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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fsu (水精靈) 看板: TigerBlue
標題: [創作]『厄夜鬼衣』：第三章，黑衣怨（七）
時間: Thu May 8 00:51:51 2014
「原來我跟她的關係是這樣...。」
「是的。」
千尋專屬的管家小林先生在對我解釋了手上這張有我與她的合照的由來後，用著非常
恭敬的語氣回答我。
「那另一位在千尋身邊的女孩子呢？叫玉兒來著？」
「關於她的事我並不是很清楚，但就我所知，我想應該只是單純的朋友而已，她總是以
『程大哥』的方式來稱呼你。」
「這樣啊...」
雖然如此，這位叫做玉兒的少女卻讓我有種特別親近的感覺，不像是朋友，而是家人。
反倒是千尋，從小林先生的口中得知我跟她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她帶給我的卻是
一種像是陌生人般的疏離感。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在失去記憶前，我們是如何看待彼此？
可惡，光靠小林先生所提供的資訊根本不夠，之後一定會被看穿！
才想著同時，房門緩緩推開，千尋與玉兒相偕走了進來，表情相當嚴肅。
我一看，連忙下床，忍著腦袋的四肢的疼痛，走到她們面前。
「程大哥，你不要勉強下床...」
「沒關係，我好得很！」我咬著牙、拍了拍胸膛說。
「看你臉上僵硬的表情就知道你在說謊，別再裝了。」千尋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演技。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千尋，剛才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開玩笑的。」
「沒關係，你的個性不就是這樣嗎？」千尋用著一道很冷淡的語氣回答。
「半調子...嗎？」
「你有自覺就好。」
一看氣氛不太對，我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我想回去現場看一看，或許有些蛛絲馬跡
可尋。」
「你想找什麼？」千尋反問。
「呃...」
一時之間我有點語塞。
是啊，我想找什麼。
我其實是想找回我的記憶，但...又不能明說...。
「就是我為什麼會被綁在那裡～而且...搞不好對方會回到現場哩！」
玉兒看了千尋，露出擔憂的表情。
看樣子，她們似乎有所顧忌...。
「好吧，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唔？請說～」
「沒我的指示，不准擅自行動！」
擅自行動？雖然不太明白千尋的意思，但我還是點點頭：「可以，一切全聽妳的。」
「玉兒，路線的部份就要麻煩妳了。」接著千尋轉頭對小林管家說：「去準備車子，
另外也備妥食物與急救藥品，我們等一下就出發！」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寺廟的大門口。
奇怪的是，有一間大殿像是遭受到轟炸般，屋頂透了個大洞，四周鬧烘烘的都是人群。
原先我想開口發問，但深怕一說話就露了餡，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
想一想也對，別說是這裡的情況，對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也完全沒有印象。
這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希望這是暫時性的失憶就好，不然所有的一切都要重頭學習、
重新開始...。
不管了，先回到事發的原點再說！
於是我們就搭乘小林先生準備的汽車，在玉兒的指揮下，朝目的地前進。
一路上，我們並沒有開口說話，各自看著窗外。
「小林先生，在那一塊大石頭旁停車。」玉兒伸手指著前方喊道。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我下了車，仔細地瞧了瞧四周，一邊是山壁，一邊是樹林。
除了這條主要的幹道外，沒有其他支線或岔路呀！
「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們會在野地露營。」
「是的，小姐。」
小林先生自後車廂取出一個大背包，放到地上。
「吃重的活我來！」我連忙過去揹起這個裝滿野營物品、像是軍隊使用的黃埔大背包。
接著，小林先生又拿出一把約兩米長的和弓，千尋接過手後，詳細檢查著。
「為什麼要帶弓？沒有箭嗎？」我好奇地問。
千尋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顧著與小林先生交談。
「雖然這會麻煩到他們，但是...三天之後，請把這封信拿給廟裡的玄空住持與青雲
總道長，並要求提供協助。」
「是！」小林先生面色凝重地問：「搜索的區域是...？」
「我會用式神通知你。先這樣吧。」
「小姐，請保重。」
「別擔心，我還得回去給本家覆命哩。」千尋意有所指的說。
千尋交待完後，小林先生便恭敬地對她行了個禮，接著開車離開。
剛才聽到千尋提到的人名，我亦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妖氣...？」千尋看了看前方說，「就是這裡...吧？」
「嗯，只能徒步前進了。」玉兒回答道。
「前進？前方有路嗎？」我有點不解地問。
千尋緩緩地走到前方轉彎處，站定位置後，接著竟然舉起和弓，張臂拉弦，作拉弓狀，
指向樹林。
「這把弓的上頭沒有箭啊...妳要...」我指著她大喊。
千尋看了我一眼，面露不耐，隨即轉回頭。
她大喝一聲，手指一鬆，剎那間我見到有道紅光從我眼前飛快地射出。
我的視線隨著它行進的方向跟去，在樹林之中，有一條小徑就在我們眼前展開，
像是埃及的摩西分開紅海般。
『這不就是路嗎？』千尋的眼神是這樣告訴我的。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心中不免一震，這是魔術嗎？還是電影特效啊？
在現實世界，這種超乎科學的行為怎麼可能會發生在眼前？
強忍著湧現出的訝異與不解，我試著鎮靜下來。
回想小林先生的解釋，並對照千尋的裝扮，可以得知她是日本一間叫做『賀茂神社』
的巫女。
她以文化交流的目的來到這裡並與我邂逅，然後成為我的女友。
由於千尋的年紀非常輕，小林先生則是以監護代理人的名義一起過來。
實際上卻是賀茂本家派出的管家，來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先不管她是一位什麼樣的『大小姐』，區區一位巫女，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能力？
還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什麼都比較會？
依常理判斷，說是法師還比較合理一點，像是我們口中常說的道士之類的。
道士？等等，千尋曾經說我是『半調子道士』，難不成...我是一位道士？！！！！
要是如此，我是不是也會唸咒驅鬼什麼的....？！？！！
而且，對於千尋的行為，玉兒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以這樣推論的話，是她
已經習以為常，還是連她也有特殊能力？！
天啊...我到底是誰？她們又是什麼人啊？
難不成我是一個神秘的宗教團體的成員？
我自以為很酷地裝成我沒有失憶，搞不好在她們的眼中，卻是破綻百出？
一想到此，一連串的疑問讓我的腦袋快要招架不住，要是再這樣下去，在回復記憶前，
腦細胞早就全死光了。
玉兒或許注意到我那充滿疑惑與不安的面容，連忙解釋道：「這裡佈下了特別的結界，
一般人是不會發現，也進不來。」
「哦～就像是障眼法一樣？」我附和道。
「是的。」玉兒笑著回答。
看到這位少女純真的笑容，心靈總是有種莫名的治癒感，一切苦痛與煩惱什麼的都會
拋到九霄雲外。
奇怪，我怎麼沒選她當我的女朋友啊！？
雖然她的身材瘦小嬌弱，但那雙圓潤清澈的雙眼、無辜的表情，這些如赤子般的純真
總是讓人誘發出強烈的保護慾！
想要好好疼惜她！愛護她！
「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一直盯著玉兒看？」
對於千尋的質問，我像是做壞事被發現的小孩，連忙否認。
「對了～千尋，怎麼沒看妳用箭啊？」
「你不是知道嗎？」
「啊...呵呵...」
「對付法術，用實體的箭是無效的，雖然也可以施法加諸在箭上，但真正厲害的術士
卻是用自身的靈力去建構...。」玉兒再次解釋道。
「這樣啊....」
「走吧！再聊下去，天就要黑了。」千尋催促著。
就這樣，由玉兒帶路，我走中間，千尋殿後，我們一行三人沿著這條小路前進。
說是小路，也不過是一條沒有明顯雜草的小徑，四周則是茂密的樹林，身處其中，
多少有點壓迫感。
走了幾十分鐘後，感覺肩上的負擔似乎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我動了動肩膀，並深呼吸了口氣。
「累了嗎？」千尋在我身後說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等一下可別嚷著要我們幫你揹呀！」
我皺了下眉，跑到玉兒身邊，悄聲地問：「她是不是對我有很深的敵意啊？該不會還在
對我開她玩笑的事生氣？」
「應該不會...。」
「可是...」
「喂～阿任你不要讓玉兒分心 !」
「sorry～等會再聊。」
我退回到隊伍中央，轉頭瞄了一眼千尋，只見她盯著我瞧，但臉上毫無表情。
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後，終於穿過這片野林，出現在大家的眼前的是一片寸草不生
的荒地。
不知為何，總感覺這片荒地的存在相當突兀。
「到了嗎？」
「嗯！往前越過那個小山坡、從那下去就可以到達祭台了。」
此時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天空烏雲密佈，陰沉沉的，隆隆的雷聲自遠方
傳來。
「快要下雨了...。」
「下雨...嗎？」千尋自言自語道。
「有什麼不對？午後的山區天氣變化快，這很正常。」
「唔...」千尋微微地歪了下頭想了想，接著對我們說：「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先去
看看。」
「我來找找有沒有雨衣，不然...」未等我把說完，千尋便獨自往前走。
「好冷淡啊...」我放下大背包說：「真的是我的女朋友嗎？」
「這個...千尋姐姐應該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
「直接說出來就好啦，拐彎抹角的...。」
我看了看千尋的身影，只見她已經通過荒地，正沿著小山坡上頭蜿蜒的小路前進。
突然間她停下腳步，將和弓斜揹在身上，雙手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四處東張西望。
「玉兒，千尋她好像怪怪的...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說著說著，玉兒卻伸手用力將我一推，失去重心的我，倒向一旁。
「妳...在做什麼啊...？」
正要開口抱怨的時候，卻見她的右腳踝被一截骷髏手骨抓住。
同時間，這一大片荒地竟然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為數眾多的骷髏手骨，尖銳如刃的手指
指向天空，上頭閃著冷冽的白色寒光，似有生命般地在指節處發出喀喀的聲音。
見到如此駭人的景像，頓時我嚇得說不出話來。
「程大哥！別過來！」
玉兒試著掙脫束縛，但骷髏手越抓越緊，指尖的部份竟然穿刺進皮膚裡，傷口流出
鮮紅的血液。
我一看，心想要不是玉兒這一推，現在被這隻怪手弄傷的就是我。
可惡！怎麼可以讓一個嬌弱的女孩子來保護我！
我得快救她才行！
我向身旁一摸，隨手拿起一根如小臂粗的樹幹就向骷髏手打去。
咔嚓一聲，樹幹竟應聲而斷，連我也看傻了眼。
眼見沒有其他辦法，我準備向千尋求救，卻見玉兒雙手的手掌各自被一團發出
淡藍色光芒的火燄包覆住。
接著她閉上眼，藍色火燄嗖地一聲消失不見，轉而出現在腳踝。
當骷髏手一觸及火燄，唰地如同含羞草般，迅速地縮回地底去。
「玉兒！」
「我沒事！程大哥，你的背後！」
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一道夾帶有尖銳破風聲的紅色物體穿過耳邊，啪噠地擊中來自
背後的威脅。
我趕緊回頭一看，兩張如紅包袋大小的人形符紙，自半空中緩緩飄落在地上。
兩張符紙的一側均呈現不規則的破損，但細看之後可以發現，缺口處各自吻合，兩張
符紙原本是同一張！
我抬起頭，循著方才紅色物體射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千尋正張弓對著我。
「不會吧？！！」
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三道紅色光芒如同加足馬力的汽車向我急駛而來，不偏不倚地
掠過我的耳後，像是打在沙包袋一樣發出啪噠三響。
我拭去額頭冒出的冷汗，瞥見腳邊落下三張裂成兩半、沒有斷開的人形符紙。
在那過後的一段時間，我呆愣在原地，腦袋嗡嗡作響，直到玉兒在我面前喊著我時，
我才意識到該是逃命的時候。
「程大哥！」
「玉...玉...玉兒...」
「你怎麼了？」玉兒喊道。
「走...走不動...」
我的身體發著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環顧四周，骷髏手已經將我們包圍，它們不斷地晃動著指骨，發出咯吱咯吱的索命鈴音
昏暗的天色，更是加深了我的恐懼。
下回，
『厄夜鬼衣』：第三章，黑衣怨（八）
Q：給胖子這個人下個定義？
阿任：移動型天災！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