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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IMIX (天不從人願) 看板: story
標題: [長篇] 末日行者 七
時間: Mon Nov 5 16:55:59 2012
================================第十三章 神仙居==============================
「太……真是太……」自從來到岩丘之後，這已經是長生不知道第幾次目瞪口呆。
實際上，這根本就不是座岩丘。
「神奇？偉大？」
和長生一起站在洞口眺望遠方，阿德迎風屹立神采飛揚，替說不出話來的長生下了評語。
「對！偉大！就是偉大！」吞嚥口水，長生差點沒把自己嗆到。
「這整座岩丘，其實就是一頭碩大無朋的甲殼類獸魔，
岩丘底下絕大部分的中空地帶都是牠的棲身之所，
我們只借用了殼內一點點的空間居住而已，有點像是寄生或共生吧。
我也不知道牠到底是什麼，大概是巨型寄居蟹之類的生物吧？
事實上，礙於牠即使移動時也只伸出腿來，我也從來沒看過牠的全貌是什麼樣子。」
依循阿德的手勢朝下望去，長生看見好幾條節肢動物的堅硬長腳在緩慢交錯，
其粗壯程度難以言喻，就連高聳參天的巨木相較之下，都顯得纖細瘦弱而不堪一擊，
行經之處萬夫莫敵所向披靡。
很意外的，如此龐然大物移動起來，竟然非常安靜平穩毫無顛簸，
一點都沒有想像中的轟天巨響和地動山搖，就連遇到障礙物的時候也不例外，
只是無聲無息的踐踏輾過。
整間屋子，就像是壓在大型拖車上一般緩緩前進，微微晃動，
時速絕對沒有超過二十公里。
「這整座岩丘就是牠的殼，自從發現牠以後，我們就住了進來，
除了人造的東西是慢慢蒐集來的以外，這裡可說是應有盡有，
不但冬暖夏涼，而且還通風乾爽，就連照明用的螢光苔，
都是直接從岩丘另外一處採來的。至於自來水嘛……」
阿德敲了敲與岩石毫無分別的粗糙甲殼：
「牠的殼可以蒐集和過濾空氣中的水分，然後蓄積在底部長期備用。
我找到了水份向下匯流的一條小管道，鑿穿殼壁以後，
就成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源囉！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這個洞就會被自動修補起來，
所以需要時時維護以防堵塞。」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座移動要塞嘛！」長生讚嘆。
「沒錯，只是我們無法決定移動的時間、距離、和方向，一切全憑牠的喜好決定，
就算相處到現在，也只能提前察覺到牠要開拔或停駐前的一些徵兆。
牠每到一個地方，就會躲回殼裡休息一段時間，每次停留的時間長短都不一樣，
所以我們也樂得跟著遊覽各地。」
「牠吃什麼？這麼大的生物，食量一定很驚人吧！」
「什麼都吃囉！牠一面前進，就一面把路過的土地撥進嘴裡，
我猜就是在吸收裡面的養分吧。牠的排泄物也是像土壤一樣，如果你待得夠久，
就會看見在岩丘的旁邊出現另一座小土丘。不過放心，完全不會臭的！」
阿德哈哈大笑。
「才八年，就能演化出這樣的生物嗎？」長生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才八年，不就演化出了像你跟我一樣的生物？」阿德拍拍長生的肩膀。
「也是，如果要說奇怪的話，我們說不定比這隻寄居蟹還更奇怪。」
「奇不奇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我們肩膀上的責任，
絕對不止是到處旅行吃睡這麼簡單。」
兜來轉去，阿德還是把話題帶到了主軸上面：
「我是他們的舅舅。依萬和依芳的媽媽，是在末日前就懷了身孕，
這對雙胞胎熬過末日才出生降世，可是他們的媽媽卻沒能一起撐過去。
我是從人類開始慢慢轉變，但他們卻天生就是末日行者，也幸好是這樣，
嬰兒時期沒有奶水可喝的他們，才能藉著啜飲我的鮮血慢慢茁壯。
他們學習和成長的速度很快，智力和體能都比人類的孩童傑出太多，
等到稍大一點脫離強褓，我就獵捕類人獸魔回來給他們吃，經過一段時間的陪同狩獵，
現在他們已經可以自己覓食，就算我出了什麼意外，也不用擔心他們會活不下去。」
「等等，你剛剛說……」長生皺起眉頭：「他們喝你的血長大？」
「是。」點點頭，阿德臉上盪漾出慈父的驕傲。
「這剛好和我想問的另一個問題相關。末日行者會互相殘殺，吃食同類嗎？」
長生瞇起雙眼，眉頭微皺。
「很遺憾的，會，而且並不罕見。
所以我才要帶著他們像遊牧民族一樣居無定所躲避隱憂，
每到一處就碰碰運氣尋找食物。」
搖頭嘆氣，阿德沉痛閉眼：
「我們在旅途中，也遇過其他的末日行者。有些跟我們一樣能與同類和平相處，
有些卻是喪心病狂般唯我獨尊，不相信也不允許其他末日行者的存在。
對類人獸魔來說，他們兄妹是危險的強大天敵，但對不懷好意的末日行者而言，
他們卻是一對營養滿分的鮮嫩點心。
為了保護他們，我只好選擇再也不和同類來往，但是若要達成我的理想，
夥伴又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所以我需要你，需要一個可塑性強的種子末日行者認同我的理念。」
阿德看向長生：「我誠摯的邀請你加入我們，我會盡一切力量，協助你成為末日行者。」
「需要馬上答覆嗎？」長生有點心動。
「不，你可以慢慢考慮，這裡歡迎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而且我們會盡全力保證你的安全。當然，如果隨時你想離開，我們也不會阻擾，
只是如果這次分別，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就很難說了。」
「只要都還活著，總是會有機會的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在末世裡打滾了這麼久的長生，
向來把保住性命這件事當成第一要務，雖然自己很難死就是了。
「剛剛講的都是短程和中程目標，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想不想聽聽我的遠程目標？
就算是聽完了會取笑我癡人說夢也無所謂喔！」
「願聞其詳。」長生微笑，舉起了手裡空蕩蕩的塑膠杯：「可以續杯嗎？」
「當然沒問題，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我們的汲水設施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
接過杯子，阿德又裝了滿滿一杯水遞給長生：
「我一直在思考，上帝讓末日降臨，並且創造出新人類，
也就是類人獸魔和末日行者的含意。」
「你是基督徒嗎？」長生十指交錯抵住下顎。
「勉強能算是半個吧。我家裡都是基督徒，就連姊姊，也就是依萬依芳的媽媽也是。
我一出生就被帶去受洗，只是我非常不虔誠，因為不爽在懵懂無知時就被剝奪信仰自由，
所以很少去教堂也很少禱告，依萬叛逆的性格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可是說來好笑，當末日來臨，我們全家結伴逃難的時候，
我竟然隨手把早就蒙灰的聖經也收進了行李裡面。
現在想想，或許只是潛意識中需要一個心靈的慰藉和依靠吧。
顛沛流離，幾經波折，後來只剩下我和剛出生的依萬依芳相依為命。
他們那時候還小，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只會哭，還不能陪我聊天解悶，
所以我就常常讀經排遣無聊。某一天讀著讀著，我突然領悟到了一個心得。」
「什麼心得？」鋪陳結束，氣氛已至，長生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發問。
「我認為，上帝沒有讓末日降臨。這不是考驗也不是試煉，
因為仁慈的上帝寶愛世人，不會如此捨得折磨祂的子民。
就算以前要消滅所有墮落的人類，上帝也是用一場豪邁的大雨痛痛快快了結一切，
沒有像現在這樣折騰人類苟延殘喘，讓人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上帝已死！」
阿德眼中綻放出悲哀的狂熱。
「喔？」長生則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知道這樣的結論是從何而來。
「上帝不是不保護他的子民，而是已經無力照顧我們，所以我們必須學會如何自己生存，
而末日行者的出現，就是為了要取代上帝的位置成為神，
代替上帝讓最寶愛的人類在末世後依然生生不息，有所依靠。」
「原來是這樣啊。」
長生點點頭，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想法，
不覺得這種說法有什麼荒謬，但也並不認為裡面有太多道理或真理。
反正就只是個人觀點而已，經過了末世洗禮，任何光怪陸離的東西，
都能夠變得合情合理。
若是阿德真能創個什麼新興宗教出來，藉以鞏固意志凝聚人心也是不錯，
反正在末世裡面，人類對任何存在的需求都變得更加迫切。
「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走火入魔的極端分子。信念讓人團結，但信仰卻使人分化，
所以我並不打算把這種思想變成宗教，而是要將這個思想昇華成政治性的末世政黨。
一個以神為名，由末日行者組成的精銳執政黨，而我們的權柄將成為人類生存的希望。
神的名號，只是為了讓人類乖乖聽話，用來安撫民眾攏絡人心的噱頭。不過事實上，
我們也真的會是全人類的守護神，幫他們掃蕩過度威脅生存空間的類人獸魔。
末世後風靡全人類的，將不再是不容質疑卻派系林立互相攻訐的一神信仰，
也不會是虛無飄渺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心誠則靈，
而是由多位有血有肉的末日行者成為政教核心，
延續既有體系統治領導各地人民施行城邦政治，
共同擔當創世與守護神祇大位的多神信仰。」
「嗯。」點點頭，長生沒聽出哪邊不對，但又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
===============================第十四章 狩獵訓練===============================
巨型岩蟹不眠不休走了六天五夜才停，長生也就在岩洞中舒舒服服打混了整整六天，
而且還幾乎是天天有美食可吃。
所謂的美食，當然就是活宰現殺的類人獸魔。
長生對於類人獸魔的需求其實沒有很高，大約每半個月補充營養一次就很足夠，
每次攝取的份量也不用太多，但身為末日行者的阿德，耐受力似乎還更上一層。
根據阿德的說法，成年後的末日行者很能挨餓，
就算一兩個月沒吃到類人獸魔也不會太過痛苦，大不了就是被食欲弄得心煩氣躁一些。
但還處於關鍵發育期的依萬依芳就很不一樣，若無法時時因應新陳代謝填飽肚子，
很容易就會變得虛弱不濟，最低限度至少每三天都得飽餐一頓。
當然啦，孩子的成長和學習都不能等，更不能輸在起跑點上，
如果能盡量多吃一點，對於身心發展想必是大有裨益。
所以阿德天天都不厭其煩，帶著依萬依芳出門打獵，留下長生獨自一人在岩洞裡看家，
有時甚至會隔夜才回來。
依萬依芳的狩獵技術雖然已經合格，但對於遠程的認路追蹤和方向辨識還是差強人意，
為了避免兩個孩子出門以後就摸不回來，只要是岩蟹處於移動狀態，
阿德一定要親自陪著孩子出去才能放心。
每次阿德帶著兩個孩子回來的時候，手上也都會順便拎塊類人獸魔的鮮肉，
給無法出門透氣的長生打打牙祭。
阿德帶回來的肉塊，一定是整整齊齊乾淨美觀，
一看就知道是用餐前特地先分割保留的部位，而不是三人吃剩打包的菜尾廚餘。
光由這點，就可以看出阿德對長生的禮遇和尊重。
以長生的身手來看，要在岩蟹移動時攀爬下山，確實是可能有點困難，
如果不小心失手掉了下去，就算沒有粉身碎骨跌成屍泥，
要是摔落到了岩蟹甲殼間的縫隙，說不定還會被擠成肉醬。
所以長生也樂得輕鬆，乾脆大方享用阿德帶回來的好意，
只是每次長生在大啖類人獸魔肉的時候，阿德總是會一直笑咪咪的偷偷盯著長生，
滿臉「多吃點才會快快長大喔」的期待模樣，讓長生用餐的時候總有點不太自在，
一直想到糖果屋的故事。
每次阿德帶著兩個孩子出門，三人總是從洞口直接一躍而下，
由依萬或依芳在半空中就化成獸型，然後抓住另外兩人一起飛行，
至於回來的時候，則是由獸型的依萬或依芳先把另外兩人拋上岩山，
自己再降落到岩山上恢復人形。
阿德說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可以訓練孩子們的手眼協調和神經反應，
不過長生有點懷疑其實只是為了刺激好玩。
依芳的獸型和依萬一樣，都是傳說中的強大獸魔史芬克斯，只不過依萬是人面獅身，
而依芳則是羊頭獅身，兩者的體型相去不遠，並沒有明顯的大小分別。
根據傳說中史芬克斯的三種型態研判，長生猜測阿德很可能就是最後的鷹頭獅身，
只是一直無緣目睹。
好不容易，岩蟹終於甘願停下腳步縮回殼裡，再度擬態成一座穩固岩丘，
默默消化起滿腹的泥沙土壤。
這就代表，長生不用繼續當阿宅的時候到了。
「今天，要跟我們一起打獵嗎？」阿德爽朗燦笑，眉飛色舞的邀約長生。
已經和長生混熟的一對小兄妹也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不僅愛黏人的依芳親暱的拉著長生死拖活拽撒嬌哀求，
就連反骨又傲嬌的依萬，都用充滿期盼的童稚眼神望著長生。
「他們，幹麻這麼興奮啊？」長生受寵若驚的咧嘴失笑，差點被依芳扯到站不住腳。
「因為他們準備很久了啊，就等著要表演給你看喔！
只是不知道長生大哥哥賞不賞臉呢？」
阿德抱開依芳，對著長生挑動雙眉。
「去！當然去！怎麼可以讓孩子失望呢？
再說，如果他們生起氣來咬我一口，那我可受不了啊！」
長生做了個半開玩笑的畏懼表情。
「Yeah！」兩個孩子同時又蹦又跳的大叫歡呼。
爬下岩丘，長途漫步，趁著天色將明未明陽光較弱的凌晨時分出發，
一行四人已經連續行走將近三個小時沒有休息，雖然是靠著兩條腿一步一腳印向前邁進，
但四人臉上都沒有丁點疲倦的神情出現，就連老是吵著要阿德和長生揹揹抱抱的依芳，
也只是因為愛纏人撒嬌而非旅途勞累。
人小志氣高的依萬甚至還一馬當先，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擔任開路先鋒。
「到底是什麼表演啊？」壓抑不住好奇心的長生再次發問。
這一路上，長生已經問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阿德都只是故做神秘的搖頭哼哼奸笑，
還老是對著欲言又止的兩個小朋友比出「噓」的手勢，提醒他們耐住性子先不要講。
「會讓你大開眼界的刺激表演囉！」阿德的回答又是不著邊際的老話一句。
「對！很刺激喔！」
依芳雙臂橫展作勢飛行向前跑去，直到和依萬並肩而行才停下腳步，
大概是怕自己再待在長生身邊會忍不住洩密。
「不用急，就在前面，精心打造的舞台馬上就要到了。
等你踏上我們精挑細選的觀眾席，自然就會看到表演囉！」
阿德向前一指。
長生赫然發現，這對古靈精怪活潑矯健的小兄妹不知何時，
竟已登上了不遠處的一塊巨大岩石，兩人正上上下下此起彼落，
對著阿德和長生一蹦一跳揮舞雙手。
爬上有如平台的寬廣巨石，長生這才知道，阿德所謂的觀眾席竟然是如此特別。
原來這塊扁平的大石板剛好座落在高地邊緣，僅有三分之二接觸地面，
另外三分之一向外突出懸空，底下就是萬丈斷崖。
坐在大石板前方邊緣放眼望去，不但崖下大片壯麗的荒漠風光一覽無遺盡收眼底，
遼闊的無邊天際更是令人心曠神怡，彷彿連胸襟都跟著開闊了起來，
心裡面的紛亂雜念也被一掃而空。
只是，崖下某個突兀的景色，牢牢抓住了長生的眼球。
那是一整排連續不斷圍成一圈的濕漉痕跡，
在砂質的地面上畫出了一個面積廣闊的粗大圓圈。
「嗯？那是什麼？」沙漠、濕痕，長生好像隱隱約約想到了些什麼。
「當然就是舞台囉！」阿德像是主持人一般猛然揮手：
「這位貴賓，請觀賞今天特別為您準備的精彩表演，驚險獵食秀！
首先呈獻的是高等狩獵第一步驟，由依萬小朋友所帶來的精湛演出，挑釁與誘敵！」
阿德語音未落，依萬聞言便已縱身一越，跳下懸崖。
長生緊張大喊，這才想起來依萬可不是普通小孩。
一陣精力旺盛的雄渾咆嘯震撼天地，氣勢洶湧的人面獅身獸已經挾帶狂風振翅翻飛，
射入高空直上雲霄翱翔天際。
當來到大圓上方的時候，人面獅身獸突然下壓俯衝貼地滑行，
刻意捲起大量遮天蔽日的滾滾黃沙。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人面獅身獸前爪猛然朝沙裡重重揮拍。
「這是……」長生眼露精光，終於看出了這場秀葫蘆裡賣的是什麼猛藥。
如煙霧迷漫的黃沙帳幕陡然破碎潰散，從裡面衝出了一條長蛇也似的龐然大物。
人面獅身獸的體型已經很大，即使收斂翅膀縮緊身體，體積也比一台大貨車還要嚇人，
但這尾軀體一節一節的長條巨怪，則是龐大到足以把人面獅身獸從頭到尾完全捲起，
包裹絞殺。
可是長生知道，這隻長條巨怪絕對不會這麼做，因為牠根本就不是蛇。
煙塵散去，定睛一看，長條巨怪的身子不但分為多節，
每節兩側還各有一對張狂揮舞的眼熟肢體。
那是一雙雙關節粗大五指箕張的超巨型人類臂膀，每條臂膀都是肌肉強健筋絡浮凸，
每根手指都生有彎曲似爪的銳利指甲。
「咭咭咭咭！」隨著人面獅身獸的拔高遠去，長條怪物發出了交雜著恐懼的憤怒尖叫。
「百手蜈蚣！」長生喃喃自語，暗自為依萬捏了一把冷汗。
「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讓你看看末日行者的狩獵方法。
我們不靠工具，不用陷阱，唯一憑藉的，就是我們身為食物鏈頂點的身體。」
「可是，挑選這麼危險的獵物示範？百手蜈蚣雖然會潛伏在地底，
但很少會長時間固定在一處範圍不動，
你們一定是在地上灑了牠害怕或不喜歡的味道，做成無形牢籠把牠困在裡面。」
「沒錯，那是我的尿喔！」阿德有些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
「尿？」長生震驚不已。
要能在地上畫出那麼大的圓圈，總共是需要多少尿啊？
能噴出這麼多尿來劃禁制的阿德，成為獸形之後體型究竟能有多誇張呢？
「不用擔心啦！百手蜈蚣是危險了點，但是我們家依萬也很厲害喔！
再加上被我的尿味給震攝住，就算是這麼兇殘的類人獸魔，也沒辦法肆無忌憚反擊天敵。
不過就算百手蜈蚣發揮全力，我還是對依萬很有信心。
今天不只是要示範給你看，也是對他們兄妹的實力考驗，
總有一天，他們會需要獨自對付像這樣的大傢伙。
有你在場一起檢視練習結果，他們愛面子不想丟臉，一定會全力以赴，
說不定還能激發出更多潛力，可說是一舉兩得。」
「這樣嗎？所以我算是觀眾兼啦啦隊囉？」
看著下方兩強驚險萬分的纏鬥畫面，長生不由得心驚膽跳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