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插播一則消息,半年前在國內一度造成恐慌的隨機殺人魔,
其屍體今晚被人發現在……』
──看來似乎沒什麼線索……
洗完澡後,我與葵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新聞。
我試著從電視報導裡找回失去的片段記憶,然而這個方法似乎沒有顯
著的效果。
就在我準備要放棄時,肩膀上突然傳來輕微的重量──
葵的頭就這麼傾倒在我的手臂上,雙手則是像無人操縱的人偶一樣垂
在身旁,睡著的臉像個小孩似地,彷彿年輕了好幾歲。
電視關掉後,葵微弱的呼吸聲從耳邊傳來。
我扶著葵的肩膀讓她平躺於沙發上,緩緩將身體抽離後,一手伸入她
的大腿下方,另一手繞過背部滑向肩膀外側。
確定妹妹的頭穩穩靠在自己的胸前後,我這時才慢慢站了起來。
──會不會太輕了點……
抱著葵站起的瞬間,我感覺到雙手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力。
我小心翼翼地抱著葵走到二樓的房間門前,身體半蹲將門把轉開,走
進房間將她放上床鋪,接著以不會造成風壓的力道將棉被蓋在她身上,轉
身帶上房門後離開。
明月在窗外高高掛著。
就寢前,我隨意瀏覽了一下書櫃上的書籍。
《高維空間與平行宇宙……》、《時空理論……》
──怎麼都是些名字聽起來有點奇怪的書?
我拿了幾本書下來,隨手翻了幾頁,接著把書放回。
最後一本書被放回架上時,我注意到一旁窗台上緊貼在窗戶上的腳掌,
以及一雙盯著自己的茶紅色瞳孔和毛茸茸的身軀。
喵──
隔著窗戶傳來小貓微弱的叫聲。
我將窗戶輕輕拉開,小貓柔軟的身體立即鑽了進來。
靈活地跳下窗台後,小貓在我的腳邊轉來轉去,不時用柔軟的身體磨
蹭著。
我彎低身體將小貓抱起,仔細端詳了一下。
小貓的毛髮柔順且乾淨,腳底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哪來這麼乾淨的貓?
家裡明明是獨棟,而且這裡是位於二樓的房間,庭院裡更是沒有種植
任何可以讓小貓借力跳上來的樹木,那麼牠究竟是如何跳到陽台上?
我將小貓從腳邊放下,走到窗邊看了一眼。
漆黑的夜裡,窗戶外頭除了幾戶人家還亮著燈以外,周圍看不到任何
可以讓小貓借力跳上二樓的地方,真要說的話也只有隔壁與妹妹相鄰的陽
台而已。
將視線從窗戶移開後,我在房間裡四處尋找適合小貓住的地方。
此時,我赫然發現衣櫥一旁的角落居然有已經割好的紙箱和毯子。
──沒想到居然連這個都有……
我將貓咪抱起放入箱子後,摸了摸牠的頭,接著走回床邊準備就寢。
──在便利商店右轉後,直走經過巷子口後左轉,然後……
我在床上反覆回想著從學校到回家所經過的路,以免隔天忘記。
回想的同時,床邊傳來小貓輕柔的叫聲。
喵──
我朝床的下方看去,小貓正用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麼了?你也要一起睡?」
我試著將棉被掀開,小貓立即跳了上來。
小貓在我的肩膀旁邊轉了幾圈後趴了下來。
為小貓蓋上棉被後,小貓的眼睛瞇成了弦月的形狀,腳掌同時在臉頰
上輕輕撥了一下。
在小貓的陪伴下,我進入了睡眠。
之後的日子裡,失去記憶的我逐漸適應學校生活。
每天在學校裡聽課、發呆、與好友秀樹閒聊,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著。
雖然和優衣同樣身為衛生股長,但除了被老師一同叫去吩咐事情以外,
我與她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甚至連打招呼都不曾有過。
放學時與秀樹分別過後,每當走在回家路上,我偶爾會朝之前看見異
象的巷子裡多瞧幾眼。
然而不論我駐足觀望多久,就是看不見先前空間扭曲的跡象。
為了測試扭曲的空間是否依然存在,我甚至拿東西朝天空中扔去,然
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也許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也說不定……有時我會這麼猜測著。
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境中,我穿著籃球服坐在教室裡頭。
我的周圍圍繞著一群人,同年級和低年級的學生都有。
「學長、可以幫我簽名嗎?」
「我也要、我也要、可以簽在這裡嗎?」
一名女生將腰部的衣角拉平。
夢境中的我,彷彿身體不受控制似地,將手上的簽字筆按壓在女同學
身上的衣服,動手簽起自己的名字。
名字簽完後,接著將麥克筆繼續移往下一位同學的肩膀上。
「來來來、不要急,下一位──」
好友秀樹在一旁扮演著指揮者的腳色,試著將混亂成一團的同學排成
一排。
然而教室門口一位位同學接著湧入,人潮看似沒有退去的跡象。
──接下來是背部嗎?
一陣混亂當中,我看著眼前平坦的衣服,用手滑過表面試著將它攤平。
此時,周圍嘈雜的聲音安靜了一瞬間,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天哪……沒想到學長這麼大膽……」
「學長也真是的,居然看上那種荷包蛋……」
周圍傳來奇怪的對白,我抬起頭來,眼前一名女生低著頭,一手拿著
印有小熊圖案的日記本,一手拿著簽名筆,紅著臉身體微微顫抖,眼淚在
眼眶裡打轉,眼看就要掉了下來。
我將身體拉近,準備將女子的臉看個清楚。此時,臉頰忽然傳來一陣微風。
啪。
眼前接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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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的悄悄話: 文章改為第一人稱,在此鄭重說聲抱歉<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