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飛得這麼急，體積有如此龐大，我們根本無法躲開，要是被他砸到，我們準被
壓成肉餅，而我一時間又無法畫符，清楓姊正呈現呆滯狀態，根本反應不過來，這時候，
我注意到一個聖誕老人給我們的禮物落在地上，那是一個玻璃的瓶子，裡面閃閃發光，裝
的不是普通的亮片，我立刻想到那可能是聖誕魔法。
我必須聲明，這其中思考的時間絕對不到半秒，因此我也沒時間研究那到底是什
麼聖誕魔法了，我隨手就抓了起來，往黑熊砸去：「聖誕奇蹟出現吧！」
玻璃瓶被砸碎，一種特殊的氣體散了開來，把黑熊包圍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聖
誕奇蹟，黑熊的墜落速度竟然開始減慢，他幾乎是用飄的飄了下來，像蒲公英的種子那樣
「那……那裝的好像是妖氣？」清楓姊不確定的問。
「妖氣？妖氣？」我反覆推敲之後，突然靈光一現，叫道：「那一定是馴鹿精妖
氣的精華。」
聖誕老人的馴鹿最不尋常的能力就是能夠飛行，因此牠的妖氣也能提供短暫的漂
浮能力。我猜想剩下的兩件禮物必定也是馴鹿精的妖氣了，這東西可得謹慎使用，說不定
在關鍵時刻能夠救我們一命。
「哇哇哇！」黑熊突然怪叫了起來，他張開手掌，他手裡的雪靈草已經毀了，想
來是剛才太緊張，手握得太緊，所以捏爛了。
「該死的，我這麼努力 ……我一定得再去拔一株。」
「恐怕情況不允許了。」
我指著天空，一群人面鳥已經聚集了過來，雖然比起雪靈花和雪蟬這種高級料理
，我們三個的肉恐怕只有路邊攤小菜的等級，但這群小菜居然把牠們的餐桌搞得一團亂，
這讓牠們非常不高興，青綠色的火焰在牠們身後燃燒了起來。
「牠們的怒火好像已經具現化了。」清楓姊道。
「那是鬼火好不好。」我大罵。
所謂的鬼火，一般指的是磷火，通常在墓地容易看見。因為人體和動物身體中含
有磷的成分，屍體腐化後會產生磷化氫，燃點比較低，因此才會產生。而之所以已在這麼
寒冷的地方還會產生鬼火，那恐怕是被人面鳥的妖氣點燃的，但不管事實是不是這樣，了
解這些對我們的處境一點幫助也沒有。
「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炒雞蛋啦！腳底抹油，酸了。」
我們三個轉身就跑，但不想個辦法，很快我們就會被追上的。我一邊逃一邊掏出
符咒，再一次咬破手指，剛才才咬破一次，怎麼傷口癒合這麼快，用火咒恐怕對付不了這
麼大一群人面鳥，於是我畫了水咒。
「水咒，水湧。」符咒立即噴出一條水柱，我想一定能把牠們打得「落花流水」
。
但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我發出的水咒立即被玉山的強風所打散了。
「什麼鬼，連小便都比這還強，劉十九，你果然是十九流的。」
「我擅長的是火咒啊！」
我轉頭望向清楓姊：「該是亂來的時候了。什麼都好，快用吧！」
「可……可是……」清楓姊吞吞吐吐。
「現在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了，儘管會有點危險，你還是施法吧。」
「可……可是……沒辦法啊！」
清楓姊還在磨蹭的時候，一陣陣黑風已經掃了過來，人面鳥對我們發動攻擊，
我一邊用桃木劍揮砍，一邊躲避攻擊，但這撐不了多久的。
「哪有什麼沒辦法的？」我大罵。
「咒……咒文書就掉了咩！」清楓姊還給我裝可愛。
清楓姊法力雖強，但只是魔法的初學者，就像有錢卻不知道該怎麼花一樣，如
果沒有了咒文書，她根本無法使用魔法。而我學的是東方的法術，和清楓姊學的西洋魔法
有許多不太一樣的地方，所以我也無法教她。
為什麼清楓姊學的是西洋魔法呢？那是因為傳統觀念上，女孩子是不能碰法術的
，所以老爸也不肯教她，但清楓姊不服氣，偷偷去學了西洋魔法，然而學了半天還只是個
半吊子。
「風咒，風起。」黑熊施法，一股強風差點抓傷我的人面鳥吹跑了，然而這無法
對人面鳥造成實質的傷害，只能阻擋牠們幾分鐘。
「你的風咒難道不能變得銳利一點嗎？像刀刃那樣？」我問。
「那已經是進階的風咒了，我還沒學到那啊！」
「一定是你老爸教你的時候你蹺掉了。」
「我蹺課也是有正當理由啊！」
「你會有什麼正當理由，還不就是去欺騙善良老百姓。」
「我是商人，又不是詐騙集團。」
「詐騙集團還要拜你為師呢！」
我看吵架也不是辦法，趁著風咒擋住人面鳥的這段時間，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清楓姊，你難道沒記得幾條咒文嗎？」
「我只記得速速來啊！」
「那你不能把咒文書召喚過來嗎？」
「距離太遠了，而且咒文書也被下了反召喚咒文啊。」
這種時刻還指望清楓姊，真是我的失策。
「咦，你看，這裡竟然有雪靈草耶！」清楓姊突然興奮的說，我這才發現，山
壁旁邊的冰晶碎片，竟然長著一株雪靈草，不！它已經是雪靈花了。
「不要碰！」
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清楓姊已經將雪靈花摘了起來，她聽到我的警告，
立即放手，但毒素已經從指尖擴散開來，一片黑色慢慢爬上她的身體。
「我不是跟你說過雪靈草的花有毒嗎？」
「人家就忘記了咩！」清楓姊的視力雖好，但腦力似乎不太好。
她腳步開始搖晃，接著，碰的一聲，倒了下來，還是倒在一片骷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