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爬了起來,抹去他嘴角邊的血,盯著那個重傷的男人。原以為他應該已經傷的幾乎
無法動彈,誰知自己竟這樣扎扎實實挨了他一拳。
勇哥的傷口還隱隱作痛,腳部也還不到能靈活運用的境地,但他的上半身已恢復到一
定的程度,當他打了狼人一拳之後,他也明白了狼人的弱點。
那狼人畢竟不是真正的野獸,他只是突如其來獲得這種能力,也許他變強壯了,速度
變快了,但他缺乏真正的野獸的直覺和強悍,他的思維還是和常人無異,他只是空有一身
蠻力,卻不懂得怎麼運用,在戰鬥經驗上,自己可是遠遠凌駕他。
狼人雙腿向後一蹬,又朝他們撲了過來,幾個人拔刀防備,狼人將目標轉向玖凌,但
岳山早已挺身而出,舉刀立在他的胸前,狼人一逼近他們,他立刻舉刀一砍,狼人巧妙躲
開了他的攻擊,一口咬向他的頸子。
他原以為這一咬能制伏岳山,但誰知岳山竟毫無感覺,用刀刺向狼人的腹部,狼人沒
料到對手會有這樣的反應,被刺中了,放開岳山,推後幾步,雙手握住刀柄,拔出刀刃,
頓時血花四濺。
這時啪啪啪的,一連串的聲響讓人豎起了耳朵,還有一個似曾相識的尖叫聲由遠而近
,玖凌回頭一看,大批的黑影逼近了他們。
岳山抓抓頭,臉色一變。
要是只有狼人還能應付,但要一邊對付狼人,一邊對付複數的鬼影,那可就難對付了
。尖叫聲越來越近,有個女人從草叢裡竄了出來,那是蕾琪,黑影抓起了她的後領,將她
拉離地面,蕾琪掙扎著,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笨女人。」岳山接過玖凌手邊的刀,一邊掩護著玖凌,一邊往蕾琪的方向趕過去。
黑影襲向玖凌,岳山用手護住她,黑影從背後抓住他的身體,岳山掙扎,但四面八方
黑影包住了他,一瞬間,他彷彿落入了黑暗的深淵當中,他感覺到身體異常冰冷,彷彿有
魔鬼要將什麼抽離他的身體一般。
但黑影突然將他扔在地上,他重重摔地,狼狽地爬了起來。
「你沒事吧?」玖凌連忙問。
「雖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也不能說沒事吧?」
黑影並沒有立即對他們再進行攻擊,反而停在空中,像是征住了一般。
岳山抬頭,望向他們,一邊回想之前那奇怪的感受,還有在黑影扔掉他之前,在他心
底竄起的那個聲音。
嚴格說起來,那並不算聲音,而是一種感覺,就像有段想法突然從他的腦海中浮現。
「為什麼,為什麼抽不走,為什麼!怎麼回事!」
那個感覺相當震驚,就像現在停在空中的黑影。
黑影全都停住了,在空中靜止了。
儘管只有短短的數秒,但岳山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黑影並不是光吸乾人的體液,應該說吸乾體液只是一種象徵,真正吸走的是人的生命
力,所以在才無法從岳山身上帶走任何東西。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岳山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黑影再度對他們展開攻擊,岳山知道黑影最可怕的攻擊對自己沒有效果,於是努力擋
在玖凌身邊。
而永昌爺爺和勇哥則同時對抗著黑影與狼人的雙面襲擊,狼人雖然感覺上滿月才能完
全變身,似乎是個弱點,但當他化為狼人時就同時具有了複數的能力,倍增的力氣,銳利
的爪子和尖牙,還有就是復原能力,當然光比復原能力是比不上永昌爺爺,但他的傷口
的確是在以肉眼能觀察到的速度復原。而另一方面,然而黑影的數量也是個可怕的優勢,
就連勇哥也曾被傷得快要掉了條小命,所以他不敢大意。
但似乎嫌場面不夠混亂似的,沙沙沙的,似乎還有誰往這裡靠近。
刷的一聲,一個人影穿越了草叢,現身在這個混亂之地。
有半數的人望向這突然闖入的人。
那是莎莎還有一個小男孩,永昌爺爺上次帶來的男孩。
莎莎身上沾滿了令人觸目驚心的血,她的衣服都布滿了飛濺的鮮血,她的臉也被鮮
血染得髒髒,她的手上拿著一把滿是鮮血的刀。
狼人望向莎莎,起先是一愣,接著往滿是鮮血的莎莎跑了過去。
勇哥看情況不對,上前一個挌擋,他一腳踹向狼人還
未完全復原的傷口,狼人哀叫一聲,被踢飛了出去。
「莎莎,你沒事吧?」
玖凌和岳山這時也擺脫了黑影的糾纏,趕到莎莎身邊。
岳山這麼一說,莎莎竟突然哭了起來,她投入岳山的懷裡,熱淚暈了開來,她的身
體還不斷在發抖。但玖凌也觀察到莎莎身上並沒有太大的傷口。
「難道你……殺了誰?」
玖凌這麼一問,莎莎跪倒在地。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為……他突然……」
「別哭了,你只是做了一場惡夢而已。」岳山感覺到莎莎還在不斷顫抖。
但誰都知道,這場惡夢醒來之後,就會變為現實。
當岳山不自覺抬起頭,他注意到流星劃過夜空,夜空中浮現了一個數字:17。在遊戲
裡的人只剩17人了。
黑影和狼人跑向岳山他們,當他的爪子正要抓向莎莎的那一瞬間。狼人眼前的景象
消失了,一道耀眼光芒,讓他一時睜不開眼。
鈴鈴鈴鈴……
他一把擊向吵雜的鬧鐘,爬了起來。
他身上的厚毛已經消失,恢復成人形。
他下了樓,樓下沒人,若是正常時間,也該有人開始準備早餐了。他是個單親爸爸,
和老婆分居,一般準備早餐的是他的女兒,但女兒今天卻沒醒,難道說……
「不會是昨天的事吧?」他自言自語。
他上了樓,女兒的房間沒有鎖,他推門進去。
女兒一臉驚恐,雙手緊緊抱住她的小熊布偶。
「怎麼了?莎莎?」