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為限制級。
故事中有些許情節,會對未滿18歲之青少年身心靈造成負面影響。
請謹慎閱文。
囚人
十六
《報告》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張國男忐忑不安的內心都還沒有做好面對女兒的準備,卻在一進到病房內的瞬間,看見了黑桃3。
這個要命的巧合,令在場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黑桃3與張國男第一時間都露出錯愕的神情,其他人更是緊張到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打破如此尷尬的冰冷氣氛。
「老大?」黑桃3好不容易先開了口,但語氣卻十分乾澀。
「嗯。」張國男內心亂了方寸,但仍可以不動聲色的向黑桃3點了點頭。
兩個人微妙的互動,讓其他人看得好緊張,原本大家都相信黑桃3找到的犯人就是殺了張國男的兇手,但這個謊言的真相卻在張國男自行現身後,不攻自破,而在烏鴉囚禁張國男的期間,烏鴉也告訴了目前江湖上的局勢。
一開始張國男並不以為意,但奇妙的是,其實要在人心裡埋下疙瘩並不困難,略施一點話術,誘導對方走入錯誤的方向,舉一些看似別有用心的行為個案,疙瘩不用大,就算是很微小,人心的過度猜疑與社會經歷以及無限上綱的想像,會不斷餵養它。
然後疙瘩並不再只是疙瘩,反而是成為一把利刃,一把足以毀滅所有人際關係的利刃,輕則撕破臉,不相往來,重則拳腳相向,至死方休。
在這些前題下,造就了現在張國男與黑桃3這種有些難堪,但卻又不能說破的尷尬局面。
「老大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我去接您?」黑桃3見張國男行走有些不方便,立即上前扶住他。
「還死不了,我一個人可以。」張國男舉起手,示意黑桃3退下。
黑桃3低下頭,退到一旁,張國男便朝語晴的病床緩緩走去,黑桃3退開,第一時間便惡瞪著阿淡與張少少,老大歸來這麼重大的事,竟然沒有向他通報,然後在這種場合遇上,黑桃3怒火中燒。
「老大這些日子不在,江湖上發生了很多事,不過我都打理好了,就等老大回來,接管幫會大小事務,再一次帶領我們。」黑桃3仍然低著頭。
「聽說我死了?」張國男沒有轉頭:「葬禮辦了沒有?」
「還沒有……因為……」
「因為找不到我的屍體嘛,是不是。」
黑桃3低著頭,沒有回話,其他人嚇得縮在一旁,全身顫抖,面對這種場面,黑桃3可說是原形畢露了,原本順著老大失蹤,藉著替天行道的名義接管幫會,一副要出人頭地的模樣,現在全都破滅了。
「這陣子,辛苦你了,黑桃3。」張國男淡淡的說著,然後來到病床邊,看著沉睡中的語晴,真的是受苦了,臉色蒼白,很虛弱的模樣。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老大。」黑桃3有些訝異。
這不像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張國男會說的話,要是之前,張國男一定會暴怒的對黑桃3又踢又打,然後怒罵他,踐踏他,但現在張國男這種反常的舉動,反而讓黑桃3更小心翼翼了。
看看張國男身上的傷勢,肯定是受到了一些慘烈的酷刑對待,對方有能力把張國男綁走,然後在發出黑道通緝令的情況下,仍然沒有半點張國男的風聲,黑桃3可以肯定,對方絕不是簡單人物。
而且這段期間,語晴也跟著失蹤兩天,這絕對是同一個組織所為,對,黑桃3從頭到尾都肯定這絕對是一個體系慎密嚴謹的組織所為,有規模,行動上也很有計劃,所以才能做到綁走張國男,又悄悄把他放回來。
但黑桃3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對方要綁走張國男,又用酷刑對待他,照理說會冒這麼大風險又做到這種程度的,一定是要從張國男身上得到什麼……
黑桃3內心有千百萬個疑問無解,這需要一些時間讓他整理思緒,但唯一一個他實在是想不透,那就是為什麼對方不乾脆殺了張國男,要這樣放他回來?
而這個問題背後,一定潛藏著對黑桃3不利的真相,因為這個真相,才讓眼前的張國男,有了一些不同的改變?
不管怎麼樣,黑桃3的貪婪野心必須要收斂一些,把爪子收好,靜觀局勢改變,把一大推內心的疑問給解開。
「語晴……」張國男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龐,斗大的眼淚落下,痛哭失聲,也許在旁人的眼裡,大家都認為張國男是心疼女兒。
但實際上卻不是這麼回事,張國男侵犯了自己的女兒,鑄下了大錯,他是在懺悔,為自己的不倫獸行做最深刻的懺悔,烏鴉說得沒有錯,他真的是禽獸,無法冷靜判斷當時的情況,任由自己被慾望所操控……
張國男內心有如刀割,他過去從來沒有遭遇過自己心愛的親人受苦受難,他疼愛女兒這事是眾所皆知的,對女兒的保護更是無微不至,雖然女兒討厭有一個黑道老大的父親,並不願與父親有太多親密的牽扯,她只想要一個普通平凡的人生。
談個簡單的戀愛,嫁一個有擔當的丈夫,然後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平平凡凡的過著她想要的小確幸,什麼權力分割,什麼江湖幫會,關於父親的一切,她都不想要沾上邊,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而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
張國男知道女兒的想法,為了不讓他與女兒的關係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所以張國男疼愛女兒,卻也懂得保持一定的距離,盡可能不去干涉女兒的日常生活作息,讓她可以像一個普通的學生一樣。
在江湖上,張國男是一個壞事幹盡的魔王,但在他的女兒面前,他只想做好一個為人父親應該要做的事,畢竟他虧欠女兒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細心苛護語晴長大的父親,卻因為內心的慾望無法守持住,而對自己女兒做了這種不可原諒的事……
「語晴……語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張國男哭到無法自己。
「老大,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畜牲的,我一定會將對方碎屍萬斷!」黑桃3撂下狠話:「我以經派人出外調查這件事了,另外,我也請醫生進行DNA檢驗了。」
張國男心頭一震:「DNA檢驗?」
「是的,醫生說如果想知道侵……嗯,對大小姐做壞事的人,採取一些檢體進行DNA比對,是最基本的調查,先查出對方的DNA,也讓我們可以有一個方向,至少我們有能掌握那個畜牲的最直接證據。」
張國男回頭看著方靜,用眼神詢問著她。
「黑桃3說得沒有錯,當他送語晴來到醫院時,醫生就建議我們要這麼做,雖然國內並沒有完整的DNA建檔資料,不過總是有一個方向,所以我們就讓醫生從語晴的下體採取一些檢體,進行DNA檢驗。」方靜這麼說。
「沒錯,膽敢這樣對待大小姐,我黑桃3絕不輕饒。」黑桃3看了看錶:「而今天,就是檢驗報告出來的日子,看看時間,醫生也差不多要來了。」
「什麼?」張國男思緒一片空白,內心的慌亂讓他差點站不穩腳步。
「老大,你沒事吧?」阿淡與張少少趕緊上前扶住張國男。
「不,我沒事,我只是……左腿還有些不方便。」
「那您先坐下來吧,老大。」張少少拉了張椅子來,讓張國男坐下。
此時,病房大門再度被打開。
醫生帶著剛剛出來的報告,進到病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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