳥冷靜沉著的安慰著菜鳥,只是所使用的言詞實在太過不近人情,
像是一台只懂分析卻毫無感情的冷硬機器,光靠著數據跟圖表就想要說服聽眾。
菜鳥哽咽,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專心在小冊子上。
「算了算了,就當我溺愛新手,直接把重點講給你聽吧。」
老鳥無可奈何,清了清喉嚨開始講述背景。
「張淑娟,今年二十五歲。原本是鄉下小地方的窮人家么女,自小就不受重視,
十五歲就自己到都市來謊報年齡打工維生,在工作時被現在的丈夫陳武宣追求,
沒有多久就論及婚嫁,不過原因之一是肚子大了不嫁不行。
當時的陳武宣已經大學畢業超過三年,在一家電子廠當小幹部,薪水很不錯。
沒想到兩人成婚不久,張淑娟就意外流產,而且還影響到以後的受孕能力,
但是陳武宣毫不在意不離不棄,反而更加疼愛呵護妻子。
可惜兩人的感情熬不過經濟蕭條。好日子過沒多久,先是陳武宣被變相裁員,
後來又因為投資失利而積蓄盡失甚至欠債,兩人的生活頓時陷入困頓,
這時候陳武宣又雪上加霜倒楣透頂發生車禍,雖然沒有大礙,
卻留下了終生容易腰痠背痛的煩惱痼疾。
貧賤夫妻百事哀,出院後的陳武宣性情大變,開始自暴自棄,
不但終日酗酒麻痺自我不找工作,還把一切都怪罪到張淑娟頭上,
認為是妻子剋夫不詳。從結婚後就沒有工作過的張淑娟很認命,
馬上就面對現實重新步入社會,在另一間電子廠擔任作業員的職位。
張淑娟雖然沒有學歷,但是個性任勞任怨刻苦耐勞,對什麼事情都逆來順受,
好脾氣在工廠裡也很受同事歡迎,所以即使礙於學歷無法升遷,
也終究成功在流動率偏高的職業上紮下了根基。張淑娟一做就是好幾年,
成為工廠裡的固定老班底,待遇也有所增加,可惜扣除債務後還是不夠丈夫買酒揮霍,
收入只能勉強生活維持度日。」
聽完解說,菜鳥人魂低頭沉思,細細感嘆著人與人之間的複雜糾葛。
「我懂了,這女人不是愚蠢,只是太過癡心。」
老鳥闔上書頁,手指一轉就讓小冊子無影無蹤。
「說好聽一點是這樣沒錯啦。她感激丈夫給過她的好,又自卑自己難以生育的缺憾,
更因為毫無理由的迷信,而傻傻相信真的是自己害了丈夫,認為自己虧欠丈夫太多,
所以應該無怨無悔的彌補錯誤,耐心等待老公回心轉意,不管老公對她有多過分都是
理所當然。這種腦子被愛燒壞掉的女人我見多了,要是每次都像你這麼激動,我八成早
就魂飛魄散啦。」
老鳥打了個裝模作樣的哈欠,對著窗外指了一指。
「去吧,出去逛逛,改變一下心情,有我在這裡就夠了,反正也什麼都不能做。」
「我不想出去……我想陪著她……我的第一位受護者,
至少,至少可以看著她直到最後。」
菜鳥搖了搖頭,老鳥卻繼續堅持方才的建議。
「忘了嗎?你一切都得聽我的話。去晃個半小時吧,等你回來說不定會有轉機,
懷抱希望是可以創造奇蹟的喔!我們可是守護靈呢,怎麼能夠比受護者先放棄咧?」
老鳥神秘兮兮的哼哼輕笑。
「我知道了。就聽你的。」
菜鳥嘆氣,失魂落魄的飄出了窗外,如同一抹淺灰色的抑鬱烏雲。
「差不多了。」
老鳥雙手一拍,晃到了依舊昏迷的女人身旁。
「大絕招可不能太快被菜鳥學走呢!想當初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漏洞可以鑽咧。
人類是很愚昧盲目的,往往需要守護靈在暗地裡推上一把,
雖然業績對我們沒有多少意義,可是能救人一命又何樂而不為呢?
爛人就讓他在土裡自己爛個過癮吧!不管是再癡情的蠢女人,
都應該要擁有愛上另一個人的機會,而不是讓愛情跟隨自己的生命一起凋零葬送。」
老鳥人魂突然俯身一鑽,朝著女人意識深處的朦朧夢境長驅直入。
「就在睡夢之中聽我嘮叨一下吧!我執迷不悟的可憐當事人。」
不久之後,一樣的毆打,一樣的慘劇,一樣的兩條旁觀人魂。
男人的無形怒氣紛紛化作實質傷害,
狂風暴雨一般降臨在女人傷痕累累的未癒身子上。
女人起先照樣忍耐不敢吭聲,
直到承受了一個令腦袋嗡嗡作響的巴掌之後,
才突然張大了口放聲哭喊,
像是要把長年來的委屈跟失望一次發洩出來。
「逼!嚎逼逼!喔?膽子大了喔?以前不敢吭,
現在敢跟老子嗆聲了喔?想哭給誰聽阿?很慘嘛妳!很了不起嘛妳!逼!」
男人又是一腳,把早就搖搖欲墜的不穩女人踹倒落地。
女人哭得更大聲了,不停求饒,哀號,懇求丈夫想起以往的甜蜜時光,
想起兩人曾經都願意為了對方付出一切,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方只懂剝奪凌虐,一方只能苦苦退讓。
「逼逼逼!妳逼逼的是什麼東西?敢跟老子說教?吭?妳是我的奴隸,
我要妳生妳就生,要妳死妳就死,敢惹我就是跟天作對!懂了沒?」
男人狂吼猛喊,女人卻一反常態,沒有第一時間點頭應答,
反而愣愣的眨了眨眼,像是在思索什麼道理一般。
「回答我!掃把星!逼逼!妳是我的,說阿!」
女人強忍嘔吐虛弱搖晃,努力顫抖著不聽使喚的四肢緩緩撐起身體,
慢慢地,倔強地,一寸一寸地,終於站起了身子。
雖然還是佝僂著背直不起腰,女人卻以平等的,屬於人類的尊嚴與角度,
奄奄一息地撐大了渙散的雙眼,勇敢回望向丈夫野獸一般的瘋狂紅眸。
「不……我是自由的……」
「逼逼?」
男人一頭霧水,對於女人的回答似乎一時之間還無法理解。
「我愛你。可是我……我是自……自由的。
我是人,我屬於我自己,只屬於我自己!你沒有權力打我!」
女人越講越堅定,越講越大聲,最後竟然哭嚎著吼了出來,
大蓬大蓬的眼淚混著鼻血濕透胸襟,
染出了無數點象徵生命與悲憤的灼熱艷紅,
如同心中好不容易終於鼓起勇氣嫣然綻放的壓抑花朵,
豁出一切再無顧忌的自由展現著自己的存在及重要,
發散出連自己都早已遺忘的美好香氣。
一種名為自尊與自信的驕傲芬芳。
「逼逼逼!講什麼瘋話?」
男人一拳揮出,卻突然身子一歪,把拳頭紮紮實實的狠狠砸上了櫥櫃硬角。
「噢!」
男人慘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皮肉翻捲血肉模糊的陌生拳頭。
「推得漂亮阿!看來蠢女人作繭自縛的賣身魔咒好像解除了喔?」
老鳥嘻嘻咧嘴,對著菜鳥比了個大姆指,菜鳥則是感動萬分的凝視手掌,
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貿然出手的難改習慣,竟然能夠誤打誤撞順利碰觸到了男人。
「不過別急,這樣還不夠,這樣我們的權限還不夠,除非她能說出那句話。」
老鳥隔到了菜鳥與男人中間,示意菜鳥放任男人繼續家暴,
而男人也真的不負眾望,又開始對著大聲哭嚎的女人猛踹猛踢。
「為什麼?我們已經可以出手了阿!為什麼還要讓她受苦!」
菜鳥激動莫名,掙扎著想穿越老鳥的隔離,卻因為雙方的力量差距而無計可施。
「因為她還沒有真的清醒。你注意到了嗎?她求饒,她哀嚎,
可是偏偏就不願意說出那個關鍵詞,代表她還不想脫離丈夫,
還是寧願死在丈夫手上。我們現在出手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除惡務盡斬草除根,不讓這女人被逼到極限,她就不可能徹底醒悟。
我們的守護期限只剩幾個小時,如果這次不完全處理好,
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遲早還是會被打死。」
老鳥嚴肅凝眉,總是面無表情的冷漠臉龐,竟然露出了破天荒的執著與堅毅。
「菜鳥,你想救她嗎?」老鳥鏗鏘詢問。
「當然!」菜鳥毫不考慮。
「那就聽我的,再忍一下,否則前功盡棄。」
老鳥咬牙握拳,身上靈氣隱隱奔騰竄動。
原來他不是冷酷無情,只是擅長壓抑情緒,把一切都拋到腦後,
只以受護者的真正利益為唯一標準及行動前提,即使必須強忍不捨心痛,
狠下心來讓受護者多吃點苦頭與教訓也在所不惜。
「好!我聽你的!」
菜鳥看見了前輩微微顫抖的拳頭,
明白眼前這條靈魂的同仇敵愾值得信賴,
於是便放棄掙扎,改為將注意力與靈力仔細集中,
準備等待老鳥一聲令下就開始動作。
男人猛踹,女人大哭,但男人的力道越來越強,女人的哭聲卻是越來越弱。
「臭逼逼!哭?我叫妳哭!再哭阿!大聲一點阿!
哭給鄰居聽阿!丟我的臉?想丟我的臉?逼!」
男人氣喘吁吁的停下攻擊,蹲下身子以充滿威嚇的表情狠瞪女人,
女人口裡吐著血泡,呢喃含糊著某個不清不楚的詞語。
「妳說什麼?」男人謔笑,用沒有受傷的手拍了拍女人的臉。
「老……老公……」女人淚水又落。
「嗯哼?」男人揚眉。
「你……還愛我嗎?」
「愛妳?愛妳這個掃把星?我恨不得揍死妳!
要不是妳還有薪水領,我早就幹掉妳換保險金了!臭逼逼!」
「呵……呵呵……」
女人咳嗆悲笑,讓血液在氣管跟食道之間來回哽咽。
「可是……可是我……我不想死。」
女人已經連搖頭的力氣都擠不出來。
「誰管妳阿?妳的命在我手裡,我隨時要妳死都可以,
知道的話就乖一點,不要再惹老公生氣了喔!」
「救……」
「什麼?」男人側耳靠近。
「救……命。」
「噗!」男人哈哈大笑。
「妳是在跟誰求救阿?聲音比蚊子叫還小聲,
喊給誰聽?神嗎?這裡只有我!我就是妳的神!」
男人轉回腦袋。
「疑?又昏倒了?算了,這次就到此為止,放過妳好了,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男人悻悻然的嘟囔著自言自語站起身子,
打算再從老婆的皮包裡翻點錢出門買酒。
為了安拂肚子裡隨時都在翻騰作祟的貪婪酒蟲,
男人竟然可以連手上的疼痛傷口都置之不理,
這或許也能算是某種讓人不敢恭維的酒鬼氣魄吧。
「然……然後呢?」
一名少女人魂睜大了眼,興味盎然的追問著後續。
「然後?」眼神犀利的青年人魂淡淡一笑。
「然後那逼逼在買酒的路上意外身亡,女人總共領到一百多萬的保險金,
順利還掉了比較急的幾條債務,從此靠著工作養活自己陸續清債,
後來遇到了一個好對象,女人再度結婚,而且成功懷孕生子,
過著衣食無缺的平凡日子,知足的享受著一般人的幸福與煩惱,
就像這世上的許多人一樣。」
「哇喔!」
少女人魂陶醉的歪著腦袋,眼神裡好像出現了某種玫瑰色的不知名幻想。
「哇妳個死人頭阿哇!快走吧,該報到開工了。這是妳的第一個案件,
到時候一切都得全聽我的,處變不驚就是妳要學習的第一課,知道嗎?」
青年人魂手掌一翻,變出了一本熟悉的小冊子。
「知道了!前輩!」
少女人魂連忙伸手,慌亂接下差點飛到自己臉上的書型兇器。
「這是這次受護者的資料,沿路上先做好功課記清楚吧!」
青年人魂迅速騰空,完全不理會身後又叫又追手忙腳亂的菜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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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也很多不雅言詞啊 該不會一出桶又馬上被桶吧
這樣的話 我又得多等一次頭七回魂出桶才能發文了
不過為了保留原汁原味 我還是甘冒風險囉 而且雖然可以勉強接受
但我還是無法認同 為什麼有不雅言詞就要被判定為討戰文 = =
幸好這招無限上綱目前只有用在我身上過 如果真的對所有文章一視同仁實施下去
恐怕會成為文字獄吧 不管經驗創作或故事 很多時候都免不了不雅言詞啊
2.
在整體軸線系統裡 有一篇叫山佬的故事 雖然我自己滿喜歡的 讀者反應也算不差
但因為篇幅太多 又僅屬於支線的支線的支線 所以目前還在認真考慮要不要發過來
這塊拼圖的位置只能算是邊邊角角 可是連結性又滿重要的 老實說有一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