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沒"看"到飄, 而是聽見, 是我生平最早的恐怖經驗.
大約在幼稚園小班的年紀 (約1985), 老家在屏東縣鄉下
ps. 我的記憶很小很小就有了, 外婆每晚對我講的故事與她的臉孔我都還有印象
我睡在我家對面的外婆家, 小三合院, 外婆房間有個粉綠色木框的玻璃窗
房內不是水泥地, 而是全用木板搭高約60cm, 坐起來的身子就可趴在窗戶上
白天往窗外右前方30公尺有兩三戶住家, 都是一樓磚房,
窗外地上, 都是碎石, 碎石地上有幾顆野生的果樹,
再過去就是一大片人身高的草地, 那裡是三不管地帶! 從來沒人走去那.
當晚, 只有我和外婆兩人, 我睡在窗戶邊
不知道為何, 三更半夜我仍睡睡醒醒, 不像往常可以一覺到天亮.
這時, 我眼睛突然睜開, 頭漸漸轉向外婆,
"阿嬤... 阿嬤～ 阿～嬤～～～"
瘦小身體的外婆對我應個聲, 接著我說: "阿嬤, 我睡不去" (台語)
外婆拍拍我身子, 眼睛再度闔上, 但是我不懂..........
"為何今晚窗外一直有聲音?"
ex. 有人在窗外低聲咕噥, 聲音不像在說話, 但有長聲吐氣的聲音
並且還有人走在石子上的聲音, 偶爾會像用腳拖碎石地
以及, 鐵鍊的聲音?
這些聲音不在我窗邊, 還算遠, 我以為是鄰居在活動.
不知不覺我又睡著了, 接著, 眼睛再度睜開!
看著窗外天空仍然是黑的.
這樣突然醒來的動作, 我整夜不知道作了幾次
在第n次莫名醒來後, 我意識已清醒!
這次, 我不好意思叫外婆, 靜靜地聽著環境的聲音,
外面那人, 依舊用很慢的速度走路
幾乎是以每2~6秒一步, 不規律的速度在外窗10-20公尺處沉重地徘徊,
還聽見像身體或頭碰到果樹的聲音, 樹枝與樹葉磨擦瑟瑟
這肯定是人! 畢竟腳步聲不像動物那麼細. 身子還可勾到樹.
時而1人時而2或3人, 我分不清啊!
而且他們身上應該有東西, 有像廟會的鈴鐺聲, 或一些金屬聲.
我越來越焦急了, 想喊外婆, 卻不敢喊, 怕外面的人聽見.
我嘴張開, 微微地抖, "阿...(小聲)....阿.......阿嬤!!!!(大聲)"
"蝦米啦"
"阿嬤, 我會怕, 外面有人啦... 妳聽..." (這時的聲音只剩腳步聲)
外婆說: "鄰居在忙啦! 快睡啦~"
我: "喔......" (眼睛閉著: 心想, 走得好慢, 到底想幹麻?? )
當我睡到下一個段落, 又醒了, 這次我聽見外面走路的聲音比較靠近窗邊
緩緩的呼吸聲在窗邊發出, 雖不是貼在沙窗上吐氣
但我緊張了!!! 可是我不敢亂動...
等聲音較遠的時候, 我偷偷伸手拉外婆的棉被, 輕聲地說:
"阿嬤 阿嬤 阿嬤, 妳聽啦!!!"
外婆這次竟然用清醒的聲音, 低聲說: "沒事啦, 它不會對你怎樣啦!"
我心想: "不會對我怎麼樣??"
我問: "它是不是住後面xx婆啊? 她在幹麻? 為什麼她要走去那裡? 幹麻不睡?"
外婆溫和地說: "我不知道, 你安安靜靜的睡就是了, 你是會怕嗎?"
我說: "我會怕......"
(這一次, 外面都沒聲音, 我天真以為鄰居聽見了)
這個時候, 外婆只好把吊在床上的日光燈打開, 說 "這樣你就不會怕了吧?"
我趁這個時候很白目的趕緊把臉貼在沙窗, 看外面有沒有人.
盯了一兩分鐘, 沒看到任何影子...
(其實裡面亮外面暗, 真的很難看見沙窗外的景物)
於是我決定側趴著睡, 臉貼在窗戶下的牆壁旁, 棉被把全身蓋緊緊的
留下臉龐與耳朵露在外, 我想用耳朵專心聽
.................... (聲音又開始了)
.................... (走過來了 走過去了)
.................................. (它又再吐氣了)
......... (又走遠了)
........................... (我不懂, 為什麼它要一直在那活動)
當我聽見外婆翻床的聲音, 並用鼻子嘆氣的時候, 心想外婆一定醒著!
我馬上直呼: "阿嬤, 真的有人在外面啊!"
外婆迅速身體坐起來, 注視當時正望著窗外的我, 大聲說: "你快點睡啦!!"
並帶著有點緊張的說: "別看了!! 等一下你被魔神仔抓去!!"
"等一下我就都不理你了, 你馬上躺著! 好好睡!"
(接著, 外婆竟然把日光燈整個關掉了!!!!! 連小燈也不留........)
這次嚇到我了, 我馬上縮回原本的姿勢, 在半睡半醒間躺著...
躺不知道多久後, 我仍然睡不著, 又開始好奇那個東西在不在外面,
這時候, 嘻嘻～我頭蓋著棉被, 露出一個洞漸漸抬起頭來, 想偷看外面.
這樣, 我終於可以很清楚聽見聲音了,
當時天色已經變成深藍色了 (我猜應該4點多), 可以隱約看見最近的果樹.
可是...............
沒半個人在外面!!!! 然而踩在石頭上的聲音依然存在!!!!!
怪了... 靠耳朵應該可判斷它的位置啊! 怎沒人!
我繼續偷偷觀察至少3分鐘, 突然間, 恐怖的來了........
我聽見走路的方式改變了,
變成用雙腳跳的!!!!
每跳一步之後, 就很低沉地 "喝"一長聲
從窗戶的右邊遠處, 一跳, (過3秒) 二跳, 三跳, 四跳! 五跳!!!!!!!!!!!!
驚! 阿娘威～我聽到它已經跳到窗戶右邊的牆壁了啦!!!!!
我火速把頭縮下來, 身體發抖著, 拿棉被把整個頭包起來, 心跳聲充滿耳朵.
它...跳到窗戶前了...... 停了好幾秒...... 我猜它正在看我吧! (抖~>_<~)
接著, 它又繼續往窗戶左邊跳走, 但我沒種抬起頭來再偷看.
在它離遠的時候, 同時又有小鈴鐺與金屬碰到地上的聲音.
再睡一個moment, 我發現天空已經變灰白色了
這時候我終於聽見外頭有"正常"走在石路上的節奏, 有人舀水做事
終於, 我感覺到睏了, 徹徹底底睡著了............
尾聲:
這是我最早遇到的經驗, 真的是初生之犢啊!
長大至今, 我遇過不少靈異的事, 但我是屬於看不見, 卻聽得見或感覺得到的人.
雖然, 我仍無法理解我當初所聽見的是什麼,
只是......... 我和外婆再也沒睡那間過, 換到大廳的另一邊睡.
在我印象中, 房間窗戶再也沒有完全開啟過, 變成開電扇, 流汗的話就搖扇子.
事實上.........那一晚之前或之後 (忘記), 後面鄰居剛辦過喪事或之後有人過逝.
依板上的經驗談, 我想應該就是七爺八爺吧!?
可是最後怎麼會用跳的?
是不是他們要帶走的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