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剛大三的時候,因為沒去開班會,就被選進系學會。
默默的成為迎新的苦工。
說苦工還真是一點也不為過,我就這麼準備道具,搬東西上車。
然後乖乖的上車,坐在遊覽車的最前頭『VIP座位』自己玩PSP。
那時候連去哪迎新都不知道。
下車後是一片陌生,還問會長這是什麼鬼地方。
「這裡是福隆阿。」
「福隆?福隆是哪裡啊?」
「......。」
真是對不起,我就是阿宅,什麼也不知道。
然後就是開始架設備,跑腿組。
看著學妹們揮灑汗水玩的開心,好像也不錯。
直到夜教的開始。
在夜教之前,我們是準備了營火晚會。
倘若您有去過福隆,就知道那邊一排三角形的小木屋旁,有塊空地可以開趴。
晚會內容不外乎表演、說笑話、親密接觸...。
身為設備組的我,自然而然的祇是蹲在旁邊乾瞪眼。
不過奇妙的是。
當晚主持人的麥克風老是沒聲音。
因為音箱的接頭總是詭異的鬆掉。
說詭異是因為它至少鬆掉了七、八次之多。
我們索性換了一支電池的。
結果---。
「學弟妹們!接下來的節目,就是我們刺激的『試膽大會』!」
當時大致的台詞是如此,但是重點是試膽大會4個字。
因為到會長說出這4個字的時候,音箱大爆音。
那聲音聽起來有低沉、有尖銳,好像有好幾個不同的人一起說出來。
我們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當下我只做了一件事。
我拆開麥克風的電池,重新裝回去,拍了兩下。
「欸,你再說一次。」
一切正常......。
然後在夜教開始之際,學弟妹們有一段不少的自由活動時間。
於是我們開始去做準備。
夜教的位置是一條不短的小路,入口在遊客中心大廣場的邊邊,還有些距離。
出口正巧可以接到我門睡覺的小木屋,一路上又沒有燈,是個再適合也不過的地點。
由於女性設備員不想(敢)進去佈置。
我們就派出了三位男性進去先走一趟,A、B還有我。
一路上還真的是很黑!可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真是麻瓜。
我們從出口出來後,用對講機直接請其他人可以進去佈置了。
A、和B直接掉頭回去會合,而我另有任務。
會長叫我去遊客中心拿香爐,要燒紙錢。
等我拿了香爐,回到了入口,幾個扮鬼放機關的都在等我了。
然後胡亂的拜了兩下,我們就進去就定位。
進去沒幾步,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眼前的上方有茂密的樹枝,樹枝上面一一些白白的東西,我不記得第一次走有看到。
我看了A和B,他們也看著我,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但是都確定對方看到了。
我們決定隱瞞這事實,免得扮鬼的女同學嚇跑。
沒多久,走到A、B的地點,他們率先脫隊就位。
幾個轉彎後,就到了女同學的位置。
沒想到,走在我後面的女同學突然尖叫。
我轉過身來看。
一道黑影,從轉彎的草叢裡衝了過來,我當下心涼了半截。
女同學馬上躲到我身後,沒想到她又大叫了。
我再回過頭,這次是白影從另一邊過來。
我可以說是腳軟一半了。
但是這黑白雙煞衝到我們旁邊的時候卻突然煞車。
「欸,嚇錯人了啦,不是我們學校的。」
「欸真的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原來是也在這裡辦活動的單位,我們三個反而忙著安慰嚇哭的女同學。
閒聊中,才知道才知道樹上的白影是他們準備的假人頭,虛驚一場。
而且他們兩個還戴上了塑膠面具,看起來頗逼真。
相較之下我的化妝真是不值一提。
沒多久,對講機傳來。
「SUWASAYO,第一組要準備進去囉。」
於是我跟他們協議好,反正都是要嚇人,不管來的是誰都一起嚇。
於是我和白影躲在一個轉彎處的兩側草叢。
當來者看到轉彎處一邊的時候,經常會忽略另一邊的。
而我也不時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白影聊天。
兩側站法很成功,很多人來到我們這邊的時候都會被我們嚇到。
白影的扮相太逼真,很多人即使知道是假的,還是不願背對他走。
反而給我ㄧ個從背後SUPRISE的機會。
可是好幾組過去之後,A、B和女同學突然走了過來。
「撤了啦撤了啦。」
「怎麼了?走完了?」
「我那邊都沒人會嚇到,有夠無聊的,像個白癡ㄧ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向白影道了個謝後,跟著大家一起撤了。
然後我們在出口的一張方桌,圍在那吃準備好的仙草。
這時候,原本應該在入口的C卻從小路走了出來。
「你們在這邊幹什麼!對講機為什麼不回?」
「你有講對講機嗎?」
「有,而且有人說撤了嗎!?」
接著,A和C開始爭執了起來。
就這麼吵了一下子,C突然說了一句話---。
「你們知道我走過來的路上都沒看到人!我以為你們被"拍迷阿"抓去了你們知道嗎?」
「你說什麼?」我插話說。
「我說我很擔心你們被拍迷阿---。」
「不是這個。明明就有人阿。」
「你們都跑回來了還說有人?」
「我是說有別的單位阿。」
「哪有什麼別的單位,一個人都沒有。」
我跟女同學面面相覷,A和C兩個又互相吵起來。
「欸,B。你跟A回來的時候有看到別的單位的人嗎?就是穿黑衣服戴面具,或是白衣服戴
面具。」
B搖搖頭。
這下我開始毛了,女同學又準備要哭了。
A和C見狀,才停下爭吵,開始安撫她。
而我另外問A,有沒有看到其他人,他也是給我ㄧ個堅定的答覆。
沒有。
於是我把這件事告訴了C。
C聽了面色凝重,決定用對講機跟入口的人說停止夜教,全部撤掉。
「有聽到嗎,全部撤掉,有人還沒走完嗎?」
「還沒。」
「誰剛走?」
「SUWASAYO。」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也瞪大眼睛的看著他們。
C用帶點顫抖的聲音對著對講機說。
「他...什麼..時候走進去的。」
「嗯....大概3~5分鐘吧。」
那天晚上,我們8個男生擠一間小木屋睡,連翻身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