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我目前正在步兵崗下基地, 下個月準備待退.
有待過基地,有當過野戰部隊的好漢都會知道,那是個會喚起你心中恐懼的地方...
先談談外點哨
我們連上最近接了滿多哨點,有幾個點是那種要摸黑往叢林中走,
不開手電筒上哨肯定會迷路或陷進爛泥裡的坎哨...
連上有個哨點是在二級廠。
二級廠簡單來說就是保養裝備的地方,幾根鋼柱撐起鐵皮,
幾道薄薄木牆隔起幾間控制室,裡面放了處理文書的電腦。
廠內外停滿了悍馬中戰和低著頭的戰車,從廠內看出去是一片砂石地,往左走是
兩個廢棄的哨點,一個是長滿雜草的空哨所,一個是空彈藥庫。
這兩個地方我完全不會想用手電筒去照...
故事就是發生在這兩間哨所所夾的中央道路。
我們排組裡有個新進的二兵,人高馬大,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
上禮拜換二級哨的時候,我第一次看他眼中流露出極度恐懼不安的神情。
"學長,你們來了就好,你們來了就好..."
他握著手電筒坐在兩個廢棄哨所之間。
"怎麼了? "安官和我對望一眼,兩人睡意消了半截。
"我用手電筒照了...哨所..哨裡面好像有人..我不敢過去.."他想站起來卻又坐下,
指著草叢裡面那間哨所。
"會不會是裁判官?" 安官試著想要安撫他。
"不是...他戴的是小帽...兩眼是青白色的..."
這時候我不爭氣的腦中浮現了青眼白龍卡的畫面。
"就跟你說過不要拿手電筒到處亂照,馬的你不聽!" 安官想靠怒氣壓過恐懼,
因為恐懼,所以憤怒。
"好了起來啦,會拖到哨。你先跟安官回去。"
我伸出手去扶學弟一把,發現所著之處冰冰涼涼的,頓時我渾身毛了起來,
從小到大都沒這麼寒毛直豎過。
"對不起大學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亂照了,打擾您我很對不起!"
他突然跪著對著草叢中那間哨所雙手合十,拜了三下。
我和安官都傻了,不知道是否也該跟著跪拜,尤其是我,等下是我要接他的哨。
"對不起,大學長,這我排組菜鳥,還不懂事,請您原諒他這一次吧!"
我也雙手合十,對著哨所深深一揖。 安官也跟著拜了下去...
學弟虛弱地站了起來。
"走吧學長,好累"
安官臨走時向我望了一眼,隨即轉頭扶著學弟往連上走去。
我擦了擦手上的冷汗,轉身躲到廠裡面去,不敢再到處亂巡。
基地中有些地方真的會讓人發毛,尤其是廢棄的哨所和訓場的分岔路,
分岔路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之前某營會車導致的撿腦漿事件,大家也都在新聞上看過,那邊給人感覺就是
跟其他地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