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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流水有情
趕在我辯解前,納蘭性德仰起頭對康熙說:
「事出有因,容臣稟明原委。」
語氣不卑不亢,坦蕩蕩地,不帶半點心虛的態度,消彌了康熙大半怒氣。
「說。」
康熙給予納蘭性德說明的機會。
我該慶幸這人是納蘭性德,倘若不是,或許連辯解的權利也將被剝奪。
「皇上能否容臣起身,近一步說話。」
我的身世不足為外人道,納蘭性德為我保留了隱私。
「兩個都起來吧。」
康熙連同我一併赦免,同時手往上一晃,要梁九功與一干侍衛退到後方待命。
此時此刻不能再節外生枝,我避免與曹寅眼神接觸,視線停留在,正竊竊私語的康熙與納
蘭性德兩人身上。
康熙臉色凝重地聆聽,灼人的銳利眼神,緩緩地降溫,漸漸回到平和之中。
「縱然是情有可原,妳也不該做出惹人非議之事,罰妳半年奉銀以資薄懲,若還有下次,
送交內務府按律處置。」
在眾目睽睽下,被逮了個正著,康熙得給旁人一個交代,不能壞了規矩。
不知納蘭性德究竟對康熙說了什麼?但肯定非常具有說服力,才讓他同意從輕發落。
「奴才領罰,從此必不敢再犯。」
領了銀子我也沒處花。銀和金子不同,拿到現代也不知該到哪變賣?所以身霞回現代才會
只帶著純金元寶走,銀兩全留在盒子裡,更何況,我給劉忠的一百兩銀票,他打點完底下
人後,又還給我三十兩,康熙這處罰對我不痛不癢。
「我正要去皇后那,晚點妳到坤寧宮,看看皇后有什麼話和東西,要託付給娘家人,妳跑
一趟送去索府。」
皇后赫舍里氏是索尼孫女,她的父親內大臣噶布喇,與我在索府有一面之緣。
祖父甫過世,丈夫前往慰問妻子是人之常情,而皇后想與家人聯繫,大有更親近的人能使
喚,用不著我,康熙只是為了給我出宮的理由。
「性德你也跟著跑一趟,代朕向索中堂一家表達哀悼之意,吩咐噶布喇、索額圖務必要隆
禮厚葬咱大清的忠臣,朕的岳祖父。」
康熙愁著臉說。
我們同聲答應,我多了一句出自赤誠的謝皇上恩典。
「免了,以後自重點便是。」
康熙一臉不耐煩,拋下我們,加快步伐往坤寧宮走。
走了康熙,還有個曹寅。
康熙寬饒了我,代表其中必有隱情,曹寅看我的神情正常多了,對納蘭性德卻是滿滿醋意
,不懷好意瞪著他。
曹寅侍駕遠去,納蘭性德從這股酸味中嗅出貓膩。
「你們該不會……」
「這不是現在該談論的事。」
剛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我訝異納蘭性德竟有心情,追問他人緋聞。
「別看皇上少年老成,顯盡天子威儀,其實他通情達理,誠實以對的話,多半能得到寬容
與諒解。」
納蘭性德對康熙的印象,和大多數人迥異。
「皇上一聽到妳想去妳額娘故居瞧瞧,心便軟了。」
思母之情,感動了康熙。
「時至今日,皇上還常逗留在景仁宮,悼念皇太后。」
感同身受,康熙瞭解我的心情。
同病相憐的緣故,我不自覺轉身尋找康熙背影,無奈他已遠去,我只能眺望,遙想著他的
悲苦,默默寄予同情之意。
探視完皇后後,康熙直接上朝,下朝到書房,與納蘭性德大談索尼死後,群臣們的反應。
一聽到康熙決意親政,納蘭性德興奮地,為康熙磨了一池硃砂紅墨,康熙從匣子裡取出索
尼的摺子,豪氣地朱批書上知道了三個字。
納蘭性德大聲叫好,兩人像孩子一樣地雀躍歡喜,看得人跟著高興起來。
「朕定會幹出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業,性德你要早日到朕身邊來輔佐。」
康熙對自己與納蘭性德期許極高。
「不了,這種麻煩事,皇上找別人幹去,我要當一隻閒雲野鶴,遨翔在炫目紅霞裡,醉臥
在萋萋芳草間。」
納蘭性德志不在此。
「這話朕不愛聽,也不會任由你荒廢一身才幹本領。」
康熙不接受。
「納蘭家已有家父一人,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您就饒了性德。」
納蘭性德耍賴地硬不受旨。
「此事以後再說,你先幫朕挑個好日子。」
康熙將親政的日期,交給納蘭性德決定。
納蘭性德掐指排算年曆,沒一會兒便有了答案。
「七月初三、初七,八月初一皆為吉日,皇上可從中擇其一。」
「朕會交給欽天監作為參考,最後還是要由老祖宗定奪。」
康熙並沒有沖昏頭。
「性德滿心期待,皇上親掌國事那日到來。」
「梁九功,召明珠、圖海到南書房見朕,朕有話對他們說。」
康熙下旨傳喚明珠與爸。
「你們下去吧。」
我們不宜在場,康熙大手一揮遣散我倆。
剛出門口,納蘭性德當著曹寅的面說:
「妳先去坤寧宮,我會在地安門外等候。」
納蘭性德約了我待會兒碰頭。
有旨意在身,又一心想著探訪自己的出生地,縱然曹寅吃味的臉近在眼前,我也無暇安撫
。
回了納蘭性德,看曹寅了一眼,自催著腳步走開。
到過坤寧宮數次,對皇后與她身邊的欒華姑姑並不陌生,卻又算不上熟識。皇后雖只比我
大上一歲,個性也平易近人,但背負著母儀天下的包袱,在尊卑的隔閡下,與我維持著必
要的生份,頂多看在太皇太后與蘇麻姑姑的面子上,給我幾分禮遇。
皇后原本帶著陪嫁丫頭入宮,欒華姑姑不過是內務府配給的掌事宮女,因為辦事得力,逐
漸受到皇后器重,最後成為不可或缺的幫手。她精明幹練,把坤寧宮打理地妥妥當當,蘇
麻姑姑曾親口誇獎,說六宮之中,就屬坤寧宮規矩最為嚴實,可惜欒華姑姑過於嚴厲,若
是能多點圓融,氣氛會更加地和諧。
我也是這麼想的,欒華姑姑像是老扳著一張臉孔,蠟黃的臉,從不笑,讓人看了就覺得害
怕。坤寧宮什麼都好,就是少了點歡樂笑聲,皇后之所以重用她,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太年
輕,又不像康熙那樣,天生有著君王氣度,得靠處事嚴謹,一絲不苟的人,好壓鎮住後宮
。
從諾敏大哥那知道,富察姑姑與欒華姑姑為知交,富察姑姑委託她照應我後,這是我們第
一回碰面。
皇后因為祖父病逝,哭得跟個淚人兒似地,無心接見任何人,只託欒華姑姑交了一封家書
讓我帶到索府。
「靜藍的事,便是我的事,她把妳當自己的親妹子看,以後妳就當我是妳的姐姐,我能擔
待的,絕不推辭。」
富察姑姑過去在宮裡,交友廣闊、廣結善緣,像欒華姑姑這種不易親近的宮女,也承她的
情。
「她常叨唸著妳,這回出宮辦事,順便到蜂花繡舖走走,和她敘敘舊。」
欒華姑姑要我別忘了去看富察姑姑,這時我才知道,富察姑姑利用過去在宮裡的人脈,經
營了一家繡舖,居中替宮女們攢些外快,難怪她人不在宮裡,卻對宮中大小事瞭如指掌。
多了這一層關係,我對欒華姑姑印象改觀了,不再畏懼,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會的。」
我也想富察姑姑,還有劉氏、燕芝、花翠、小錢子,他們是我在清朝少數認識的人,我再
珍惜不過了。
「皇后的阿瑪樸實仁厚,為人不帶心機,叔父索額圖卻全然不同,野心勃勃地,和他說話
、往來可要小心,太皇太后用人不疑,相對地,對人一有了疑慮,便會將人丟得老遠,別
仗著受寵愛,便忘了自己身份,在她們身邊當差辦事,一點異心也不能有,切記。」
說到太皇太后,連欒華姑姑也露出一絲懼意,叮嚀我別恃寵而驕。
太皇太后的厲害,我在歷史裡看遍了,從不敢輕忽,也在日記裡反覆提醒身霞。
再三謝過後,我來到地安門赴約。
曹寅與納蘭性德並立無言地站在,官員人等,至此下馬的石碑前。
曹寅一見到我便迎了上前,納蘭性德在後頭聳肩竊笑,默默地看著好戲。
「想找妳額娘故居,妳大可以跟我說。」
想來,他找了納蘭性德逼問和我之間的事,而納蘭性德換個說法,說了我們今天欲結伴前
往的目的地。
「你不用當差嗎?」
算算時間,曹寅還得有兩個時辰才下班。
「跟皇上說了家裡有事,皇上便准我先行離去。」
曹寅特意請假陪我。
「心繫佳人,哪有顧得上護駕。」
納蘭性德酸溜溜地調侃曹寅。
「要你多嘴,快出發吧,貝兒怕是已等不及了。」
曹寅比納蘭性德年長,以長輩之姿教訓起這名後生晚輩。
「我牽了妳騎慣的馬來,我們這就走。」
曹寅從看守地安門的士兵手中接來兩匹馬,一匹鬃黑如墨,全身沒有一絲雜毛是曹寅的愛
駒,另一匹鬃色偏紅,菱形白額,應該是身霞這段時間的代步工具。
紅馬見到我,排斥地向後退,不肯前進,似乎認出我並不是身霞,怕生,不願靠近。
「牠平時可黏著妳了,今天竟耍起了小性子。」
曹寅試圖將紅馬硬拉到我跟前。
「馬兒最通靈性,想必是主人做了什麼討人厭的事,令牠不屑與之為伍。」
看在納蘭性德眼裡,這無疑是另一個佐證。
「那輛車是誰的?」
我明知故問,除了這兩匹馬外,只有一輛馬車停在地安門外。
「我的。」
納蘭性德漫不經心地說。
「介意與我共乘一車嗎?」
騎不了馬,我可以坐車。
「曹寅兄不介意吧?」
納蘭性德認定了我與曹寅間有私情。
「既然馬起了狂性,自是搭車比較牢靠。」
曹寅不疑有他地說。
「那就請吧!」
納蘭性德大方讓我同車,吩咐馬夫往索府趕路,曹寅騎馬在一旁跟隨。
皇命在身,兩人並沒有多做交談。
到了索府,只見前來悼喪的官員絡繹不絕,索額圖身著喪衣在門口迎送、叩謝,語帶哽咽
,大顯孝心。
「蘇麻姑姑才剛走,小姑姑沒碰上?」
我們三人同行,索額圖先從我開始招呼。
我說明自己今天是為皇后送來家書,納蘭性德跟著接話,轉述康熙的慰問之意。
「我和明珠大人說話時,皇上差人前來召喚,我不好留人,結果一眨眼,皇上又派了賢姪
前來。」
第二才是身為康熙代表的納蘭性德,可見在他心目中,太皇太后地位高於當今聖上。
「節哀順變。」
最後曹寅才上前致意。
「多謝,裡面請。」
索額圖親自引導我們入內,三人各司其職,我找著皇后父親噶布喇大人,親手交付家書,
曹寅、納蘭性德在家屬與官員中周旋,忙活好一陣子,三人終於脫身。
辦完正事,一回到車上,吩咐馬夫往下一個定點前進後,納蘭性德繼續針對疑點追問。
「曹寅兄搭救過貝兒,圖海大學士再入閣,貝兒會進宮,也是肇因於那次的巧遇,他竟沒
瞧出,妳並非貝兒。」
納蘭性德納悶著,為何曹寅渾然不覺人被掉了包。
「因為他救的人正是我,」
對曹寅而言,我才是十足純金的貝兒,在他眼中,說不定身霞才像是冒牌貨。
「死鴨子嘴硬。」
納蘭性德冷哼了一聲說。
「我看他是被情愛遮蔽了雙眼。」
很快地下了結論又說:
「他素來喜愛難以捉摸的女子,貝兒美貌歸美貌,個性卻一目了然,不難想像,他會被神
秘的妳所吸引。」
我現在無心在男女情愛上,青著臉要他別胡說。
「不信,我試給妳看。」
納蘭性德硬要證明曹寅對我有情,當場開懷大笑。
「貝兒,妳真是朵不可多得的解語花啊!」
刻意放大聲音誇獎我,營造處我們在車裡有說有笑,融洽甜蜜的氣氛。
突然車身一震,馬兒因為被強拉住,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這是納蘭性德意料中的事,他驕著一張臉,故做驚訝,撥開車簾質問馬夫。
「好你個奴才,竟敢驚嚇到貝兒小姐。」
「少爺,冤枉啊,曹大人不知怎麼地,駕馬擋住路,我逼不得已才勒馬停車。」
馬夫直喊冤。
馬夫沒說謊,曹寅確實擋在車前。
「大熱天騎馬怪不舒服的,車裡陰涼,賢弟載愚兄一程如何?」
不等納蘭性德說好,曹寅自個下了馬,牽著馬走到車邊。
「這車小,擠不下三個人。」
納蘭性德拒絕曹寅上車。
「下來。」
曹寅改叫馬夫下車,將馬交給了他。
馬夫不知該如何是好,轉頭看向主子,見納蘭性德點頭,唯唯諾諾答應,猶豫地步下馬車
。
「你把他趕下車,誰來駕車?莫非你要鳩佔鵲巢?」
納蘭性德聽似抱怨,其實樂在揶揄。
「我來駕,這總行了?」
曹寅惱羞地說。
「行,我們繼續說我們的。」
納蘭性德正要放下簾子,曹寅出手攔住。
「你出來。」
曹寅不讓納蘭性德與我獨處。
「日頭多毒啊,我在裡頭有佳人作陪,待得好好地,幹嘛要拖著我一塊受累?」
納蘭性德死活不肯出去。
「一個人太過無聊,陪我聊天解悶。」
曹寅棄做君子,動手扯住納蘭性德衣袖,硬拉他出車廂。
「熱啊。」
待在烈日下,納蘭性德立感難受,發自內心說。
「心靜自然涼。」
曹寅說完,架地抽動韁繩,策馬奔馳,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馬夫,留在原地,不知該
拿手上牽持的馬如何是好?
我一人坐在車裡苦笑。
笑的是,曹寅吃醋的可愛模樣。苦的是,再也不能對納蘭性德裝傻充愣。
傻瓜都看得出來,曹寅對我的用情。面對這份單純真摯的情意,我實在做不到一口否定,
掰不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瞎話。
如果說了,那就真的太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