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的行動沉寂了好一陣子,這讓調查陷入了瓶頸。
丹恩和雷只好到議會的圖書館找資料。圖書館雖然不算太大,但四面八方都擺滿
了書架,書架有數十層,有的用手還搆不到。
圖書館的出口有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審判者,帶著刀把守著,因為裡面的書,有
很多是不能外借的「禁忌之書」。
圖書館的管理者是一個老頭,他那雙眼睛像監視器一樣,隨著丹恩他們左右擺動
。
「沒事看什麼書啊,這裡真的能找到什麼線索嗎?如果無聊也會死的話,我大概已
經死了幾百次了。」當翻完第十本書的時候,雷打了個哈欠。
「真是的,你不想要調查的話,那不如去翻翻那些學習咒術的書吧。」丹恩說。
雷只好不甘願的起身,走到那些學習書的前面。這裡關於咒術的書可是堆積如山
,但關於魔法和魔法師的書卻寥寥無幾。雷知道咒術和魔法根本就是大同小異的東西,比
較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力量的來源。
魔法師多半是在平常從微惡魔或低階惡魔中獲取魔力,儲存在體內。而審判者們
多半是從自然界的萬物,諸如石頭、草木、動物、日月星辰獲取魔力。但是議會卻拚命和
惡魔劃清界線。
「真是一群虛偽的傢伙。」雷忍不住抱怨。
丹恩和雷名義上只是議會的「顧問」,儘管他們也能加入議會的執法機構,但丹
恩實在看不慣議會的種種做法。權力使人腐敗,真正在內層,才能知道議會有多少黑暗面
。
雷拿出懷錶,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他們在圖書館中已整整待了七個小
時,難怪這麼無聊。他闔上懷錶的蓋子,看到了蓋子上的圖案。
「對了,真是糊塗了我,怎麼沒想到可以調查這個圖案的意義呢?」雷拍了一下自
己的腦袋。
他走到關於符號學的那個區域,隨手拿下一本書,攤開來,一看到裡面密密麻麻
的文字,雷就不自覺打了個呵欠。
他翻了幾本書,又不耐煩地放下了,看到那直堆到天花板的書籍,雷決定投降了
。
「還是問管理員書放哪裡好了。」
雷走到借書櫃台前,那老頭用直盯著他,感覺像用X光在檢查他全身,讓人有種渾
身不舒服的感覺。
「怎麼?要借書?我看你可沒帶書過來。」那老頭說。
「不是,我想調查一個符號,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書放哪裡?」雷將懷錶掏了出來。
一看到那個圖案,老頭眼睛瞪大,一把將懷錶扯了過來,那懷錶的鍊子還掛在雷
的脖子上,這一扯就將雷扯了過去。
老頭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了起來。
「難道你知道這是什麼?」雷問。
老頭點點頭:「我曾經看過這個圖案,這是諾曼家族的家徽啊。」
雷聽了很興奮,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問到線索了:「那這個諾曼家族,是什麼樣的
家族?該不會是什麼黑手黨?」
「不是不是,諾曼家可是相當正派的呢!」
雷迫不及待的問:「那他們家族現在有什麼據點嗎?」
「蛤?」老頭一楞:「據點?你胡說什麼啊?早在七十年前,這個家族最後的血
脈就斷絕了啊。」
七十年前?那就不可能和自己有關係了啊,雷最多才二十出頭。
雷有點失望,但還是繼續追問:「那你說,這個家族最後的血脈是什麼人?」
「這個嘛……他的本名我已記不起來了,但他的外號倒是挺響亮的。人家叫他『
疾風』,因為他的速度像疾風一樣快。」
疾風嗎?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那有關疾風的資料,放在圖書館的哪個區域?」
「就只有這本。」老頭隨手寫下一個號碼,指了一個區域。
雷找到了書,翻了幾頁。那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一個記錄,記載著七十年前那
場血戰的始末。雷看了幾行,皺了皺眉。因為關鍵的部分都沒有詳細的記錄,血戰的起因
是原本該被封印的惡魔出來四處作亂,但最後卻沒有查明把惡魔釋放出來的犯人。血戰結
束的原因是因為敵方最強的惡魔被殲滅,但沒有提到魔狼的事情。
關於疾風的資料只有短短幾句,只說到他是七十年前議會最強的戰士之一。而有
件奇怪的事,在血戰將要結束的前夕,他連同其他兩位最強的戰士都失蹤了。
最後是記載著血戰之後的懲處名單。中央議會審判者的隊長,因使用禁忌之術而
被逮捕入獄,布里長老一肩扛下血戰的責任退休了……
雷覺得事情並不單純。這記載的太過簡略了,這只是給人查閱的版本,真正的「
歷史」被掩蓋住了。如果連議會的圖書館都查不到資料的話,那只有一個地方可能有資料
。
議會的機密資料庫!
但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可進入的區域啊!
丹恩注意到雷的行動有些怪異,他似乎正認真的在查閱什麼資料,那小子什麼時
候這麼有耐心了?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雷的身後,看到他正翻閱著一本又一本的史書。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對歷史有興趣了?」
雷沒注意到丹恩走到了他身後,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扯了個謊:「沒有啦,老大,
你上次不是說過那個布里長老被殺害的事嗎?我有點好奇,所以想查一下資料。」
「是嗎?」丹恩有點懷疑,但隨即一笑:「這種事情你問他本人不就好了嗎?」
「他本人?」雷抓抓頭:「他不是死了嗎?」
丹恩笑道:「他就是鏡仙啊!」
雷和丹恩走出了圖書館,雷取出了古鏡,敲了敲鏡面,鏡仙的老臉浮現了出來。
「鏡仙,原來你就是布里長老?」
鏡仙瞥了丹恩一眼,道:「你告訴他了?」
丹恩攤了攤手:「反正他早晚要知道的。」
「罷了罷了,你特地叫我出來,不會只是想確認這件事這麼簡單吧?」
「這小子想聽聽鏡仙你被殺害的事情。」
「你這小子也太沒天良了吧,竟然要死者陳述他的死因,太殘忍了吧。」鏡仙雖
這樣說,還是默默憶起那一夜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