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為限制級。
故事中有些許情節,會對未滿18歲之青少年身心靈造成負面影響。
請謹慎閱文。
囚人
十
《以眼還眼的正義》
當張國男發現時,已經都太晚了。
他的左腿不知何時,早已經被烏鴉用一個木製圓桌給固定擺直,看著烏鴉舉起那沉重的鐵鎚,張國男立刻就預想到等一下即將發生什麼事了!
「喂喂!你……你別亂來啊!」張國男驚恐的大吼,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被圖釘刺滿小腿、被熱鐵板燙、要他拔指甲這些都算了,現在烏鴉要做的事簡直太瘋狂,這傢伙口口聲聲說不殺他,是他的人生導師,這全是狗屁啊!
「喂!你你你……你冷靜一下,你不過是要我認錯,我我……我真心悔過,對於那個蔣……蔣先生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也對於我不敢承擔責任,用犧牲小弟這種卑劣的手段逃脫罪行,真的是禽獸所為……但……但請你冷靜一點,你不是我的人生導師嗎?我覺得我們真的需要一些較文明的教育方法,比如……比如說我們可以坐下來懇談一下,我知道我的個性有很多缺陷,但……但我願意聽烏鴉老師您的教誨啊……」張國男都快要哭出來了,他不知道他的精神狀態還能承受這種恐怖的折磨多久。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必須要確立一開始我所說的懲罰機制,有錯就必須要受罰,就像那群猴子想要伸手去拿那串香蕉一樣,不被允許的事,就絕對不可以被觸犯,觸犯了自然就要有懲罰機制去平衡,讓猴子們知道這是不可以的。」
烏鴉將鐵鎚扛在肩上,然後將一條捲起來的毛巾塞在張國男的嘴裡,張國男瞪大的雙眼裡,同時也塞滿了恐懼,他無路可退,烏鴉氣喘吁吁的站穩腳步,調整好呼吸與等一下要揮鎚的節奏。
「嗚嗚嗚!」張國男全身都冒出了冷汗汗珠,他雖然害怕,但卻還不敢閉上眼睛去逃避恐懼,他已經快要崩潰了。
準備就緒了。
「某些論點上,我是贊同廢死聯盟的,死刑並無法解決問題,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要確立懲罰一定會發生,如果從這個角度切入的話,我認為伊斯蘭教律法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廢死的最佳解答。」烏鴉冷笑:「死刑確實不是理想正義的終點,酷刑才是!」
張國男緊咬著毛巾,大小便完全失禁。
「有時候,活著比死還痛苦呢,你說是吧?」烏鴉腳步往前輕挪!
鐵鎚對準張國男的左膝蓋揮落,重達五公斤的鐵鎚砸在左膝上,緊咬毛巾的張國男發出悶吼,從那股沉悶吼叫聲裡,可以聽得見張國男靈魂哀嚎的慘烈,張國男會這麼痛,而且沒有痛昏過去的最大原因就是……
「靠北,我砸偏了。」烏鴉嘖嘖。
張國男欲哭無淚,他眼角的餘光看見他的左膝往內側歪折了,左小腿雖然能感受到痛覺,但強烈劇痛不到兩秒的時間,便快速消退,很有可能是神經系統受損,張國男很快便感受不到左腿應該要有的痛覺。
「是我不好,不過我想這對你仍然會是一個很好的教訓與經驗,記住你現在的痛苦,因為蔣良和受到撞擊時的痛苦,大於你現在太多太多了。」烏鴉再次舉起鐵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張國男精神崩潰了,飽受煎熬的心靈終於放聲痛哭。
烏鴉瞇起眼睛,這一次下手修正了上一擊的錯誤,正中左膝關節處,噗唰!
力道恰到好處,左膝蓋骨順著這一次完美的力道,骨頭穿透過膝蓋附近的肌肉,往後噴出!張國男兩眼翻白,原本咬在嘴裡的毛巾再也咬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國男的青筋賁張,雙手都僵著虎爪的模樣,劇痛的餘韻久久未退,跟隨在巨大痛苦身後的是,令人無法動彈的肌肉抽蓄,所有感官能力喪失,大腦不斷接收如浪潮般,一波波侵襲而來的猛毒劇痛。
理性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瓦解了,人類的情感能力已不復在,全部都只剩下那有如嬰兒般的無助哭嚎聲,什麼中南部最可怕的角頭,什麼心狠手辣的黑道殺手?
現在在烏鴉眼前的,只是一個哭天喊地、心靈被鑿出一個黑洞,可憐悲慘的中年男子,這就是烏鴉口口聲聲說的,理想正義的最終完全體,雖然野蠻,但就如同烏鴉一開始所說的,文明的律法是針對人類所設計的。
文明律法兼顧了理性、基本人權的尊重,不能以酷刑脅迫,在證據確鑿,審判其罪行時,都能享有身為人類的權利,這是千百年來,累積許多歷史教訓之後,所得到的甜美果實。
但這顆甜美果實的滋味實在是太過甜美了,很快的,嘗過這滋味的惡人們便遺忘了能結出這甜美果實的野蠻養份,他們遺忘了這是那些黑暗歷史的野蠻,造就了現在的文明。
「身為你的人生導師,我所能教會你的,就是讓你重新品嘗那苦澀的野蠻。」烏鴉看著張國男那出現極度不科學歪折角度的左腿:「也許正義並不會第一時間導正你的錯誤,但總有一天正義會實現。」
張國男眼神渙散,他模糊的意識裡明白,他失去他的左腿……
「你已經很幸運了,酒駕肇事還故意將人輾死,如果這事傳到網路上,一定會有很多人會要你去死一死來贖罪,但我只打斷你的左腿,相信我,我也能感受到你內心的痛苦,但這個代價已經很便宜了,打在你身上,同樣也痛在我的心裡。」
就在張國男徹底昏死過去時,他依稀看見烏鴉真的偷偷擦著眼淚……
媽的。這傢伙真的有病……到底是在哭三小的!
張國男內心咒罵完這句後,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