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百年為證 第二部 開始連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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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億般皆是命
康熙十年,夏。
在今年,我迎來了人生的第十八個年頭。
於現代青春正盛的完美年華,在清朝卻是錯失出閣最佳時期的女子。
鰲拜死之後,發生了許多事,康熙終於得償所願,取回本該屬於他的完整皇權。
為了安撫人心,穩住正黃旗,康熙饒恕了遏必隆,恩威並施,令滿朝文武拜服於他。
從此再也沒人敢小覷這位少年皇帝。
生死之交過世,爸心灰意冷,斷然辭官,這個請求遭到康熙一口否決,因為爸辭意堅決,
太皇太后還特意召他到慈寧宮長談,我被蘇麻姑姑支開到宮外辦事,對談話內容一無所知
,等回宮,爸已然接受慰留,語重心長要我盡心伺候皇上、太皇太后,從爸的語氣裡,我
聽得出來其中有內情,多半是拿我們全家人的性命做為要脅,逼迫爸繼續任官,在這個君
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封建時代,太稀鬆平常了。
至於我的婚事,不僅爸絕口不提,太皇太后更像是忘了,等我一滿十七歲,便將我許給好
人家的承諾,包括蘇麻姑姑在內,大家有默契忽略這件事。
爸不可能不替我著急,太皇太后出了名的一言九鼎,蘇麻姑姑心細,做事縝密,必然老早
把我與曹寅互有意愛的事,告知了太皇太后,他們之所以選擇性失憶的理由無他。
簡單兩個字,康熙。
眾人皆在等待康熙開口,付諸行動要了我,以致於按兵不動。
我被收入後宮有如在板上釘釘子,穩穩的,不會有任何差池。
看似我只能悲哀地接受事實,但歷史與運氣卻是站在我這邊。
剷除鰲拜過去黨羽,鞏固權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縱然有太皇太后在幕後運籌帷幄,康熙
仍得耗費大量心力在熟悉,掌握君臣關係,而國事、家事如麻,令他暫時顧不上兒女私情
。
承瑞之後,皇后終於替康熙生了個兒子,承祜,一口氣有了兩位皇子,表面上是祥瑞太平
之兆,但在康熙九年五月,承瑞便因病而死,康熙第一次嚐到喪子之痛,痛心疾首之際,
同年,又遭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寒災,全國大雪連降,淮河整整凍結兩個月之久,各地陸
續上報災情,處處可見凍死骨,康熙心力交瘁,給了我一段不算短的緩衝期。
我和身霞充分利用得來不易的寶貴時間,想方設法出宮,接受富察姑姑指導,一點一滴學
習鄂妃娘娘的談吐舉止。
鄂妃娘娘精於廚藝,順治的飲食全由她一手打理。過去,富察姑姑隨伺在一旁打幫手,對
料理的手法、味道,知之甚詳,透過她一步一步提點,我學得烹飪的技巧。
她生前體弱多病,蒼白,卻不願示弱於外人,強打起精神,掛著一抹宛如冬日的微笑,我
見猶憐的模樣,我生性陰柔學來容易,以為對身霞這活潑,一片也停不下的性子,是個難
度極高的考驗。
結果反倒是她做到入木三分,這得歸功於,康熙藉她的手處死鰲拜,間接殺人,在她心中
留下莫大的陰影,說什麼她也不願意與這麼恐怖的人同床共枕,因此學來格外賣力。
一月復一月,鄂妃娘娘穿著打扮,思考時,下意識會抿著嘴唇,習慣用大拇指輕輕摩擦小
指的小細節,像是我們從小養成的習慣,根深蒂固在日常生活裡。
拜先前劉忠誤以為鄂妃娘娘在啞齋作祟,宮裡一度流傳的鬼怪之說所賜,我的改變被看做
鄂妃娘娘附身,多事之人,找來了曾與鄂妃娘娘相處過的太監宮女鑑證真假,這些人全是
富察姑姑的舊識,他們的名字樣貌特徵我老早記住,一見面我便用鄂妃娘娘的口吻,直呼
他們的小名。
鄂妃娘娘對奴才極好,底下人沒有人不承她的恩惠,或許是過度懷念舊主,他們很快地移
情到我身上,有人甚至激動地下跪,衝著我大叫主子。
謠言又起,這回傳得更離奇誇張,這本是我的目的,我任由他們去說,加倍地,主動捲起
袖子開小伙,一得空便作些小菜點心,放下身段和輪班的同伴吃喝說笑。
等傳入太皇太后耳中,她當著蘇麻姑姑的面,要我露幾手絕活,想嚐嚐我的手藝時,事情
已成功一半了。
我天天和她們相處,她們又是宮裡最瞭解我與鄂妃娘娘的人,我的變化瞞不過兩人,最初
僅僅是半信半疑,在將菜餚送入口中後,同時互看了一眼,滿嘴的誇獎裡,透露出彼此內
心驚駭。
當晚,蘇麻姑姑找了我徹夜長談,故意在談話中穿插順治年間的往事,我對答如流,彷彿
身歷其境,蘇麻姑姑再鎮定,也露出幾回詫異的表情,信了七八成。
其實這些事我早在富察姑姑口中聽過,默背了無數次。富察姑姑說了,太皇太后必然會派
人測試確認,能瞞過她,鄂妃娘娘就真的在我身上活了過來。
我做到了,確實起了效用。
幾天後,康熙清早過來請安,我再也看不見曖昧關愛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刻意
忽視。
康熙的無視便是我的自由,自由讓我雀躍,歡喜,即便被當成遭冤魂纏身的可憐人也無妨
。
曹寅不止一次,拐著彎問我究竟怎麼了?
我明擺著欺君,不想牽連他,索性裝傻充楞,彷彿任何事都沒有變動過,我依然是我自己
。
曹寅心急,在我出宮辦差時,拉著我到名山古剎找高僧施法驅邪,不單是他,身霞在納蘭
性德糾纏下,半哄半騙喝了一小碗符水,已經無法像以往那樣任性發脾氣,身霞的溫順聽
話,更是徹底唬住納蘭性德。
貝兒、小蘇麻,現在我的身份多了一個鄂妃娘娘再生,一個曾迷惑先帝,害得康熙失去父
母疼愛的大罪人。
外人如何看待我,我不在乎,康熙貴為一國之君,億萬臣民的表率,他不該,也不能愛上
有著鄂妃影子的女人。
我在宮裡的一天,只會讓更多人想起,那段令皇室不堪、悲痛的醜聞,趁早送我出宮,才
能平息風波。
耐心我多得是,身霞卻少得貧乏,我總能在日記中找到她以急切的字句問我:「什麼時候
能出宮?」
「快了。」
我千篇一律的回答,隨著時間過去,太皇太后遲遲沒有動作,這份篤定逐漸變得不確定。
康熙怎麼能容得下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沒?
他是吃錯藥,還是忙壞了,無暇發落我?
我將滿腔疑問告訴富察姑姑,富察姑姑給了我捨不得三個字。
恐怕康熙對我用情至深,才會猶豫不決,要我無須擔心,正因為康熙是個將國家大事擺在
第一位的人,終究會顧忌悠悠眾人之口放我走。
「何時?」
想不到我竟和身霞相同失去了耐心。
「最晚不會拖過二十五歲。」
富察姑姑以宮女放出宮的年限作為解答。
「還要再七年!」
我等不了那麼久。
「不想等,就快點找人向太皇太后提親,主動要了你,曹寅、納蘭性德挑一個吧。」
富察姑姑要我早日做出抉擇。
這個法子立竿見影,一勞永逸,但現實不能,現代婚姻觀念根植在我心中,一女共侍二夫
,而且還是和雙胞胎妹妹,無論生理或心理我都無法接受,更別說身霞一早便表明不嫁兩
人的意願。
納蘭性德覺得夜長夢多,唯恐失去所愛,除了向身霞吐露心跡外,一再向我請求。
只要身霞首肯,他保證待我如長姐,當我與身霞對調身份時,我們可以分房而睡,絕不有
任何亂了倫常的事發生。
我信他,身霞也信,我委婉地問過身霞,倘若走投無路時,能不能考慮這個選項。
她簡單扼要說了辦不到。
把一片癡心敲成了滿地的碎粉。
康熙十年,秋,我回到現代,這時匡哥總算完成學業,入伍當兵去了。他依然散漫,不知
未來何去何從,走一步算一步。
媽像是個困在惡毒詛咒裡的睡美人,沉沉地深眠,毫無醒來的跡象。
我和身霞繼續當著於時光洪流中漂盪的浮萍,在古代與現代兩處移轉,某種程度上,我們
和匡哥並沒有兩樣,過著看天吃飯的日子。
命運究竟要我和身霞帶到哪裡去?目前仍沒有答案。
不要是康熙的身邊就好。
這是我和身霞共同的期盼。
偏偏事與願違,康熙十一年,二月五號那天,是我們人生中重大的轉捩點,身霞做了一件
毀壞我們全盤計畫,將這些年心血數諸流水的傻事。
我不怪她,因為換成我,我也做出同樣的選擇。
一失足成千古恨嗎?我不會這樣說。
因為我還不確定,迴盪在胸口的澎湃悸動,究竟是恨,還是其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