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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uxoriousness (bookstore) 看板: C_Chat
標題: [創作] 卡片神域5
時間: Sat Jul 21 08:06:43 2012
「起床了、懶豬！」
木屋二樓的房間裡，我感覺到身體被用力搖晃著。
「再不起床的話，菜園裡的蘿蔔都要被兔子給吃光了！」
聽到優衣的叫喊，我想起要幫忙爺爺保護菜園的事情，於是將埋在枕頭裡的頭拔了出來。
「準備好就快點下樓吧！」
優衣說完隨即離開房間。
我起身走去床邊的衣櫃拿換穿的衣服。
由於昨晚睡眠沒有連貫，我打了一個呵欠。
叩。
穿衣服時，口袋裡從原本世界裡帶來的石頭滾入衣櫃與牆壁間的縫隙。
我將手伸進縫隙間準備撿起石頭時，石頭發出的微光照亮了縫隙深處。
縫隙裡有東西反射著光芒。
我朝縫隙深處一看，一面鏡子好端端地被放在衣櫃後方。
這不是優衣從浴室裡拆下來打算拿來照的鏡子？
我想起優衣吃飯時跟爺爺討鏡子的情景。然而，從鏡子被放在深處的情形看來，將它放在
這裡的人似乎沒有拿它來用的打算。
此時，從樓梯下方傳來優衣催促的聲音，我趕緊離開房間。
用過早餐後，優衣和我走出木屋前往菜園。
菜園裡，爺爺正在進行整理的工作。
我們的任務是在爺爺專心整理菜園時擊退前來偷吃蘿蔔的兔子。
真的會有兔子來吃蘿蔔？
在菜園的一處站定位後，我看著眼前的樹叢在心裡懷疑著。
「喂、你在發什麼呆？兔子已經來了！」
聽見優衣的呼喊，我回過頭來望向後方的菜圃，一隻兔子身體呈四十五度角斜向後方，使
力用嘴拉扯著蘿蔔的葉子。
兔子全身從頭到尾呈現綠色，跟蘿蔔葉的顏色完全一樣，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蘿蔔誰是兔子
。要不是有兩顆圓圓的黑眼珠，我還真的看不出來菜園裡頭有兔子。
確定目標後，我隨即與兔子展開戰鬥。
偷蘿蔔的兔子攻擊力和防禦力從一點到三點都有。
攻防力低的兔子生命值較多，較高的生命值則較少。
多虧之前在森林裡的練習，我很快習慣與兔子戰鬥的節奏。
眼前的兔子雖然不是對手，但由於來的相當頻繁，難免還是有些漏網之兔。
菜園裡，避過與我戰鬥的兔子們，用一副事不關己的眼神看著我與其他兔子戰鬥，嘴裡不
停啃著蘿蔔。
「你就不能再快一點嗎？」
看見我負責的區域已經有兔子開始吃起蘿蔔，優衣不禁念了一句。
我雖然感到萬般無奈，但實在是已經到了速度上限。
以我目前手上所擁有的牌，平均打贏一隻兔子需要十回合左右。
牌組內之前從森林裡取得的生物牌，不是使用時需要的費用太大導致很難召喚出來；不然
就是攻擊力太弱，即使放置進場對戰鬥的進行也沒多少幫助。
這次戰鬥結束後，還是去森林裡認真抓幾隻比較有用的兔子好了……
我看著眼前一開始為了學習如何戰鬥而胡亂放入牌組裡的牌，默默在心裡發誓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優衣和我不斷在菜園周圍與兔子進行戰鬥。
照在皮膚上的陽光從溫暖逐漸令人感到發燙。
我臉上不覺間已經沾滿汗水。
好不容易，兔子闖入菜園的高峰期逐漸消退。
「辛苦你們了，待會中午一到你們就趕快回來用餐吧！」
爺爺朝我們大喊一聲後，提著一籃菜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由於來訪的兔子逐漸減少，我終於有機會好好觀摩優衣與兔子的戰鬥。
我向菜園的另一端望去，只見優衣面對行動模式不同的兔子，採取相對應的戰鬥方式。每
隻兔子平均不到十回合便解決，甚至還有五回合以內便結束戰鬥的例子。
她能夠進行斜角移動？
專心看著優衣戰鬥的同時，我觀察到優衣與我相異之處。雖然很想立即開口詢問，但看見
眼前踏入自己負責區域的兔子，我決定先將問題擱著。
隨著中午的到來，兔子不再出現，優衣和我回到木屋用餐。
「感覺如何？兔子有沒有很多？」
飯廳的餐桌前，爺爺面帶笑容表示關切。
「說實話還真的挺多的……」
我照實回答。
「那是因為你動作太慢了好嗎？瞧你那邊的蘿蔔幾乎快被吃光了。」
優衣一如往常地冷言冷語。
「我已經很盡力了好嗎？再說、也沒妳說的那麼誇張吧？」
我忍不住回了一句。
「再不努力保護菜園的話，以後中餐就沒你的份了。」
「不是這樣的吧？」
「哈哈、以第一次來說，算是表現不錯了。」
爺爺連忙從中打圓場。
「但如果可以的話，每隻兔子最好還是能夠在八個回合以內解決會更好。」
「八個回合啊，這還真的有點難呢……對了、兔子怎麼這麼聽話，中午就不再出現了？」
我不禁好奇回問道。
「可能是因為中午太熱了吧，對兔子們來說不太適合活動之類的……」
「真的是這個原因？」
「我也不曉得，哈哈。」
回答完我的問題，爺爺自己也跟著笑了出來。
用餐完畢後，我們三人各自休息了一會，緊接著爺爺回到菜園裡工作，優衣則是準備出門
。
「喂、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有要去哪裡嗎？」
「去森林啊！瞧你那麼弱，不再去抓一些兔子怎麼行？」
優衣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則是想起菜園裡的兔子。
「爺爺那邊的菜園呢？不用去幫忙了嗎？」
「兔子中午過後就不會再出現了，下午也是。」
「喔、這樣呀……」
這些兔子過得還真涼，每天只需上半天班就夠了……
一來到森林，優衣立即釋放剛才在菜園裡抓到的兔子。
半間教室大小的林間空地上，兔子們呈輻射狀一隻隻跳回周圍的樹叢裡。
「妳把剛才抓到的兔子全都放走了？」
看著優衣的行為，我露出不解的表情。
「有什麼問題嗎？」
「這麼一來，明天他們不就又會跑來菜園裡偷吃蘿蔔？」
「誰知道呢？也許吧……」
「那不就要重抓一次？等於今天做白工？」
「你很囉唆耶！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要你管！」
對我而言，優衣的行為就好比先挖一個坑，用挖出來的土把坑填平，隔天再繼續挖同一個
坑是一樣的道理，完全令人無法理解。
眼見沒自己的事，我轉身離去，準備去森林更深處捕捉一些好用的兔子。
「等一下、你要去哪？」
「妳不是要我去抓新的兔子？」
「菜園裡抓到的兔子你會用到嗎？」
我想了一下，菜園裡抓到的兔子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派上用場的機會也不高。
「不會吧……」
「那先把牠們放了再走。」
──我也要？
我將菜園裡的兔子放走時，優衣蹲在一旁撫摸尚未離去的兔子，臉上露出愉悅滿足的表情
。
「……看、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抓你的兔子？」
然而當優衣抬頭看見我時，又立即換上一張不耐煩的表情。
「我先回去了，你沒事就快點回來吧，別弄太晚……」
時間接近傍晚，優衣簡短說了一句後便離去。
看著優衣逐漸融入夕陽裡的背影，我想起爺爺曾說過的話︰「優衣作息都很早，甚至在你
來到這裡之前，天還沒黑就洗好澡回房休息了。」
真是個作息正常的乖小孩……我在心裡默默佩服著。
木屋二樓的房間裡，我等到優衣洗完澡回房後，拿起換穿的衣物離開。
前往浴室的途中，我在石板路上跟從菜園裡歸來的爺爺碰個正著。
「現在就要去洗澡了？」
「啊、是……」
「沒想到你跟優衣一樣這麼早就洗呢！」
「沒辦法，這裡晚上沒有熱水，所以──」
「晚上沒有熱水？是誰跟你說的？沒有這回事唷！」
爺爺搖頭否定我所說的話。
記得優衣曾經說過……
我試圖回想優衣所說的話，爺爺緊接著問起其他的事情。
「今天在森林裡如何？戰鬥上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我想一下……對了、同樣的生物牌，一副牌組裡是不是只能放一張？」
「嗯，可以這麼說。這一點武器和道具也是一樣。」
「那麼……被召喚出來的生物，是不是防禦力降至為零就退場？」
「沒錯。同樣的一隻生物，當牠作為你的對手時有其生命值；但當牠在你的操控底下進入
戰場時，是沒有生命值的。換句話說，被召喚出來的生物一旦防禦力降至為零就會退場。
你也可以將被召喚出來的生物其防禦力看作是牠的生命力，但其中仍有些微的差異就是了
。」
「原來如此，這樣我懂了……此外，生物是不是不能裝備武器？」
「呵呵、那當然，你有看過手上拿劍的兔子？」
「也是……哈哈……」
我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心裡其實在想︰森林裡連會跳舞的兔子都有了，就算哪天看見甩
著雙節棍的兔子也不奇怪。不過話說回來，爺爺說的話應該是不會有錯……那優衣究竟為
何要騙說晚上沒有熱水可以洗澡?
爺爺離去後，我走在通往浴室的石板路上，陷入了沉思。
晚餐時，我和爺爺在餐桌上閒聊。
「……居然有那種奇怪的兔子，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我提到有兔子會跳曳步舞的事情，爺爺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了、爺爺，您知道如何回到人界的方法嗎？」
在木屋住了幾天後，與爺爺和優衣相處得太過自然，差點讓我忘了當初來到這片森林的目
的。對於突如其來的問題，爺爺摸著下巴思考，優衣伸手夾菜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
「回到人界的方法啊……這我不太清楚，也沒有聽過有人提及如何前往人界說……」
爺爺面有難色地捻著下巴上的鬍子。
「這樣啊……」
「等等、說不定你可以去城裡問『中界女王』。據說女王來自人界，說不定她會知道回到
人界的方法。」
「城裡指的是……？」
「就是『中界城』，也是中界裡最大的城市。中界城距離這裡不遠，但前往城裡的路上可
能會遇到一些怪物。我是建議你若是想去城裡的話，先在這附近的森林裡提升一些等級，
路上會安全許多。」
對於我的問題，爺爺除了解答以外，還給予誠心的建議。
「……聽到了沒有？憑你現在的等級，去根本就是送死。」
優衣冷冷地說著。
「沒有那麼悲慘吧？」
「不知道是誰早上光是守護個菜園，就打到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是因為兔子來太多了好嗎？」
「怎麼不想想是你動作太慢？」
我試圖出言反駁，但優衣說的話一句句切中問題核心。
「妳……可惡、要不是妳比我早來到這裡……」
「我才沒有比你早來到這個世界，你這個笨蛋！」
「我是說來到爺爺這……等等、妳怎麼知道我比妳晚來到這個世界？」
原本說話冰冰冷冷的優衣突然整張臉紅了起來。
「你、你管這麼多，反正我知道就對了！你不要遇到什麼事情都只會問──」
「好了好了，兩位別吵了……難得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朋友，這不是很好
的事情？」
看著爺爺和藹的笑容，優衣和我不約而同靜了下來。
餐桌上，安靜的氣氛就麼維持了一陣子。
過了一會，我突然想起爺爺剛才說的話。
「爺爺，請問您剛剛說的等級是怎麼一回事？卡片戰鬥可以提升等級？」
「沒錯，等級是可以提升的。事實上，在每次戰鬥結束後，雖然無法直接看到，但你都會
獲得經驗值。一旦累積足夠的經驗值，便能夠取得新的能力，有時甚至連最大血量也會跟
著提升。像優衣的能力就是可以進行斜角移動。你從學會如何戰鬥到現在，應該也差不多
已經獲得第一個能力才對。」
「是嗎……我怎麼沒有什麼感覺？」
我回想與兔子戰鬥時的情景，並沒有覺得自己在戰鬥中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能力會在戰鬥中藉由嘗試不同於平常的動作得知。例如在某次戰鬥中，你忘了你已經進
行過移動，於是你在移動過後立刻接著進行攻擊，結果你發現你居然可以攻擊到對手。於
是這時你就會發現你已經獲得『可在移動過後進行攻擊』的能力。」
「……有這麼方便的能力？」
「呵呵、當然有。你再多戰鬥個幾次，就會知道自己有什麼特殊能力了。」
「是……」
對於爺爺鉅細靡遺的解釋，我在心裡默默感激著，同時也好奇自己究竟擁有什麼樣的能力
。
晚餐結束後，優衣先回房間休息，我在客廳就戰鬥的規則與爺爺多討論了一陣子。回房時
，優衣看似已經入睡，我也跟著上床準備就寢。
「……你……睡了嗎？」
我蓋上棉被後，旁邊突然傳來優衣細微的聲音。
「還沒，怎麼了？」
「你……想回去原本的世界？」
「當然想囉，妳應該也想吧？」
「……」
對於我的最後一句話，優衣並沒有多做回應。
當我閉上眼睛時，優衣才再度開口。
「晚安……」
「晚安。」
「起床……」
耳邊傳來優衣呼喚的聲音。
由於這次還沒入睡多久，我很快反應過來被叫醒的原因。
走廊上，我們每接近一個地方，牆壁上的水晶便會透射出白光，離開後又會漸漸變的黯淡
。
樓梯前，我以倒退的方式，牽著優衣的手一步步走下階梯。
……閉著眼睛？
引導優衣走下階梯的同時，我從下方看見她的雙眼呈閉著的狀態。
來到一樓後，我鬆開優衣的手，接著慢步向前移動。
優衣拉著我的衣角跟在後頭。
木屋外頭燈火微明，通往廁所的石板路上迎面吹來涼爽的微風。
來到廁所後，如同上次一樣，我雙手抱胸靠在門外的柱子上等候，優衣則是從門縫中伸出
手捏住我的衣角。
看著優衣纖細的手指，我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優衣作息都很早，甚至在你來到這裡
之前，天還沒黑就已經洗好澡回房休息了。」，「晚上沒有熱水？是誰跟你說的？沒這回
事唷！」
想著想著，我看向木屋外圍的走廊。走廊上的光線不是很明亮，跟傍晚時森林裡的光線差
不多。既然優衣聲稱自己晚上看不到，那在傍晚時應該也無法自己一個人從森林裡回去才
對……
晚上上廁所時需要有人陪、廁所裡被拆下來卻不用的鏡子、從門縫中伸出來拉著衣角的手
、昨晚在廁所裡昏倒的事情……
──這傢伙該不會是怕鬼吧？
我默默在門外揣測著。
「欸……我說妳啊，該不會是……」
通往木屋的石板路上，我不經意開口問道。
「該不會是怕鬼嗎？沒有那回事。」
「那為何──」
「我跟你說過了，之所以需要你帶路，是因為我在暗的地方看不清楚，不要讓我把話說第
二遍！」
我話還沒說完，劈頭就被兇了幾句，腰部還被狠狠持續捏了兩秒，疼痛感維持了好一陣子
。
在二樓的走廊上，我慢步向前，並避開所有可能會讓優衣撞到的障礙物。
我有種彷彿化身成導盲犬的錯覺。
咦？那個不是……
注意地面的同時，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更確切地說，對方應該是沒有臉才對──昨晚在廁所見到、從正面看上去沒有五官的兔子
，正在木質地板上探頭探腦地前進，不時低頭嗅著地面。
我向右踏出一步，換到能夠讓優衣避開兔子的路徑繼續向前行走。
就在我們經過兔子身旁時，兔子毛茸茸的身體擦過優衣的腳踝。
「呀────」
走廊響起優衣尖叫的聲音。
優衣立即跳開抓住我的胸膛，把頭埋在我的胸前。
我向下看去，優衣眼裡噙著淚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緊接著，優衣快速奔回房間。
房間裡，優衣全身裹著棉被躺在床上，連頭都埋在裡面。
「……剛剛撞到妳的就是這個傢伙，要不要看一下？」
我一踏進門，將拎在手裡的兔子秀給優衣看。
優衣緊緊躲在棉被裡沒有回應。
我拉開房門將兔子放走，把門帶上後躺回床上。
幾分鐘過後，位在另一張床上的優衣依然全身裹得密不通風，棉被也跟著微微顫抖。
「……」
我拿起棉被走近優衣的床墊。
「天氣有點熱……妳不介意的話，我就睡在這邊的地板上吧。」
我選了木質地板上靠近優衣床邊的位置躺了下來。
一陣子過後，優衣的棉被不再顫抖，我也慢慢進入睡眠。
隔天晚上，當我和爺爺聊完天回到房間時，我的床墊不知何時被挪到優衣的床邊。兩張床
墊從原本兩公尺的距離縮短至不到半隻手臂的距離。
看著被移位的床，我露出不解的表情。
「……有什麼問題嗎？」
「呃、這個床……」
「先說床墊不是我移的唷……爺爺剛才前來清理房間時忘了把它挪回去，你想把它移回去
就請便吧。」
優衣說完蓋上棉被轉身背對著我。
我在床墊旁邊呆站了一會後才接著躺下。
話說回來……爺爺剛才不是才在客廳裡和我聊天？
幾個禮拜過去，我逐漸習慣與兔子的戰鬥。原本在菜園裡頭需要十個回合以上才能解決的
兔子，也逐漸變得能夠在八個回合內解決。
一天晚上，我和優衣在房間裡打掃地板。
我們一個人負責擦拭，另一個人負責清理。
「那個……」
「怎麼了？」
「我打算明天跟爺爺提起前往城裡的事情。」
我把想講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優衣隔了一陣子才回應。
「……在這裡的生活不好？」
「不是的。」
「還是說……你覺得你已經夠強了？」
「不、不是這樣，是因為……妳知道的，學校裡還有課，如果太晚回去的話，到時會趕不
上課堂進度……」
「……我怎麼不覺得你會在意學校上課進度？」
優衣以不帶感情的口吻說著。雖然我們在班上幾乎沒說過什麼話，但優衣準確地說中了我
的心態，接下來她所說的話更是令我感到難以理解。
「是因為家裡的妹妹？」
「！」
班上同學裡知道我有妹妹的應該就只有好友秀樹一個人。但就我所知，秀樹和優衣在學校
裡幾乎沒什麼交談過，更不用說對優衣提起我有妹妹這件事。
「妳怎麼會知道我有──」
「你明天去問看看爺爺，看他覺得憑你現在的實力是否能平安抵達中界城……就這樣。」
優衣說完這句話便撇過頭去繼續清理房間的工作，直到上床前都沒再和我說任何一句話。
隔天一大早。
優衣看似已經出門。
晚起的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默默吃著早餐。
碰！
早餐吃到一半，後方突然傳來木門撞擊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只見優衣站在門口，一臉焦慮的表情。
「有、有看到爺爺嗎？」
「沒、沒有，怎麼了？」
看著優衣上氣不接下氣，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然而優衣並沒有回話，而是逕自跑向外頭。
我感覺事態不對，立即放下碗筷追了上去。
我們從廣場搜尋至倉庫，最後來到了菜園。
菜園裡四處看不見爺爺的身影，只留下隨意扔在地上的農具以及菜圃裡被巨大生物踐踏過
的腳印。從凌亂的菜圃裡延伸出來沾滿泥土的足跡直指一旁的森林深處。
看見此景，優衣立刻朝足跡的方向跑去，我也隨後跟上。
足跡穿越層層樹林，在一棵大樹前分為兩道。
「……怎麼辦？」
「時間要緊，要是對方走遠爺爺就救不回來了。你走左邊那一條！」
優衣說完立即朝右邊跑去。
「等等、那邊那條──」
我的話還沒說完，優衣已經跑遠。
我朝優衣所跑的方向看去，地面上的足跡比起自己面前這一條路上面的足跡大了許多，這
點讓我感到相當憂心。然而時間緊迫，眼下我只能用優衣的戰鬥能力勝於我的事實來壓抑
住內心的不安。
朝左側的方向跑了不遠後，我來到一處林間空地。
是這隻生物？
眼前的空地上趴著一頭棕熊，棕熊目測體長至少有三公尺以上，一察覺到我的出現，便立
即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舉起熊掌作勢準備攻擊。眼看四周沒有其他可能將爺爺擄走的犯人
，我決定與眼前高出自己一個身體的生物展開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