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戰》
124. 【戰場】
長刀男後頭兩個活屍，左邊立馬就被武傳英給擊中頭顱而應聲倒地；右
邊則僅被命中右側肩膀，原本朝著武士刀男方向衝過去的右肩活屍，現在改
朝我們這裡跑過來。
武傳英焦急地回頭看了我，要我快些把這活屍解決，他得去和武士刀男
打個照面，語畢不忘提醒我記得幫他拾回插在這兩個身體上的飛刀。
你把我當成小弟了嗎？
不過現在並不是與他計較的時候，他大概也得先把長刀男臉上的飛刀拔
出，我就先專心面對眼前的這傢伙。
右肩活屍雖然中了一刀，但奔跑的速度卻依然不減，我只得擋在武傳英
面前，原本期待武傳英能在右肩活屍逼近我之前先打倒他，但我待了一會兒，
卻遲遲未有任何進一步的消息。
迅速地將頭往後一瞥，武傳英那傢伙走遠了，他竟然放我一個人留在這
裡！
右肩活屍已經在我大約三步的距離，離我的距離越近，伸手胡亂揮舞的
速度也就越快。現在我已經不再畏懼，至少不用如同負傷時畏縮，先是用甩
棍側擊了中他的左手臂，讓他出現破綻，再將甩棍拉回嵌在他肩膀上的飛刀，
將它碰了出來，甚至還看見他的部分肉片飛出來。
這活屍也感到疼痛，畢竟才有塊肉被人挖出，急忙用左手扶住傷口，一
瞬間，甩棍上的細劍已經砍入了他的腦門之中。
我朝武士刀男的方向助威，現在他跟武傳英正擺好防衛姿勢準備與衝過
來的四個活屍應戰。標槍男也走回大街上，他背對我們防衛從大門口竄過來
的兩、三個活屍。
標槍男的處境最險，岔路中起碼還有六、七個，甚至更多活屍還可能會
冒出頭來，他不時得回頭望著，一邊又得防衛眼前的幾個活屍。
惟獨躲著沒出現的雙刀女，或許她看見情勢已經完全逆轉，也感到慌張，
但卻沒出現替伙伴解圍。
她的出現未必能夠替解辦舒緩多少險況，但看見伙伴願意從躲藏處出
現，就能有種安定感，即便只是微乎其微。
武傳英再度發動攻擊，我從背後才看見他怎麼出招。他雙手同時拋擲飛
刀，左手攻擊右側的活屍、右手則反，而他左手瞄準能力和力道均明顯遠遜
於右手，畢竟戰士城那般短期訓練無法彌補非慣用手先天上的不足，同樣地
僅讓左側的活屍倒地，右側的活屍則僅僅只命中了腹部。或許他應該一次只
用一手攻擊，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大多都一個人對抗活屍，對他來說，即便左
手不能有效地打倒活屍，至少能造成一些損傷。
在拋擲飛刀以後，他隨即退下戰線，武士刀男這回衝上前去，又用著慣
用的劈砍，不過腹傷活屍做好預防，用手稍稍擋了一番，只見他幾根指頭飛
了出去，沒讓那傢伙傷了太多。
武士刀男隨即反手再朝腹傷活屍再度攻擊，這回卻又只傷了活屍另外一
條手臂的幾根手指，轉眼間，他已經被腹傷活屍撲倒。武傳英這時候再朝他
扔了把飛刀，但沒能抓住瞬間，只見飛刀滾到更遠的地方，當他打算再接續
攻擊時，剩下來的兩個活屍卻已經逼近，而武傳英本來就是個自私之人，當
然不會再把心力放在解救新伙伴上，轉而自保。
武士刀男翻了身，將腹傷活屍摔了出去，畢竟他手指已幾乎廢了大半，
原本就沒辦法將武士刀男牢牢地抓住，但武士刀男也沒機會攻擊，因為這時
候腹傷活屍又快爬近武士刀男身邊，害得武士刀男只好再胡亂地再劈砍幾下
，但也只能將身子壓低，減緩了受到攻擊的機會。
我已經跑到了武士刀男和武傳英身邊，一瞬間武傳英就又解決了一個活
屍，左手的乏力則又讓他失手了。
我逐漸發現，他左手的準心越差越遠，一開始雖然不能讓活屍當場斃命，
但至少還能擊中肩膀、腹部，脖子或是其他部位，但他卻接連兩次都讓飛刀
完全掠過活屍，無法造成丁點損傷。
他的左手，或許受了傷……但他卻又不願意放棄多出來的攻擊的機會。
剃刀理論，如非必要，勿增實體。我想起反對唯物論的思想家奧卡姆，
他曾經提到，絕對不要拿更多的籌碼、而努力掙得少的報酬。現在武傳英就
是如此，他得仰賴自己、靠自己得到教訓才是，所以，我選擇幫助的人是武
士刀男。
「啊啊啊啊啊。」我朝腹傷活屍踢了一腳，他被我踢了個翻地好幾圈，
待步伐踏穩，武士刀男已經被我拉起來。他用刀刃指向了武傳英，要我去幫
忙對付武傳英面前的禿頭活屍，而現在他們甚至已經不到三步的距離，眼看
武傳英已經岌岌可危。
武傳英才正要摸出刀鞘袋的其中一把飛刀，等到他終於能夠將姆指與中
指扣在一塊，禿頭活屍可能已經與他近在咫尺，屆時他只有被打倒的份。
標槍男依序解決了面前的兩個活屍，即便不靠標槍的遠程攻勢，也依然
能夠將活屍輕易踩碎。但卻已經有更多、更多活屍從大門口附近跑了過來，
至少有五個活屍加入了戰局，而且還沒將岔路裡頭那幾個活屍給一起算進去
，如果這時又多出了幾個兩面夾擊，這回可就換他遭殃了。
武傳英順利被我營救，我在禿頭活屍準備朝他發動攻勢之時，就又將活
屍給打倒，但卻沒能一劍讓他斃命，細劍僅僅只是劃過額頭，讓他躺在地上
蠕動。武傳英也沒閒著，見我替他剷除危機，將鞘袋上游移的右手甩了出去，
禿頭活屍額頭上多插了一把小刀。
我們這頭還算綽綽有餘，武士刀男也在同一時間將眼前的活屍打倒。他
朝我們這兒移動而來，好似打算擺起陣型一般，但武傳英畢竟扔了太多飛刀
出去，他甚至開口要求武士刀男順道替他拾起，那傢伙倒也真的照辦。
畢竟原本能在他們身後保護他們的標槍男也身陷危機，的確需要一個遠
程武器能手確保他們的安危，或許還能如法炮製標槍男早先與他們的游擊戰術。
「你沒幫我撿刀子？」武傳英瞧見武士刀男手上的那幾把刀子，一邊也
收起適才還插在倒地的活屍身上的刀子，發現我手上並沒有任何一把、原先
他打倒追擊長刀男的兩個活屍的刀子，這麼朝我吼著。
「你自己去！」我更憤怒的吼著，急忙上前解救他，事後他卻光是責難
我有沒有替他撿拾飛刀。
武士刀男看到我們爭執，越吵越烈，覺得煩人，忽然跑離我們身邊，原
本以為他是要去替他的夥伴解圍，但他卻是朝反方向跑去，把長刀男和活屍
身上的飛刀撿了起來。
「你幹麻幫他？」我斥責他，就是這種行為才會助長武傳英的氣焰，但
武士刀男也一臉老大不快，「現在可以了吧？」
武傳英收了刀子後，一句話也不說，淨把刀子妥善地收了進去。他見了
標槍男困境後，不趕時間似的，絲毫不需要前去替未來的新夥伴解危似的。
武士刀男扯著脖子朝鐵欄杆裡也吼著，「都蘭英、妳快出來啊！」
都蘭英？是雙刀女的名字嗎？
他喊了四、五聲以後，才看見雙刀女將頭冒了出來。她原本躲在鐵龍深
處，根本不曉得外頭戰況，我猜她看見陸續有活屍殺出頭來，決定要躲起來。
她根本沒這麼真心地把她兩位戰友當成同伴，見苗頭不對，橫了心躲到活屍
將夥伴撕裂為止。
「快點出來啊！一起去救孫禾！」武士刀男望了一眼標槍男的戰況，急
忙地揮動著手勢，要雙刀女快些跟上。雙刀女將身子轉了出來，但卻又將身
體縮回鐵籠內。
標槍男現在幾乎可以算是被包圍了，在他與我們之間，又多出了兩個活
屍，雖然他好似又解決了原本追在後頭的其中一個活屍，畢竟腹背受敵，而
因為他需要時時防衛，所以往我們這逃來的速度異常緩慢，原本距離我們約
莫七、八十公尺，現在也不過縮短不到十來公尺的距離而已。
「我不要！」雙刀女這麼喊著。武士男這回可真是憤怒了，朝鐵籠那裡
衝了過去，「妳不要？你要見孫禾死而不救？」
「不管、不管！」雙刀女畢竟還是擔心自身的安危，否則剛才也不會見
著武士刀男受追逐而躲在鐵籠裡。
「別管她了，她不去就算了，我們去。」我朝武士刀男喊著，他顯得左
右為難，我不確定武傳英在我忙著跟活屍奮戰時，他們聊了什麼，不過，眼
前的標槍男至少可是強力的夥伴，外加上我跟武士刀男可以進行近距離征戰
，逃出城中城的機會頗大。
「我也不去。我們應該趁那傢伙引開活屍注意時，繞過鐵籠從大門另外
一側繞過去。」武傳英表達了他的想法。
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打這樣的主意，趁著眼前武士刀男這一夥人合宜引走
活屍注意，趁隙繞底逃出城中城嗎？
「你說什麼？」我驚訝的問他。
「現在是大好機會，他大概會被困在那裡，逃不出來了。我們過去也只
是徒增損傷，毫無必要。」武傳英說完後，往鐵籠、也就是雙刀女的方向走
了過去，「喂、小妞，聽見沒有，我們從另外一邊繞過去，這裡能不能通到對
面。」
雙刀女沒有回話。
「欸欸。你認真的啊？」武士刀男揪住了武傳英的防護裝備，「我以為你
只是說說。」
「只是說說？什麼時候了還說說啊。我跟你說過了兄弟，我們新兵是很
悍的，能幫你這點小忙，我不用你回報我，但你的朋友能夠再幫我一點小忙，
就讓他死去吧，我們還能逃。」
「這兒有路可以穿到另外一邊。」裡頭傳來了個女聲。
125. 【戰場】
武傳英將身子探了進去，嘴裡還哼著摸不著路，正準備要逃離這裏，丟
下標槍男。他這麼做能夠理解，但是，雙刀女？
「龐文雙，進來吧。」武傳英從裡頭喊著。我望著武士刀男，他陷入兩
難，不知道該不該捨棄標槍男……孫禾，這是標槍男的名字嗎？
「你……你怎麼看？」我忍不住問了他，我心裡是想去搭救標槍男的，
因為若能伸出援手，孫禾必定能夠成為得力的夥伴，可是我們素不認識，若
要冒險去救他，反倒再被活屍給困住，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我不能跟你們走。我得要去救他、好歹他也救過我……。」武
士刀男這才說了他的想法，他終究是想過去營救夥伴，也看來他曾經欠過標
槍男一條命，只是他現在也對著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困擾，開始懷疑自己這
麼一去是不是只是陪葬。
「傻屌，真的是個傻屌，隨你吧。龐文雙，快點跟上，你沒跟這傢伙一
樣有病吧？」武傳英這麼慫恿我。
我沒有回話。
標槍男這時候又解決了一個活屍。原先在大門口追逐他的活屍數量已經
減到三個之少，不過從岔路口也冒出了幾個，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了。
標槍男根本不可能逃到我們這，已經被十個左右的活屍給包圍……幾乎
沒機會。他也見到夥伴、還有遠方的幾個生面孔在此地猶疑，心裡大概不是
滋味，話雖如此，也正奮力一搏，好不容易也走到了一開始投擲標槍砸死的
幾個活屍屍體身邊，但他也只能急忙抽著標槍、那把被好奇心旺盛地活屍扔
到地上的標槍，朝著攔路的活屍拋了過去。
我以為這次能讓他的困境稍稍紓緩，但那個活屍倒地以後，沒多久就又
爬了起來。他並沒有殺死那個活屍，僅僅只讓他的身體插上一把標槍。
標槍男習慣瞄準離他最遠的敵手，這招果然還真能招招奏效，每回擊中
一個活屍，就能吸引其他活屍將注意力往後轉去，但也只能讓他多出不到一
秒的反應時間。
就是這麼一秒，讓他撿了一把標槍再扔出去，這回他瞄準的是靠近大門
口的活屍，「啪」的一聲，現在只剩下最後兩個擋在他逃往門口的路逕了。
「走吧。他逃的掉的。」我拍了拍武士刀男的肩膀，這回還沒意識到是
怎麼回事，但他看起來比我清醒的多。
「你們完全搞錯了……如果孫禾能夠衝出門口，那些活屍會追在他後面。
我們繞另一側衝出大門，也只會跟那些活屍迎頭碰上。」
沒錯！我們竟然都忽略了。
如果標槍男能夠逃過這一劫，往大門口逃出去，只會讓主張從另一側逃
走的武傳英，或許還有我們迎頭碰上。
「武傳英！武傳英！」我朝鐵籠深處喊著，裡頭並沒有任何人回話，只
聽見一陣腳步聲，還有腿部踢踏到雜物的聲響。
可惡，他們已經繞過去了，他跟雙刀女就快要穿越這一片鐵籠，準備行
進到另外一側。
「孫……孫禾那邊狀況怎麼樣？」我急忙地詢問武士刀男，他告訴我戰
況陷入膠著，孫禾與最靠近他的活屍進行肉搏戰，他解決了其中一個活屍，
但大門口側的活屍卻逼地更緊，沒再朝僅存的那兩個活屍開戰。
武士刀男不明白為什麼孫禾不乾脆解決大門口兩個活屍就好，這麼一來
他不是就能更順利的逃開嗎？
「我想……可能是因為，他知道如果逃了，你們就會被困在這裡，所以
他選擇回頭跟那些岔路的活屍博戰……他可能以為，你們只是用計暫時沒出
現，還在等你們……。」我左思右想也剩下這個理由，因為沒道理不朝弱邊
進行攻擊，卻選擇對強邊攻擊，只要能夠稍稍絆住，就能讓夥伴從背後偷襲，
讓強邊的活屍措手不及。
「可惡。」眼看武士刀男就要衝了出去，無論孫禾怎麼選擇，是否如同
我預料般地還在為伙伴著想，還是隨時都有可能擊潰那兩個擋在通往大門路
徑上活屍，都可能會替我們帶來麻煩。
武士刀男看樣子幫定孫禾，無疑會讓他們兩個一起葬身，雙刀女和武傳
英都不是能共行的人，即便我能夠與他們逃出城中城，只會給我帶來麻煩；
如果孫禾決定獨自逃離城中城，也可能會害得武傳英和雙刀女遇見了從岔路
出來追擊的活屍眾，屆時只會讓我和武士刀男再度受困在城中城裡。
不管怎麼選擇，我都勢必無法逃出。
這時候只剩下唯一的辦法……唯一的辦法了。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我們逃出去。」我向武士刀男開了口，他
正準備要衝出大路，轉而前去搭救孫禾。他看似感興趣，決定要聽完我的提
議。
「讓我去救孫禾，轉移那些活屍的注意力。」他感到訝異，不明白為何
我會選擇冒死相救一個素未謀面的傢伙，但我話還沒說完，「但你要幫我打倒
武傳英……」
「打倒……你說……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丟飛刀的新兵？」他的表情就更
疑惑，但我不是要他殺死武傳英，我要他做的是，打、倒，武傳英，奪得他
的手槍。
「他有手槍？那他幹嘛不早拿出來用？」
「因為，他沒有子彈。可是我有。」在列車上我就取得了彈夾，但武傳
英還防著我，現階段我也還需要他的信任，所以不能朝他攻擊。可是如果是
武士刀男呢？他可有正正當當的攻擊武傳英的理由，誤以為他的手槍裡有子
彈……
「好。我立刻去，那你……」他聽了我的建議後，立刻折了回鐵籠內，
我想他是要我必定得去救孫禾，這我當然能去辦，但我更擔心的是……
「你一定要小心武傳英的飛刀，而且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這裡有彈夾，
否則他會把你跟我都給殺了，他不會留情的，告訴他，活屍把我絆住了。」
「……我知道。」我跟武士刀男錯身而過，現在可換到我回到大路上了。
孫禾打倒了適才激戰中的活屍，但現在仍然是一對多的局面，他保持著步調，
一邊閃躲著，一邊也在尋找合適的攻擊機會。活屍沒有一窩蜂地湧上去，好
像也曉得孫禾的標槍厲害似的，幾個幾個聚集在一起等待時機。
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後面偷襲那些活屍。我不清楚武士刀男到底能不能合
宜地打倒武傳英，可是不管如何，武傳英他們在逃到大門口時，勢必得緩下
腳步，前去探看孫禾的戰況。我不相信所有活屍都被孫禾這一夥人引了過來，
鐵定還有幾個活屍還待在路上，武傳英還是得花上一丁點時間去與那些活屍
應戰。
以他的能耐，勢必能夠解決那些落單的活屍。
那我呢？
小心翼翼地拉近了與孫禾的距離，轉眼間他又打倒了其中一個活屍，不
過他身邊還圍繞著幾個活屍，他仰賴著手上僅剩的標槍，將幾個原本應該就
有些負傷的活屍給推了倒地，勉強地拖上一些時間。
「餓啊啊啊啊啊！」道路右側忽然冒出了兩個活屍，先冒出頭來的那個
綠色眼珠的活屍先發現到我的存在，另外那一個左手斷肢的活屍才注意到我。
原本我還在擔心沒法一口氣解決這兩個傢伙，但他們竟然搶了起來，斷
肢活屍用僅剩的右手將綠眼活屍給拉了倒地，他往我這跑了過來，我擺好防
備姿勢，準備應戰，但斷肢活屍卻又忽然仆倒。
他們兩個身子互扯在一起！
孫禾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把那群活屍困在裡頭呢？為什麼能夠讓他們
在裡頭迷航著？活屍們在進去岔路裡頭後都被弄地昏頭轉向，甚至彼此爭了
起來，好比雙刀女也因為活屍彼此的拉扯而幸運地躲過一劫。
我也是。
轉眼間我已經都把這兩個活屍都給解決了，離開岔路附近，往道路中央
邁進。離我最近的活屍，已經剩下不到二十步了，而孫禾，依然奮戰著。
他用著以一敵多的姿態，竟然還能夠在那兒耗了至少十來分鐘，除了他
本身的戰力驚人以外，到底還施了什麼法術？活屍一會打算攻擊他、一會卻
又不然似的遲疑著。原本以為是因為擔心也遭到他的標槍給擊斃，但又好像
不是如此。
孫禾現在兩手都握著標槍，看來他也打倒了稍早未能被他殺死的活屍。
我摸了過去，終於接近包圍孫禾的那群活屍，孫禾忙著與活屍們奮戰著，
甚至沒注意到我，或許以為我不過又是個準備攻擊他的活屍，我也慶幸他沒
有遠遠地就朝我拋擲標槍，否則我大概早一命嗚呼。
離我最近的活屍後腦勺的頭皮被掀了半開，他被幾個活屍檔在外圍，一
回想靠近，但又被其他活屍擠了出來，我悄悄地走到他身後約莫幾步的距離，
原本以為可以趁著孫禾吸引他們注意力之時偷襲，但掀皮活屍好像早料想到
我的出現，驟然地轉過身來，不一會就朝我撲了上來。
我一時情急，原本早預期能夠輕鬆解決他，他這麼一攻，只能急忙用甩
劍的棍身一棒往他身體一敲，讓他稍稍仆了半倒，他用左手把身子挺住，迅
速地又站了起來。
他這麼一折騰，讓另外一個活屍也注意到我了，這傢伙左半邊身體都是
擦傷，左臉也更是傷痕累累，還露出半排牙齒。
露牙活屍有些遲疑的望向我這，好像不時地在嗅著，只有掀皮活屍確定
我是人類似的朝我這裡攻了過來。或許是剛才運氣好，讓那傢伙的膝蓋有些
扭到，在他再往我這裡靠近之際，腿部一滑，身子也顯地有些不穩，我趁隙
用甩劍刺進他的下顎，再使力往上一挺，讓那傢伙確實倒地。
也是這樣的攻擊，讓露牙確認我是人類，因而撲了上來。
好吧，一次就來一個吧，這樣我也好解決。
可是就當我解決掉露牙活屍，較靠近我這側的所有活屍，也一個一個將
頭轉了過來，他們全都發現我的存在了。
現在有五個活屍虎視眈眈的望著我，而且這幾個活屍身上傷口都不大，
看似不影響肢體活動，體態甚佳，難以應付，卻僅剩下四個活屍站在孫禾那
一側，雖然並非特別積極地，但仍算是與他搏戰著，反倒是我被鎖定了。
「啪！」
其中一個眼前的活屍忽然倒地，後腦勺上還插著一把標槍。
「如果你有機會，手掌也沒傷的話，把我丟到地上的標槍全撿給我，我
掩護你。」孫禾喊著，他竟然說要掩護我，他自己不也受到活屍的包圍嗎？
他們到底使了什麼招數，讓那些活屍雖然仍會靠上去，但在應戰時卻又
嶄露遲疑呢？
(#125完、待續)
後記：
上個禮拜五因為手邊沒有電腦、所以就沒能發文。
所以就集到這禮拜一次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