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連串仔細的調查,確定偵察記錄並沒有外洩的可能性,並且追循著書中所
描述著,罪犯的特色,發現全台灣僅有四個人擁有這些特點,不過其中三個人,
當天都有不在場證明,除了一個人之外,這一個人理所當然也被警方列為鎖定對
像。
不過找到那個犯人的時候,距離李晏秋發行暗巷惡靈這本書已經快三年的時間
了,期間不少警察靠他所寫的小說,也破了不少懸掛已久的案子,要不是這個嫌
疑犯如此的狡猾,警方也不需要花費那麼多的時間,去搜集他所留下的罪證。
如今那個人被請進了警局。
昏暗的房間,帶著一種警局關著嫌疑犯裡獨有的霉臭味道,那些味道都是警方招
供犯人,無所不用其極,犯人所流下來的液體,有些是排泄物、有些是體內的液
體,像似唾液、血液……等,又或者是嘔吐物。
不管是那一種,當所有味道混合在一起時,就會變成一種獨特的氣味。
這個房間內正待著三個人,一個犯人,兩位警方的辦案人員。
一種無形的氣氛,就像渾濁的液體一般,流淌在附近的空間中,壓得那犯人無法
喘氣,更何況雙眼被矇住了,更能夠容易 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強大壓迫感。犯人
又不是傻子,他可是犯下多起連續強姦罪,然而犯案後卻又沒有留下半點證據,
受害者更是無一記著起他的模樣,根據心理醫生 所說,這就是受創症候群,內
心強迫被害人忘記那被侵害時,不想回憶的記憶,導致受害者沒有一個能夠記著
當時所發生的經過,更無人記著兇手的模樣,當時的情景一切都是那麼模糊不
清,唯一記的只有那身體上那永遠抹不去的疼痛痕跡。
要不是受害者太多,每一個都有相同受創症候群的症狀,讓警方受到高度重視
,開始展開調查,可惜就是查無人證、物證,一切都陷入泥沼之中,毫無進展,
直至李晏秋的小說出現,讓受害者家屬看到後,覺著跟案情相似,於是提供給警
方做參考,才又讓案情出現一線署光。
靠著小說描寫的蛛絲馬跡,終於找到一些重大線索,引起警方高度的注意,重啟
調查,又花了三個月的追查,才抓到陳水木。
一旁的方警官說話了,「哼,要不是上級有交代,要小心你的雙眼,不准將你眼
前那塊布拿下來,我到想試試你那雙眼有何魔力。」
另一個陳警官也跟著開口,「不要拿這個開玩笑,之前那雙眼不知道迷惑了多少
人,不知道多少同仁也被甩著團團轉,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才找到那麼一個
機會,才成功將他的雙眼蒙住,目前情報科也正在調查那雙眼睛的來歷。」
陳水木聽了他們所言,嘴角禁不住翹了起來,那種令人感到傲慢的表情,也很快
的消失,畢竟他也是個聰明人,曉得隱藏住自已的內心世界,盡量不讓別人猜中
他內心世界真正的想法。
他內心也正在暗暗盤算著,就算被抓去關,又怎麼樣,短暫的失去自由又如何,
又怎麼能比著上身心烙印一輩子的傷痕呢?怎麼算都是自已比較划的來,不過要
關他,可不是那麼簡單,證據呢?他不相信警方真的有能力可以找出任何的人證
或物證來指控他。
除非他犯案過程有任何的疏失,他相信自已絕對不會犯下這種致命的錯誤,不過
那個李宴秋又是誰,聽警方所說,他們是依照他寫的小說劇情,不斷的進行現場
模擬,一次又一次,然後鎖定多個對象,要不是自已一時心虛,露了餡,將雙眼
的能力露了出來,才被列為重點人物,要不然又有誰猜得到他就是暗巷惡靈的主
犯呢?
現在呢?警方所缺乏的就是直接證據,將他定罪的證據,要不然就不需要花費那
麼多的功夫,想盡辦法要去套他的話,來將他入罪。
一個聰明的人就是懂得開始分析目前的情況,盡管情勢對他多麼的不利,只要他
還擁有那麼一分的籌碼,他相信自已還有翻盤的一日。
忽然間,他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冷了,冷得有些違反季節,難不成那些警方
又想到怎麼花招來整他了。
一想到這邊,就想起剛剛才走進房間,就被強迫坐在一張破舊不堪的椅子上,
才一接觸到椅墊,咖啦咖啦的連續聲不斷響起,還沒有坐下去,椅子就像快要散
成一堆。
一旁的警察目的就是要增加他的心理壓力,將他整個人壓了下去,直接坐在那個
椅子上,椅子不斷搖搖晃晃,就像坐在盪鞦韆上一般,就很容易讓人感覺到一種
不安全感,隨時椅子都會垮掉,整個人隨時都會跌掉落在地上,那種不確定性,
是最可怕的。
「說李晏秋跟你有什麼關係?」方警官大聲嘶吼怒問道。
「不認識。」陳水木有力無力的說著,還想要努力地抬起頭,可是頭才剛舉起來,
一股力道自頭頂而來,猛地他的頭被抓了起來,立刻又撞在地板上大腦痛得一陣
暈眩。
就在那時候開始,警方開始馬拉松式的詢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得不到想要
的答案,語氣越來越兇,動作越來越粗魯,要不是怕犯人身上被驗出任何的傷痕,
那些曾經出現在電影上的粗暴行為可能早就出現在他的身上,而不是用力的拉扯
毛髮那麼簡單。
接下來又是另一種可怕的酷刑,方警官將一塊大冰塊放壓在他的胸口,寒冷的冰
塊溶化成水,身上穿的衣衫,都浸濕了,再加上房間的冷氣,凍的他直打哆嗦,
逐漸的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凍結起來。
可是他明白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冰塊主要造成他身體層面的壓力,等會定還
有別的更加惡毒招式,來增加他心理的負擔,身心兩方面同時下手,才能大幅度
增加一個人的無形沉重壓力,當一個人承受不了那龐大的壓力時,就算警方要你
承擔所有的罪名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因為那個時候的人們已經失去思考、判斷
的能力,只想要立刻離開這種不人道的環境,而忽略承擔罪名之後的刑罰。
還好警方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可是沉浸這一方面研究多年的高手,不然那些可憐的
少女,又怎麼會日日惡夢,夢無好眠,還有些人承受不了心理上的壓力,最後選
擇逃避現實最後的一個方法,「自殺」。
果然不出他所料,冰塊才剛壓在他胸口,一陣陣突如其來,不知道何物揮起產生
的風聲,來的又快又猛,咻、咻、咻,強風出現在耳旁,只聽一旁的警員方政戲
謔的說道,等會警棍要是不小心砸在你頭上,那會怎麼樣呢?話還剛未落,砰、
砰、砰數聲,胸口的冰塊應聲而碎,碎冰更因此散落滿地,他的衣裳更是被散落
的冰水給沾濕。
雖然陳水木也預料到接下來的一招是有驚無險,還是無可避免的被驚嚇到,驚出
了一身冷汗。
「下一擊,你覺的會打中那裡呢?」他可以聽到那位警員粗重的呼吸聲,他的情
緒似乎陷入一種興奮狀態,即使他面臨如此惡劣的環境,他還是盡力去分析一
切,分析他是裝的呢?還是真的已經無法控制他的情緒了,要是裝的,接下來的
一擊,肯定又是個虛晃一招,若是真的,那就真的不敢想像了。
另外一名陳警官則是一旁幫腔,「坦誠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不想吃盡苦頭,就
趕快據實以報,不然等一下還有苦頭夠你吃的。」
「我沒罪。」我奮力的使盡力氣嘶吼著,就像一名無辜的罪犯,要被屈打成招,
無奈的向天吶喊。
一旁的兩個警官,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下一擊,接著而來,陳水木還是無法避免的縮了縮身體,似乎感到很害怕的顫抖
了幾下,瞬間掀起一陣強風在他的臉頰旁,在他的耳朵不遠,約三公分處,響起
一陣巨響,砰一聲,一聲巨響,足以讓他的耳鳴一段時間。
這一招,也是警方常用的招式,往往將一些膽小的犯人,都嚇的膽都快沒了,也
因此一招後,只要真的犯過罪的人都會一一招認,畢竟這種心靈上的折磨,可不
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尤其是像陳水木一般的文弱書生而言更是有用。
往往這一招過後,還是不肯招認,警方還是會依照他們的行為,來觀察他們是否
無辜,就像陳水木的模樣,整個人縮起來,顫抖不停,像個怕死人,警方一眼看
去,直覺就像他該是個無辜受害者,不禁有些懷疑了起來,難道真的抓錯人了。
他整個人都縮成一團,不斷顫抖,將整個頭都塞進弓的身體之內,看起來就像個
一副被人霸凌、惹人心疼的模樣,只是誰也想不到此刻他的嘴角正在得意的翹
著,流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切正如他所料,只會有驚無險,只要活著,就有重新獲得自由的機會,更何況
他們都沒有足夠證據,來佐證他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除非他認罪,自已拿出犯罪
的所有證據,不然相信連法官都無法判定他有罪。
一切到頭來,還是會如他所料,重歸自由。
但是事事真的能如陳水木所料嗎?將是李晏秋史無前例的第一次,讓警方首次因
為他的小說出槌,無法由小說中找出證據將陳水木定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