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穢] 變色的水

作者: thorii (芙蕾雅比洛奇正!)   2014-04-13 20:24:27
-老實說,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沒辦法聯想到她想要表達的訊息.-
--
母親在我七歲因為癌症過世,留下我跟妹妹兩個人給父親照顧,好家在父親並未向長大後
看了許許多多娃娃書(父親都是這樣稱呼所有非關參考書,教課書)般,開始酗酒然後丟下
年幼子女之類的.依然努力著工作,把我跟妹妹扶養長大.
出殯的那天,我和妹妹倆披麻帶孝,重複著『家屬答禮!』,小小的腦袋裡面只想著"怎
麼還不結束",無聊和累完全壓過悲傷的心情.
墓地的選擇,父親選擇了離家不遠的一座私人墓地,"這邊可以看到家,還可以看到你們
讀書的地方"父親這樣說的.依照習俗,配偶早先離開的話,另一半是不能夠送棺到達棺
穴,當然也無法目睹下葬的那一刻.我的記憶裡面,現在僅能記得隨著大人一昧的重複一
些話語,和最後必須在棺木入穴,即將填封前灑上一些土.
應該來說,家中少了一人的確很難在短時間內習慣,我們大約在三年之後才算走出來,那
些年間,父親常常會問我們"還記不記得媽媽的樣子啊?"或是"媽媽有沒有托夢啊".
可惜,母親從來沒有來過我們的夢裡,不論是我們,還是外公外婆都沒有.父親雖然失落
,但想這似乎也是個好徵兆.
"沒有托夢,就代表在另一邊沒有什麼問題"大家只能這樣想,就這樣過了數年...
家中開始出現了..一點點的問題...
--
"這水顏色怎麼怪怪的?"早起的我,在例行的晨起排放廢棄物,發現了馬桶水顏色怪怪
的.
水的顏色偏向恢黄色,又帶著點紅褐色.我把父親搖醒,帶著他看著馬桶內的水...
基本上一個正常人,排放出來的液體...應該不是這種顏色吧?所以父親很正常的以為
是水塔或是管線老舊所造成的變色,順手就按下開關,把這變色的水排掉,水箱中的水很
正常-清澈透明.
原本還是想這只是偶發的一件事,後來的幾天水都沒有問題.可是過了十天之後,又發生
了同一狀況.奇怪的是,從洗手台龍頭或是蓮棚頭流出的水都毫無問題,就是這馬桶內的
水,就是會這樣.父親找來水電工來看是否是管路出了問題,也清理過水塔,可是三不五
十還是會早上看到馬桶水變成那種詭異的顏色.
久而久之,我也似乎習慣了.早上看到那種顏色的水也見怪不怪了,辦完例行的手續後.
很自然的沖水,連報備都免了.本以為就這樣,直到更猛的一件事出現...
一樣的例行公事,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打算沖水了事.只是這次有點怪怪的...
"這次的黃金先生怎麼沖不掉?"我看著再馬桶裡面"漂浮"的物體懷疑著.這"黃金先
生"體型有點巨大,且...它有"毛"!
馬桶裡面,有一隻鼠先生在作水母漂.我們搜遍了全家,完全沒有鼠先生能夠進來的路徑
-門窗都緊密無破損,家中沒有出現鼠先生排泄物,且洗手間門,我們習慣都是用完就關
上的,完全沒有辦法去想一隻鼠先生,怎麼就這樣憑空出現在我們的洗手間,而且有這種
雅興來游泳一下.無法推理的情況下,父親只好拿個塑膠袋,把鼠先生撈起.
馬桶水變色的情況,一直都無法解決.直到我們搬離那,到新家後的一陣子,還有在擔心
這現象是不是也跟著我們過來了.結論是沒有,馬桶的水到現在都是透明無色無味的.
這記憶從此也塵封在我腦海最深處,直到最近幾年,隨著一件事情的發生,它再次被開啟
,也解答了(我自以為的解釋)為什麼舊家的馬桶水會變色的原因.
母親過世也二十多年了,按照傳統的習俗,必須"撿骨";把遺骸從墓穴中撿出,經過清
洗處理後擺入骨罈,父親選擇台北近郊的一處靈骨塔擺放,所以原本的墓穴也就還給地主
了.要撿骨的那天,我和妹妹隨著撿骨師跟工人上了山(父親還是只能在山下等待},原
本的流程很簡單;一.打開墓穴跟棺木 二.親屬先拿著撿骨器材撿起第一塊骨,再由撿
骨師處理全部流程.家屬之後僅須觀禮.
沒想到,我們在上面花了三個小時...
墓地,我們每天都上去兩三次,除了清明掃墓會到外,像是忌日或是生日,常常也會爬上
去看看母親.加上有付租金,山下的地主(管理)也有照顧,墓型沒有什麼問題,每年上
來就鋤鋤草,擦擦墓碑之類的.直到那一天,工人挖開墓穴,然後發出好大一聲驚訝..
我母親的棺木,浮在水上...
原本設計的棺穴,是長方形的水泥洞,在接近下方處必須要開一個引水洞,以防棺穴因為
四周都是水泥,水分進入後無法被土壤吸收排出.可是當初建墓穴的工人卻沒有設計這個
引水洞,現在已經無法確認是故意還是忘了,只是見到母親的棺木在約四十公分左右深的
水中漂著...
第一個感覺也不是詭異,而是不孝,竟然把自己的母親放在水裡那麼多年.再者是如果讓
父親知道這情況會怎麼樣的恐懼.
情況只能現場開出一個引水道,先把墓穴中的水排出再說了.這時候僅能祈禱不要發生最
壞的情況-成為蔭屍.還好最後情況很正常,在比正常情況多出數倍的時間後,完成了撿
骨的流程.
父親最後只知道,墓穴有積水,但...我想親眼看到那情況,我實在無法跟他形容.
或許,二十多年前,舊家發生的那些無法理解的事情,是在告訴我們有這情況吧...
可是,親愛的母親,下次記得用點比較直接的方式,像是托夢.我們家裡面的人都沒有像
金田一還是柯南的腦袋啦!
作者: lavern1001 (...)   2014-04-13 22:00:00
可是覺得聯想到馬桶有點牽強...
作者: lonetogether (迷津)   2014-04-13 22:01:00
作者: qwewq123 (wahaha)   2014-04-13 22:59:00
推 溫馨的結局 不管是否陰屍 媽媽最愛的永遠是你們
作者: warren0208 (HCP)   2014-04-14 02:45:00
記得之前有看到是說其實老鼠會游泳,所以從馬桶逆游不是不可能。
作者: Odyeuss (Odyeuss)   2014-04-14 13:40:00
小時候那個水溝沒加蓋的年代,有看過老鼠游泳上岸過...
作者: sweetgina (蜜蜜)   2014-04-15 13:06:00
媽媽怕嚇到你們,怕傷心的爸爸跟雙親,所以祂只好隱晦一點XD
作者: sweetgina (蜜蜜)   2014-04-15 13:07:00
Mr.黃金跟Mr.鼠也太可愛~~
作者: j518191 (BeeGaga)   2014-04-17 17:49:00
不能看最愛的人從頭到尾的走,我覺得很難過,如果我是你
作者: j518191 (BeeGaga)   2014-04-17 17:50:00
爸爸,我才不管他,必竟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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